“爸,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啊。”
江若风近一米九的个头,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见到爸爸,开始哭的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若风你别怕,爸爸一定会救你的。”
江松涛马上心疼了,赶忙安抚。
这个儿子,虽不如他想象的那样惊才绝艳,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从小就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绝对是心尖尖上的软肋。
为了避免今天这样的被掣肘。
他早就把江若风送回墨西哥,这些年,他都听命于川堂先生,为他卖命,为他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甚至连欠地下钱庄的钱,也是川堂先生拉的线。
他当然知道川堂先生不是好人。
但江松涛也确定,川堂会保护好江若风。
毕竟没了江若风,江松涛可就不好掌控了。
川堂不仅会保护好江若风,还会拿江若风做质子,威胁江松涛尽快成事。
江松涛没有办法。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只能铤而走险,最后换得儿子和自己的自由。
“高鸣,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投诚的,你就看在若风以前叫你一声老师的份上,放过他,他还是个孩子。对了,小韵的肾源我找到了,只要你放过若风,我马上叫人安排手术,你相信我,啊?”
江松涛最先攻略高鸣,此刻,高鸣正拿着一把刀抵着江若风的后背。
稍稍用力,江若风就会见血。
结果让人失望,江松涛以为的惯常可以用来拿捏高鸣的手段失效了。
江松涛太过自信,他以为拿捏高鸣十拿九稳,疗养院里的人早不动声色被江礼安的人收买,他却还没发现。
高鸣早就脱离了江松涛的控制。
想到江松涛这些年对下达过的种种任务,高鸣把手里的刀又怼的更深一点。
江若风感觉到了一些刺痛,哭的更凄厉,“爸,爸,你干嘛呢,你快想办法救我啊。”
江松涛无法,他转向江礼安。
神色灰败。
“礼安,我认输,你能不能放过你弟弟。”
“哦?那我的妻子儿子呢?五叔也会放过吗?”
“你放心,我的人根本没抓到他们,宋羽嫣那个废物派人去抓人,反倒被你的人制住了,照片是合成的,你可以放心。”
江礼安点点头。
很是宽宏大量的样子。
但没有开口放人。
“那五叔就去跟警察解释吧。”
身后警笛作响,警察赶到。
“江松涛先生,现在有人指控你持有大批量军火器械,出卖国家机密,还涉嫌杀人绑架,请跟我们走一趟。”
江松涛闭了闭眼,主动伸出双手,配合地带上手铐,跟警察走了。
他手下的那些人自然也跟着一起被带走。
“江总,您这边也请跟我们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警察局长上前来请江礼安,语气公事公办。
江礼安点点头。
“请再给我一分钟,我想跟我堂弟说句话,可以吗?”
那局长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退到一边给他们兄弟俩一些说话空间。
“为什么找我?”
“因为不想我爸一错再错。”
“也不想一直被川堂家族控制,不想当卖国贼。”
核心机密到了川堂家族手上,江松涛刚才说的利国利民根本不可能实现,反倒可能成为对付江氏乃至所有人的秘密武器。
江若风虽然从小不在国内长大,也清楚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
江礼安点点头。
“你要是没有住处,老宅那边有你的房间,你可以过去。”
江若风看了江礼安半晌,点点头。
这个堂哥,他接触的机会很少。
倒是他爸常常背地里夸他,借此督促江若风成才。
要不是他爸生不出来,江若风想,他爸怎么的也得拼生个能跟江礼安打擂台的儿子。
江礼安跟江若风讲完这几句话就开着车跟着警察一起去了公安局。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也注定,有些人要遭殃,江松涛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
他还供出了宋羽嫣。
宋羽嫣被警察局带走,因为涉嫌教唆杀人人和盗取商业秘密。
至少也得在里头关个三五年的。
宋家父母急坏了,四处找门路,半夜求到了宋家目前还在世的老太爷面前。
老太爷借口身体不好,始终没有露面。
到底是个旁支的孙女,为了这得罪江家,宋家还没那么蠢。
有些人,生来就是弃子,却始终认不清自己身份。
最可怕的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江礼安出警局的时候,一缕朝霞正升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橘色的天边像有火焰在燃烧。
他虽然一夜没睡,但丝毫不觉得疲乏。
浑身充满着尘埃落定的安心。
直到西装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自喻灵微。
他心情很好地接了起来,打算跟老婆展开说说这一夜的惊心动魄。
对面不是喻灵微清亮的声音。
是舟舟带着小奶音的哭腔。
“爸爸爸爸,你快来医院,妈妈生病了,呜呜呜呜呜。”
“什么情况,舟舟,你慢慢说?妈妈到底怎么...了?”
他话还没说完,也没等到舟舟回复,手机就唔的一声自动断电。
江礼安心急如焚,赶忙冲到马路上打车。
江礼安昨晚那辆车已经接近报废,晃晃悠悠地开到警察局,现在已经被警方扣住,成了证物。
他也开不走。
等他很狼狈的冲到医院。
正好碰到了刚下车的江家父母。
不同于他的着急忙慌,无所适从。
江家二老看上去心情很好,两个人还浓情蜜意挽着手,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江礼安难得失了智,这两天神经太紧张,睡得少,又因为听到太太住院过分慌张,太多的紧急情况堆在一起。
让他无法分析出父母喜气洋洋的原因。
江总的天才大脑有了短暂的宕机。
他只是先跑到了周女士和老江总面前,询问了一声微微在几楼。
“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你知道微微在几楼吗?”
周女士当然知道。
“二楼,203。”
她还没来得及对儿子这一身落拓的样子发表些数落意见,他就一溜烟没影了。
周女士不是藏得住话的人,只能转头对着身边的人发牢骚。
“你说他这是什么情况,都是要再次当爹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不修边幅,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