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辰看见了萧瑞安搂着哭红了眼睛的楼心月走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一些愤怒，萧瑞安是不是欺负了楼心月？
“王爷，这是怎么了？”即便眼前的人是当下最为炙手可热的王爷，他楼辰也不想楼心月受委屈，语气有些不善。
“刚刚和楼锦说了一会话，出来就这样了。”难得萧瑞安这次态度并不恶劣。
似乎并不确定是不是这样，楼辰小心地看着楼心月，说到楼锦的时候，楼心月的眼中又有了泪水，这个样子分明就是默认了萧瑞安的话，看来就是楼锦说了不中听的话，或者是动了手？
以前的楼锦总是喜欢欺负楼心月，于是看着楼锦失落地走过来，楼辰怒斥楼锦。
楼心月之前说的那些，有一些是他知道，还有在自己并不知道的时候，原来楼锦做过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以前习以为常，但是现在听到这样的事情，却莫名觉得愤怒！
楼锦想说并不是自己惹哭了楼心月，但是他在这时候发现自己的解释很是苍白，因为不会有人能相信自己，除非楼心月出言澄清。
也是在这个时候楼锦才明白，楼心月当年的委屈，没有人相信你，没有听你的辩解。看着楼辰和楼默愤怒的眼神，还有楼心月萧瑞安那事不关己的表情，楼锦体会到了那种被整个世间孤立的无助，和被家人抛弃的绝望。
而这些，正是楼心月当年所经历的。
原来这便是世人所说的因果。
无从解释也只能默默承受，只是在抬眼看到了杨蓝玉眼中厉光的时候，他终于也忍住地哭了出来，即便是重新活过，依旧没有办法挽回。
这次的年终岁宴和往年还有一处不同的便是国相大人也盛装出席。
国相风采，谁不想见？
但是慕云国相向来都是云游在外，即便回朝也是深居简出，这样出尘冷居，自然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即便是国相向来都是闭门谢客，可是国相府门口总有求见国相之人。
而这样的宴席之上能遇上国相，当然是众人急切拜见的对象。
但是这样几乎拒绝了所有人的国相大人，却朝着萧瑞安和楼心月方向走了过来。
看见师父走过来，楼心月终于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示意萧瑞安放开自己，师父面前谁敢造次？
萧瑞安却并没有放开楼心月，就在楼心月以为师父要生气的时候，却听见慕云说：“心月随我来。”
楼心月叹了口气，说句实在话，她对师父的这句话真的有阴影了，每次说这话的时候不都是把自己领到一个没有萧瑞安的地方，然后动用门规教训自己一顿。这样的经历对于一个坤悟山求学时候比较皮的楼心月来说，其实并不陌生……
萧瑞安也有一些紧张，上次师父支开自己教训楼心月这件事情，也让他有些恐惧师父单独找楼心月。
在旁边的慕渊看着自家紧张兮兮的师弟和师妹，心下一乐：“一会有一个年终祭祀，父亲想让心月请香。”
哦，原来是这样。
两个人居然同时松了口气。
年终祭祀是大历年终岁宴的一项祭奠活动，是对来年的一种祈福。往年一般都是太子殿下代替皇上，主持这个祭祀活动，但是今年没有太子，最后国相亲自上阵，主持这个祭典。
国相祭典，祈福山河，这对于大历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那么祭典之时，侍奉国相周围的人应该都是国相亲信，一般来说都是国相的徒弟，能出席这样的场合侍奉国相身边也向来都是国相的受宠的徒弟。
除了慕渊，在大历之中，众人知道的徒弟就只有萧瑞安，司徒颜。
当祭典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位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相，他虔诚地站立于祭台之上，旁边便是慕渊的吟唱，这样的景象让在场的众人不由得也心有虔诚和敬畏。
有些看清朝局的大臣想着，下一步应该便是由靖安王或者是司徒颜请香。
请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于这样的祭典来说，请香者是一种身份的额象征，只有得到皇上和国相认可的才有这样的资格。大家都在想，现在有这样的资格的人便是靖安王萧瑞安了，既是国相大人的徒弟，更是皇上现在最器重的皇子。
这样的人便是请香的不二人选，所以当众人看见请香的人是楼心月的时候，祭台之下的众人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震惊过后甚至已经有人忍不住小声询问周边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听说有哪个王妃负责请香。即便是国相缺席的祈福祭祀大典，请香的人也断然没有女子上前的！
这个靖安王妃究竟什么来历？
国相居然没有反对？即便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或者是一国之母都没有给国相请香的资格，但是现下这个靖安王妃请香，居然能得到国相的首肯？
于是现在在场的朝臣除了对楼心月好奇之外，还有一份尊重。毕竟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同时得到陛下和国相肯定的女子一定会是整个大历的不容忽视的存在。
国相祈福之后，便向天子行礼：“愿大历国祚绵长。”
“国祚绵长！”
……
立于国相两旁的便是慕渊和楼心月，慕渊和国相慕云长相相似，气质相似，都是一身仙风道骨，这样的两个人身旁不管站着谁都会显出一丝俗气，但是偏偏这个楼心月，即便是在这样仙风道骨的两人身边，却依旧是一副清雅出尘。
明明一身红装，却无丝毫媚态，红色竟然让她更加端庄雅致。
楼辰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楼心月，眼前这个吸引了整个大历目光的女子，曾经也是在楼家后宅之中，专心专意看着自己，期待着自己对她一句肯定的女孩子。她的天真烂漫赤诚之心，曾经被他们楼家人解读为上不得台面；她的真心真情，曾经他们说成是嫉妒恶习；她的长远目光广阔心胸，却被他们说成是心胸狭隘！
楼辰想其实是楼家配不上那样的楼心月……
同样想法的还有楼默和楼锦，尤其是楼锦，他艳羡地看着站在国相旁边的楼心月，心中真是百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