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亭长闻声咽了口唾沫,但扫了眼身后的十多万大军,心底有了些底气,不客气道;“将军,我们这些官员,听从的是李氏元字一脉的命令,此来是来助你,莫要分不清孰轻孰重。”
李业雄眉头一抬。
陌刀横扫而过,眼前身影人马俱裂。
远处大军见状产生骚乱。
这些杂牌军除了城军,没见过阵前斩人,有大部分基本没见过血,何曾见到这阵丈。
还未说两句,便被龙行大营将军一刀送走。
李业雄单臂杨起陌刀站立。
龙行大营大军气息肃杀起来。
“尔等敢在我龙行大营之前,踏入帝都大门一步,都会成我刀下魂!”
当下远处大军许多将领以及各城官员汇聚一处,窃窃私语,似是商量对策。
不敢动作。
李业雄见威慑目的达成,大步进入天启城,看向依旧挡在街道处的六扇门人马,声音冷洌;“狄大人!五个时辰可不够!除非长足军长了翅膀从梁州飞过来,哪怕是最快的马儿,跑断腿,脚力也不够!”
“就算我不想执行元字辈的虎令,也不得不办!”
狄仁目光抬起,看向天空烈日;“将军信不过唐军不成?长足!必到!”
李业雄摘下头盔,下令道;“此番龙行大营入都受阻,全是我一人之过,倘若长足军未到,圣后无望登基,斩下我的头,带去大殿,执行囚禁圣后之命,绝不牵连一兵一卒。”
青州,晚秋亭。
安云昭看着在院内练刀的黎歌,开口唤道;“黎歌,过来。”
黎歌眼神一凝,十大名刀大夏龙雀随手一甩。
刀身飞去房舍,钉在自己房内墙壁之上,力道已经控制的极为入微。
黎歌来到前辈身前,开口道;“前辈,我是天魂。”
安云昭点点头;“我知道。”
说着拿出十一块令牌,这令牌古朴,上面篆刻着无涯二字,淡淡道;“这是无涯令,你要去十一处上古遗迹入口。”
“将这令交与十一个人手中,这十一人都是我父亲一辈的老前辈,脾气不见得好,我要你给他们传话。”
黎歌收起古令,挠挠头道;“前辈,什么话?”
“不用再镇守遗迹,全部来青州,无情涯,我将在那里,留住历史碑文,望前辈发挥余热,镇守碑文。”
“他们什么都会明白。”
黎歌愣了愣,虽听不明白,但还是一口应下。
晚秋亭内,九道黎歌身影分散准备离开。
安云昭声音传出;“九玄归一,你这么快就适应了?此去会离命魂太远。”
黎歌声音回荡;“放心吧前辈,不会有事,只是传话,若碰到危险,我有手段。”
“速去速回,我会在正午十分,以人间之气召唤碑文。”
“前辈放心。”
九道身影分散破空离开青州。
安靖举身影出现,抬眸道;“小姑,万一碑文被神魔塑壳势力所得,人间就危险了。”
“就是要祂们得到,但得到要付出代价。”
“觊觎祖地的神魔陨落的频率太慢了,活的太久太久了,小姑没时间等了。”
安靖举身影消散;“我先去无情涯等待小姑。”
安云昭微微颔首,两指轻轻一扬。
潭底轩辕剑散发着人皇之力冲天而起。
天启城门外。
正午。
烈日灼灼,万里无云。
李业雄抬头看了看天色,将两人高的陌刀一把甩给偏将,开口道;“斩了我,斩绝六扇门,将我首级带去大殿,囚禁圣后,保护李氏族人,留万人镇守城门,不许放任何军队进入帝都。”
“将军…”
偏将一把将陌刀甩向更远方向,抱拳下跪道;“万万不可!”
“执行军令!”
“将军,再等半个时辰吧。”偏将疯狂磕头。
头颅都磕出血液。
许多金甲龙行大营兵甲也瞬间翻身下马,跪倒一片,高呼;“请将军收回军令!”
李业雄眼神一慑;“你敢抗命?先斩了你!”
偏将倔驴一般扭过头,看向龙行大营所有将领,开口道;“没听到将军说什么吗?速速斩我!”
只见一位龙行夫长毫不犹豫拔出长刀,大步朝偏将走去。
龙行可以没有兵士,不能没有将军。
李业雄锁眉。
天空突然出现巨大阴影,将士们抬头,眼神突然点燃。
铺天盖地的巨大风筝在空中飞来。
绳索捆绑着一位位梁州黑色武衫长足军女卒男卒。
只见这些长足军均不穿甲,减少负重。
只配一把长刀。
“梁州巧工,名不虚传,他们果真从天上飞过来了。”李业雄眉头舒展开来,喝令道;“大军与长足军对峙城门,不准动刀兵。”
说着将目光瞥向远处十几万冀州世家豪门军队;“分出一万人,绕到这些杂牌军后方,若圣后登基,击溃他们,无需杀太多人,但这些领兵的头子,一个也别给我放跑了。”
“是。”偏将起身,虽头颅满是血迹,但却咧嘴一笑。
待长足兵卒临近帝都,手中长刀猛然出鞘,在高空将风筝捅穿。
被穿刺大洞的风筝很快翻滚坠落。
在快落地途中解体,人影落地翻滚好几圈,持刀站立起身。
但也有一些没控制好方向,功夫不佳,撞在天启城墙上,落地昏迷过去。
一些龙行大营兵士见状有些发愣,但还是围了上去。
这还有直接落在他们军阵中的。
却不想落地的一些黑衣兵卒手中长刀挥动,将龙行大营兵士惊退。
眼神狠洌,保护着很多长足兵卒起身。
很快众多长足兵卒背靠着背,杀气沸腾的看着四周。
而龙行大营军阵前,也如下饺子般。
梁州长足军,十万大军,摆开架势,在平原之上,对峙着龙行大营。
一位白胡子老头,拉开阻挡风浪的面巾,看向李业雄。
李业雄迎着老当益壮身影的眼神,朗声大笑;“老家伙!来的刚刚好,你不来,老子头就保不住了。”
唐仙芝冷笑;“我们现在是敌军。”
“当然!”
两人相视,笑容慢慢收敛。
“娘的!一把年纪了,老夫的头磕地上了,哪个傻瓜大头兵给老夫做的风筝!”
一位长足军万夫长女卒眼神流露些许羞愧,紧了紧手中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