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万叶和散兵都不能使用锚点,所以这一次返回稻妻自然是要坐船的,万叶询问了死兆星号的意思,北斗在最近是要回一趟璃月的,所以他们无法搭乘死兆星去稻妻。
在北斗充满歉意点目光中,左冉几人笑着表示理解,随即开始找下一支船队。
稻妻自从锁国令解开之后,去往那里的船队开始多了起来,但比起去其他国家的少了很多,毕竟,经过锁国的摧残,稻妻的购买力其实并不算太高,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还是有商人会去的。
他们寻找了一番,一个稻妻商人要回家,打算带他们一程。
散兵从他们开始忙活就一直沉默不语,万叶到时依旧热情,还在试图和散兵搭话,不过对方看着不是很想搭理他,左冉说,对方还是有心结。
万叶也是经受过苦难的,自然明白这种心情,只是,困在自己心境里,不愿意走出来的话,也就无法打开心结。
于是在这段长途旅行里,左冉和万叶负责骚扰散兵,争取让他放宽心。
于是被骚扰烦了的散兵就会把气撒回他们身上,甚至还有溅射伤害,被误伤的派蒙和空感到十分无语,然后加入了迫害散兵的队伍里。
毒舌大师散兵1vs4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在骂战结束之后还能继续冷嘲热讽。
日子就这样来到了在离岛登陆的日子。远远看见影向山的时候,散兵的心情极为复杂,他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再次回来见雷神的一天。
左冉这次回来并没有提前通知阿影,一是担心对方紧张,二是害怕依照阿影的品味,万一在港口拉个横幅,写个“欢迎我儿回家”就不好了。
所以,他们四个人外加一只飞行应急食品,慢慢悠悠踏上了去往天守阁的路。
不过万叶是没有资格直接去的,空和左冉属于例外,万叶要面见阿影需要走程序,所以到了这里岔路,他们就要分开了。
万叶也有自己的打算,就是要去告知雷电五传其他家族当年事情的真相。
虽说散兵也是刽子手之一,但他相信将军大人会有自己的判断,其他家族还不知道愚人众的手笔,他身为唯一的知情者,自然有义务要告知。
神里家自然是第一个,他们不仅是五传之一,也身居高位,神里绫人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能有合理的判断。
散兵看着万叶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冉:“怎么,担心?”
散兵冷哼一声:“呵,我该担心吗?”
左冉:“你一直都在担心啊,你没发现吗?”
散兵看向她,眼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左冉看着这个脱掉了帽子以后,显得异常乖巧的男孩,眼里带上了一些温柔与安慰。
左冉:“我知道你恨她,但是,她已经变了很多,在我和她谈话的时候,她问我,‘那孩子会原谅我吗’,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
散兵估计和她一样惊讶,本就圆润可爱的猫猫眼顿时瞪大了。
左冉轻笑:“其实在我眼中,她当时的做法并不能算是错误,或许在过去,她也一样不认为这是错误,但是现在,她改变想法了。”.
左冉看着散兵,柔声问:“散兵,你会原谅她吗?”
散兵避开她的目光:“原谅......我们之间,就是这种你对我错的关系吗?”
空也笑了:“当然不是,你们是母子,而且都是犯过错的母子,这样看来,你和阿影的相似度真的很高呢。”
散兵在很隐秘的角度笑了笑,看在这两个傻子的份上,他就稍微认真一点好了。
再次通过一套流程,他们进入了天守阁。
阿影应该是得到消息了,这一次他们进入内部还有人引路,这次见面的地点,应该不是那次的的政务处理大厅,而是其他地方。
散兵走得很悠闲,左冉这才意识到,这家伙的童年,或许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依照阿影的性格,天守阁即便是装修也会保持原样,顶多缝缝补补,所以,散兵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回家。
果然看过去的时候,散兵眼里隐隐约约有些怀念也有些恍惚,大约是在奇怪怎么五百年就这样过去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阿影在里面等着,很端正地坐在地上,注视着进门的散兵。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双方又很快避开,然后脸上又同时露出一种后悔的情绪,简直就是一个镜像操作,直接把左冉和空看笑了。
左冉首先替他们打开沉默的氛围,带着散兵走上前去:“阿影,我把他带回来了。”
雷电影点点头,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介神明,难得流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姿态。
空想了想,决定先帮他们找到合适的气氛,于是主动问:“说起来,散兵应该是冰之女皇给他的名号,那么最初,散兵叫什么呢?”
雷电影看了看散兵,说:“鸣,取自御建鸣神主尊的名号,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名字。”
散兵在她面前坐下,没有客套,没有迟疑,认真而又不解地问:“当年,为什么放弃我。”
雷电影松了口气,大约是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也已经想出答案了。
她没有隐瞒,也没有说谎,而是直接说了实话。
雷电影:“当年,我对永恒的追求已经陷入了魔怔,将情感列入了不利于永恒的范畴,你的眼泪让我意识到,你的情感非常丰富,不符合我对永恒的定义,所以,在那时我的眼中,你是个瑕疵品。”
散兵点点头,没有失望,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问:“为什么不把身为失败品的我销毁?”
雷电影眼睛里带了一丝怀念,说:“因为我舍不得,阿鸣,你身上不仅仅有我的期待,也有,我姐姐的一部分,那时候的我,无法狠下心,只希望,你能在我创造的永恒里,一直睡去。”
“也许我在那个时候不是很爱你,但我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