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启叫自己,安知闲森寒的眸子,闪过一阵恍惚:
“好久没人叫过我这名字了……既然你认出来了,就该知道你有此下场不冤。我会将你的头颅送到漳州,让韩耀辉亲眼看看。放心,他过段时日就会来陪你。”
韩启闻言瘫软在地,又挣扎着爬起连连磕头认罪求饶,直磕的涕泪纵横头晕脑胀。
见安知闲不为所动,心知自己逃不掉,艰难爬到牢门前,将罪责全揽在自己头上,以祸不及妻儿为由,祈求安知闲放过妻儿老小。
安知闲将韩家当年做的事,全部道出,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韩启:
“祸不及妻儿,前提是惠不及妻儿,你全家踩着我父王尸骨,享了多年的荣华富贵,你韩家无一人无辜!”
韩启闻言便知再也蒙混不过去,以头杵地,痛哭流涕哀求了半晌,也没求到安知闲松口,憋红着脸抬起头,满是希冀祈求道:
“小王爷,若您要报仇,求您…放过我两个孩儿,他们尚且懵懂无知,并不知我做下的恶事,冤有头债有主,小王爷您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只求您放过我孩儿……”
安知闲:
“原来,你最看重的是你的孩儿。黄泉路上孤单,那便让他们先一步去陪你,凌衣。”
恶狠狠瞪着韩启的凌衣,闻言立马转身朝地牢深处走去。
韩启急的连连嘶吼哀求,隐约听到凌衣的呵斥,和长子的哭喊救命声,韩启急切的想挣开绳索去救儿子,脸憋的通红,眼球也染上血丝。
待哭声停下片刻,凌衣单手抱着一个婴孩去而复返:
“做了那么多孽,居然还能有两个这般伶俐的孩儿。可你忘了恶有恶报,他们都会被你连累。”
韩启额头已然磕出血,声音也叫的嘶哑,挣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凌衣怀中的小儿子:
“千错万错,都是罪臣一人之错,小儿尚在襁褓之中,求小王爷开恩,饶他性命!!求您开恩!”
韩启一个头磕的比一个响,安知闲寒意不减:
“你们明知我父王为人,却因荣华富贵,联合敌国害他性命,还给他扣上通敌卖国的骂名,让他死后还受尽唾骂,永生背负骂名。
你们父子害我双亲,坑杀几万凌云军忠良!要我如何饶你?”
听得话音,韩启再也顾不得什么:
“凌王妃并未死!只要小王爷放过我家人性命,我定让王爷母子重逢!还有凌王,我愿写下认罪状,帮凌王洗清污名!”
安知闲眸子寒意更甚;
“当真?”
韩启生怕安知闲不信,将当年如何把凌王妃带出漳州的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费尽了口舌,才得了安知闲点头,割断绳索给了他白布,让他写认罪书。
待他写完,安知闲仔细瞧过之后,将认罪书递给凌石收起来:
“这份认罪书,可免你韩家一条性命,选吧。”
韩启希冀的眸子亮了一瞬,随后痛苦挣扎了半晌,才艰难开口:
“求王爷,将我小儿送去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