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良说完,为自己猜到楚承曜的行事笑开来,吩咐薛忍,赶在楚承曜之前找到韩启。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楚承曜要玩,那他就好心奉陪。
待韩耀辉知晓,自己长子死在了楚承曜手中,那楚承曜在漳州还未撤离的人手,也就不必再辛劳赶路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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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动京都各路人手搜寻的韩启,在一处阴暗的地牢中慢慢睁开眼,看清周围环境,隐隐作痛的后脖颈,提醒他身处险境。
惊恐的想站起身,原本靠墙坐着的他,反因捆绑紧实的手脚摔倒在地,报出家门威胁的喊叫了半晌,也没人搭理。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铁链声响,韩启匍匐在地艰难挪到牢门前,透过牢门的缝隙,仰头朝着传出声音的楼梯看去。
伴随着脚步声,一双黑靴出现在视野,随着来人往下走,慢慢露出一身黑袍和诡异瘆人的面具,以及四个蒙面男子。
黑袍人在牢门三步站定,眼神冷冽的俯视着不断叫嚣的韩启。
韩启见自己搬出镇西军,家中长辈、以及表弟秦王,黑袍人仍旧不为所动,神色染上一丝慌乱,色厉内荏的质问黑袍人抓自己做什么。
黑袍人慢慢抬手,覆上脸上面具拿开,火把微微晃动的火光,映照出安知闲的俊脸。
韩启仔细打量,确认记忆中并无此人,不解询问:
“你是何人,抓我做甚?”
安知闲语气冷沉:
“不认识?也是,作恶者,哪里会记得受害者。”
韩启闻言,疑惑更甚,不待他询问,黑袍人身后的蒙面男子上前两步,撤下面巾:
“韩家小子,可还认得我?”
韩启听得称呼,盯着壮汉看了好一会,忽而目露惊恐僵在原地:
“你…你…你是凌衣?!你不是死了吗?”
凌衣咬牙切齿狞笑:
“托你和你爹的福,确实死了一回,可阎王说我没报仇,不收我。”
凌五也上前扯下面巾:
“我也还活着,当时你求王爷,让我们兄弟几人教你武艺,没想到你竟然用在我们身上!”
韩启脸上血色散尽,当年的事他不光知情,还参与了其中,眼下瞧见死而复生的凌衣和凌五,心知他们饶不了自己,惊恐的用脚使劲踹地,迫使自己离牢门远一些,直到后背贴上石墙退无可退,依旧不敢停下动作。
见五人一言不发的凝视自己,一双双瞳孔中的火把倒影,更是如同阴曹地府的森森鬼火,韩启紧贴着墙连连解释:
当年是被梁泽川误导,上了夜梁的当,是奉命行事不得已为之……
安知闲周身似实带着凛冽的寒霜:
“韩启,你当年曾对我父王发誓,成人后要追随我父王左右,如今你早已成人连孩儿都有了,也是时候履行诺言了。”
韩启愣住,仔细描绘安知闲的五官,越看心惊越甚,耳边似乎回响起一道清亮稚嫩的童声:
“你心眼真小,干脆别叫韩启了,叫韩小气吧。”
脑海中稚子模样,同眼前的安知闲重合,韩启惊恐万状:
“你…你是楚承贤?!你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