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说笑了,我天宫之人哪个不忠心?”
江淮梨可不像灵珠那般温婉,她是支带刺的玫瑰。这话似是讽刺,似是说笑,反正就是让人听不出来真正的含义。
乐殇也听明白她这话是在嘲讽自己,不过也知她同意嫁人是不得已,便也失了继续跟她说笑的心思。
“公主累了一天,过来吃些东西吧。”
江淮梨看到他来,根本就是毫无胃口,根本不想搭理,谈何吃饭了。
她婉拒:“仙君自己食用吧,我有些……水土不服。”
乐殇微微有些惊讶,知道她从前性子刚烈,但却不知道她还有这副模样,说出的每个字就像是带了刺一样。
他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没再管人。他吃饭的规矩倒是还挺好看的,让人赏心悦目,不过江淮梨一想到他的两重身份,便觉得嗤之以鼻。
乐殇吃过之后,慢慢走过来,江淮梨哪里会害怕,五灵珠早就被握在手中。
若是他敢做什么过分之事,江淮梨定然会拼死一战。
房梁之上也有了动静,孙悟空看了这么久,忍住了将人一棒子敲死的冲动。
若不是女娲娘娘昨夜提点一番,他恐怕早就如同五百年前大闹天宫一样了。
女娲娘娘道:“悟空性子怎还是那般急切,淮梨与你有三生三世的缘分,你们也断然不会在今生断了。只是她生性聪明,还有自己的使命,你只需助她一臂之力就好。”
孙悟空想要反驳,听她又说:“魔界圣物乃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留下来的,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只能智取,不可抢夺。这事还得靠淮梨与你一同进行才行。”
让他看着心悦的女子与别人成亲?孙悟空断然做不到,若是既白有非分之想,那他定会尸骨无存。
眼见着既白离小师妹越来越近,孙悟空气愤填膺,赤黄色的光芒似乎立马就能夺眶而出。
“你怕什么?”乐殇轻笑,停止前进的脚步:“你手中的宝物怕是都要被你捏碎了。”
江淮梨有些生气,便吼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
“我与你做个约定。”他说出了条件。
江淮梨来了兴趣,挑眉道:“你说,本公主听听。”
这傲娇的小模样倒是像极了真正地小师妹,孙悟空笑而不语,心中欢愉喜悦。
“我自是有心悦之人,公主想必也有。此事也是得做不可,我只需公主帮我一忙,我们两人做表面夫妻,到了一定的时间点,你离开便好。”
乐殇胸有成竹,自然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没想到面前的小女子却沉重地摇摇头:“不好不好,我既然真心嫁于你,又怎会跟你只做表面夫妻?至于仙君说的心悦之人,从前仙君不也是灵珠的心悦之人吗?”
是灵珠,不是她江淮梨。
乐殇:“……”他倒是有些看不清江淮梨了。
房顶上的孙悟空也是一阵无语,不过他也猜到了小师妹的用意,不敢随意答应魔界之人的要求,只能这样一步步试探着。
只是那些话听着听着,他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小师妹说的定然是诓骗之话,不过孙悟空还是有些不满和生气。
果然就听乐殇不满地声音响起:“那你想做什么?不可能真留在魔界做右使夫人吧?”
最后一句多多少少有些嘲弄的心思,眸光淡了几分。
“那也未尝不可,我看你长得俊美,人也不错,在魔界的地位又高,若是跟你真心相处……何乐而不为呢?”她眉目间都是真诚,像是真的在思考此事的可能性。
乐殇:“……”总觉得灵珠性子有些不同了,但又确实像她,这种感觉奇怪得很。
孙悟空:“……”若不是忍字头上一把刀,他捏着的金箍棒早就扔下去了。
瞧着江淮梨又要开口,乐殇忙说:“我有心悦之人,这辈子只会娶她爱护她。公主还是少在我身上花心思,都是不可能的。”
江淮梨这才松了口气,面上却犹豫又为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动动嘴想要开口。
既白却忙不迭地逃走了,如今的公主不好对付,和千年前大有不同。
江淮梨翻了个白眼,将繁重的头饰一股脑全拆了,扔在床上,去桌边吃剩下来的坚果。
方才是没胃口,现如今知道如何对付乐殇,自己也不用付出清白,便才放心起来。
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朝嘴里扔东西吃,毫无公主的模样,随意且自由。
像是想到了什么,江淮梨抬头:“大师兄,还不下来吗?”
与孙悟空相处了那么久,她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性子,恐怕一直跟在花轿后头,一路到这魔界来。
江淮梨心中感动,见他一直不出来,便也着急了。
窗户处传来声声响动,有人一跃而入,可不就是拿着金箍棒的孙悟空。
他直接坐落于江淮梨旁边,与人家一同吃着桌上的坚果,一口一个,比江淮梨快多了。
小姑娘大了也会打趣人了,便笑道:“大师兄莫不是饿了?要不要我让连珠传些东西进来?”
孙悟空没说话,她却来了兴致,又继续说道:“大师兄怎么追来这里啦?是担心我吗?还是……吃醋?”
孙悟空:“……”小丫头如今顽劣不少,没把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竟然会这么打趣人了。
瞧着江淮梨似乎又要开口,他脑仁都疼得很。直接凑过去,一手按住人的头,往自己面前带。
江淮梨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心动万分,她轻笑一声,竟主动凑过去,覆上了那张唇。
刚开始还能处于主动,只是孙悟空哪里容许她放肆,化被动为主动,掌握了主动权。
直到江淮梨用眼神求饶,又想要从桎梏处解脱出来,惊慌失措的眼神可怜又可爱。
孙悟空到底还是舍不得,拍拍她的小脑袋,然后将身子退后了一些。
“在这里不比天宫,一切当心才行。不过我就在你身后,也不必太担心。”
小姑娘蹙着眉,像是在想很重要的事,斟酌着开口:“大师兄,你刚刚咬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