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验孕棒,景宓低哑着嗓子,“我明天上午有个彩排,今晚要练琴。”
意思很明显:她今晚不方便陪他!
“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说着就要回房间。
秦御,“站住!”
景宓没骨气地像是脚上钉了钉子,没动。
秦御回身往茶几这边走,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神色依旧冷然,指尖凑近薄唇,想再吸上一口,这才发现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燃烬,只剩下烟蒂。
“不想我留在这里?”
景宓站着不说话。
对上她泛红的眼圈,男人低笑出声,眼里也终于有了些温度。
“嗯?”
最终,还是景宓败下阵来,她视线落在他指尖的烟蒂上。
“我这里没有烟灰缸!”
男人看着她的发顶,而后抽了张纸将烟蒂包住,扔进了垃圾桶。
“那就备一个!”
未等她答应,男人已经径自掏出手机发了条语音消息出去:
【早上五点过来接我!】
景宓最后看了他一眼,取了门边的大提琴进了客房。
“嘭”地一声带上门,声音有点大。
她是交响乐团里的大提琴手,偶尔接一些个人小型商演,有时候还会给她的大学教授代代课。
她的身上还是晚上演出时穿的无袖黑色连衣裙,收腰的设计,将她原本就不盈一握的小腰衬得更细更软更柔。
秦御特别喜欢她的腰,每次都恨不能揉碎她!
外面,男人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烟雾后面的眼神难以捉摸。
他走向了阳台,将窗户打开。
这里是景宓的公寓,九十平米的两居室。
这半年,他留宿在这里的次数不多。
多是他给她电话或消息,她去他的公寓。
情急时,他还带她开过房。
星火点点间,烟雾缭绕下,男人深邃的表情异常沉冷。
他又看了眼客房门,随手捡起桌上的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走向主卧。
景宓故意练了三个多小时的琴,直到指尖麻木到没知觉才放下琴,收回琴盒回了房间。
她以为他已经疲惫地睡下了,所以,推门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不料,男人正半躺在床上在用平板处理邮件。
她又故意在浴室磨蹭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心想着:故意磨蹭到凌晨两点,不识趣地没迎合他留宿这里,不高兴地甩他脸色将门撞得“嘭”响!
这样,他总该没兴致和她做了吧!
何况,他又让司机早上五点来接,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不到,也不够他折腾的!
奈何,她还是低估了秦御想睡她的耐心和坚持!
她这边刚侧身躺下,男人手里的平板下一秒便被扔到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翻身缠上她,端着她的脸,男人的薄唇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
“大奥的高端定制款,一星期后到!”
大奥是大提琴里的高奢品牌,更何况是高端定制款,价值肯定不菲。
这是他的道歉方式,她懂,但是不想接受。
“不用!”
她垂着眸子不看他,“我现在这把用得很顺手!”
秦御挑眉,“那买了留着落灰!”
看吧,他连道歉都这么霸道强势。
他的道歉并没有让她心里的屈辱感减少半分,还有不减反增的趋势。
他在用钱砸她的自尊!
景宓头转向了一侧,眼圈又开始泛红,不值钱得要掉金豆子。
男人扶正她的脸,薄唇落在她的粉嫩上。
景宓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让他得逞。
气喘吁吁间,男人厮磨着她的唇瓣。
“还生气?”
景宓垂着眸子不看她,坚守着自己的领土。
“乖,让我进去!”
他缠吻着她的红唇,一下下进攻,一寸寸黏磨,有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执拗。
“宓宓乖,听话!”
景宓受不住他的强势火热,意乱情迷地胡乱摇头!
“......不要!”
这一下让男人逮住了机会,趁势攻占了她口中的城池,强势灌入属于他的气息。
她不愿意动情,但是,在他的手下,唇下,她控制不住。
在男人强势寸寸进攻下,她忍不住浑身颤抖,嘤咛不断。
他额上青筋暴动,细密的汗珠凝结滚落,滴在她的脸上,锁骨上,心口上。
此时,他眼里、思想里只有她。
他爱惨了她,的身!
她着迷地看他为她疯狂的模样!
这时,她忽然想起刚刚被怀疑“偷种”、被逼验孕的事情,瞬间羞耻感入心。
眼泪滑落的瞬间,她扯过一边的枕头,盖住自己的动心,也遮住他动情的眼神。
秦御被她的动作弄得一顿。
“遮什么!”
他喜欢看她动情的模样,能满足他变态的成就感。
他笑着扯下,“好看!”
而枕头下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他身形瞬间顿住。
随即,男人翻身下床。
毫不留恋!
景宓周身冰凉,难堪地扯了薄被盖住自己,背对着他身子蜷缩成一团,眼泪掉得更凶。
秦御看了眼床上那隆起轻颤的一团,拿过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过来接我!”
说完也不等对方应声,直接挂断。
不多时,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十分钟后,秦御从浴室出来,之后是窸窣的穿衣声。
景宓不死心地低低问了句,“如果我怀孕了呢?”
男人穿衣的动作似乎停止了有五秒。
一室沉静,沉静到景宓连呼吸都是摒着气的。
五秒后,男人继续穿衣。
头也没回地离开。
门开门关后,景宓终于哭出声来。
他需要她时,会纵容她,宠她,哄着她!
不需要时,他还是那个矜贵冷情,未沾染过她半点温情的秦御。
而对他,她似乎越陷越深。
事态发展也越来越偏离她当初依附他只想报仇的轨道。
若不然,他一个“偷种”的怀疑,也不会让她如此难过、难堪。
*
第二天一早,景宓用一双红肿的双眼祭奠她和秦御的第一次不欢而散。
彩排后台。
好友刘玄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他回来了?”
刘玄是乐团里的小提琴手,她父亲年轻时做钢材生意爆发了一笔,算是个小富二代。
人长得漂亮不说,还特仗义,有脾性。
景宓不解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刘玄八卦地点了点她的眼下,“你这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一看就是被欺负得哭惨了!”
景宓牵强地扯了抹笑,没解释。
忽然,刘玄想起一件事,“让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拿来!”
她朝景宓伸了手。
景宓眼神一闪,从琴盒里取出大提琴。
“我今晚再重新给你带!”
刘玄急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已经在药店里了,还问我牌子价格什么的,别跟我说你当时是在骗我!”
景宓呼了口气,坦言,“被我用掉了!”
帮刘玄买验孕棒的时候,她顺便买了紧急避孕药。
刘玄一听不对劲,“你,怀孕了?”
说完,她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景宓摇了摇头,低下头。
“没怀!”
“他不信,逼着我验了!”
原本已经没那么痛的心,这会儿又开始抽疼起来。
她自嘲一笑,“我是不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