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还想上前钟燃拉住人,对百里泱抱拳说,“打伤了人我赔医药费,另外请几位去花楼吃酒找乐子,你们尽管找可心意的男子,再多的开销我承担,怎么样?”
这次来她就想探探她不在的这几年朝廷的局势如何,不想太过引人注意,能拿钱消灾再好不过,不过显然对方并不想放过她。
百里恒被打掉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捂着嘴嚎,“皇姐,不要放过她,打死她,打死她。”对上钟燃的目光她又怕的双腿在打颤。
虽没亲眼所见当时战况如何,但想来也知道有多凶险,她能在千军万马一枪刺穿飞龙将军,定是个十分凶残暴戾的人。
她心里是怕的。
钟燃也没了耐心,终于抽出了大刀,换上懒洋洋的语气说,“怎么?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想尝尝我大刀的滋味?”
钟燃舔了一下刀刃,在看向她时眸里已有了杀意。
二人吓的打哆嗦,百里泱到底是太女,强自镇定说,“你我都是来给龙元女皇贺生辰的代表,你敢在这儿杀人,就不怕回去跟清裳女皇交不了差?”
“呵!”钟燃不屑地笑。
下意识地她将刀扛在肩膀上,单手插腰走近二人。
她这不经意的举动叫在人群中静观其变的上官婉瞧见,顿时眯起了眼。
这个动作与记忆里那个人重叠,那个人杀人时下意识的举动就是扛刀走近,然后刀起刀落,杀的对方措手不及。
她是那个人徒弟吗?怎么更像是本人。
忽然一个清亮悦耳的男声从人群里响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聚众打架斗殴是要被拘留半月的,敢在皇城闹事,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人们就看到好大一朵花,真的好大好大一朵花。
娇艳美丽的花,他一来就好像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了,空气里都是花草香,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全都没了。
人们只感觉仿佛沐浴在花海里,身心都舒畅了。
玉蓁瞪圆了眼睛,看看钟燃等人又看看百里泱等人,他手里拎着打包好的凉菜,双手叉腰。
这架势明明是在训人,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到危险,奶凶奶凶的。
可爱到犯规。
有人没忍住笑出声。
玉蓁生气了,“你们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我是太傅府的人,难道没资格教训你们这群刁民吗?”
钟燃真觉得这人是个尤物,你训人就训人,干嘛要哼一声还要嘟嘴呢。
知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可爱到爆。
钟燃这边和百里泱那边都没人说话,已经偃旗息鼓了,当然只是表面上的,毕竟太傅的好大儿都发话了他们不能再打了。
“蓁儿。”有个温润的声音唤玉蓁,说着话人也走出来。
玉蓁欢喜地跑上去拉住那人的一截衣袖,唤她,“婉姐姐。”声音更加甜腻。
钟燃只觉牙都要甜掉了。
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上官婉温柔地拍拍他头,“怎么出来不带侍卫,也不怕遇到危险?”
“婉姐姐是巡城老大,有你手下的人保护,我才不怕。”
得,不光声音甜,话也甜。
钟燃舌尖舔舔牙龈,牙酸的很。
上官婉笑说,“那买了东西就赶紧回家吧。”望着他的眼神是化不开的柔情。
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对人有意。
“嗯,我这就回家。”
“淘气鬼。”上官婉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充满怜爱。
玉蓁揉着脸撒娇说,“我都长大了,婉姐姐就别捏我脸了,被我娘亲看到又要唠叨了。”
“在我心里你还是小破孩。前几天我出城办事,回来才听手下说淳于炎欺负你了,是怎么回事?”她收了笑,眼神变得锐利。
“嗯……就是她语言冲撞了我,已经没事了,婉姐姐别担心,你忙,我就先回去了。”
玉蓁转身就走了,脚步轻快,看起来就无忧无虑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钟燃瞧着大花朵走远,心情非常好。
这就是被娇宠长大的孩子啊,多天真多干净,被欺负了也不告状,教训人也可可爱爱。
“钟燃。”
“嗯?啊,你好你好。”钟燃赶紧回神给面前的人见礼。
上官婉其实叫了她好几遍,见她对着玉蓁的背影看晃神,心中非常不悦,很想将她眼珠子抠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她耐着性子说,“你们对这儿不熟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惹出事我也不好交差。”
言外之意,管好你的手下别惹事,否则我不会客气。
“明白明白。”钟燃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警告,继续嘻嘻哈哈没正经。
上官婉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这处早已经散场了,钟燃带着杜衡几人回去,收拾东西换了一家酒楼,路上钟燃又给喜乐训斥一顿,喜乐低头不语。
为了低调,钟燃选的是规模不大的客栈,一人一间房,她为了清净住的是四楼。
子时。
四个黑衣蒙面人分别从窗户和大门溜进来,他们武功高强,脚步无声。
薄弱月光照在床上熟睡的人脸上,她睡觉一点也不老实,被子踢落一地,穿着黑色抹胸短裤,曼妙身材一览无余。
四人缓缓举起剑,朝床上人劈下,月光落在刀刃反射到女子脸上,她豁然睁开眼,掐住一人脖子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就听咔嚓一声那人气绝。
紧接着她从床上跃起,顿时三支剑舞动如灵蛇将被褥切成碎片。
她抱住一人腰飞快点了几个穴道,趁那人呆愣的空,抽了床头的大刀,一刀砍下头颅。
血花四溅,余下二人正要再出手,钟燃的消音枪将一人脑袋开了大血洞,另一只手直接一拳打爆了那人胸腔,鲜红的心脏还在跳动着,她一脚踩爆。
钟燃用被单擦干净手上的血,打开两扇窗驱散屋中的血腥气,待气味散了些,她点了蜡烛,端起茶壶对着嘴咕噜噜灌了起来,眼角余光就瞥到了那人。
金色面具下那双黑眸带着赞赏的笑意,他抱胸曲腿坐在窗台上。
月光流泻在他身上,白衣圣洁如雪,半边侧脸线条优美,透着一股俊美的近乎妖孽的气息。
他可不就是人妖。
毕竟她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