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曾经他说过,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生孩子,最后还不是为了南宫瑶楚妥协了。
二人很相爱吧。
也是,如他那般的男子哪个女子不爱呢。
该有两个月了吧,怀孕十二个月,该有多辛苦,看他头发都没绾,衣服穿的也不整齐,俨然是刚睡醒,孕期嗜睡,也不知他胃口好不好……
钟燃乱七八糟地想着,才后知后觉根本恨不起来他,心里有的只是关心。
她给自己找借口,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而且那么和谐恩爱过,恋恋不忘是正常的。
她是女子倒没事,他丢了清白没了守宫砂与南宫瑶楚洞房是如何解释的呢。
南宫瑶楚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南宫瑶楚有没有为难他呢?
二人这么恩爱,应该没有为难。
“钟燃娘子,请留步。”
钟燃想的入神,被人叫住才回魂,望着来人,她嘴角立刻勾出一个不正经的笑。
“美丽的状元郎,你是在刻意等我吗?”
此人正是见了两面的梅子青男子,这人衣服颜色是真令人清新舒爽,与上次见的那件比也只是款式做了改动,但依旧身姿挺拔丰神俊朗。
龙元国强民富,好山好水好养人,无论男女个个相貌出众。
这可都是拜她所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是她的好大儿。
钟燃发现自从来到这里她思绪跑偏的厉害,脑补过多。
梅子青对她鞠躬,面色依旧冰冷,“既然你是南宫淼楚的徒弟,也该知道她在这里的处境,你不但来了这里,大殿之上那些话更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你到底欲意何为?”
钟燃听着有些迷糊。
这人……是什么意思啊……
大殿上怼她,现在又刻意等她说这些话,她是真不懂了。
其实现在钟燃满脑子都是上官扶楹,根本没心思琢磨别的。
语气不耐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梅子青转身就走,钟燃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看他有气性以为不会理,没想到他却回了,“言酌,你师父应该知道我。”
修长挺拔的身影远去,钟燃似乎闻到了梅子的味道。
她师父不就是她自己么。
言酌……可是她根本不认识这人啊。
满腹心事回到酒楼,杜衡担忧地望着她,钟燃对她点头表示没事。
问她,“那个状元郎言酌你熟悉吗?”
大殿上有人窃窃私语叫他状元郎,看他文质彬彬谈吐利落,应该是位言官。
杜衡说,“我知道,这人文采斐然非常得女皇赏识,是龙元一七五年的状元。”
顿了顿,似有些犹豫。
钟燃看她,“说。”
“曾经他与师父有过一段渊源,师父忘了吗?”
钟燃沉思着,却没印象。
杜衡似还有话说,钟燃皱眉说,“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以往她可不会这样。
“他与太傅私交甚好,是他们那一党。”
钟燃点头,没多说。
玉霖那老家伙看着慈眉善目,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是她的同党,保不齐以后兵戎相见。
“嗯,烕弑与花盛那边有动静吗?”
他们这边贺礼都送出去了,那两国的代表还没出现,与她想的热闹完全不搭边。
赫连凌说,“花盛贺礼几天前就送来了,没有代表过来。烕弑的人已经进城了,就在我们隔壁房间。”
她用手指指隔壁。
钟燃这才注意到一墙之隔的说话声,吵吵嚷嚷,似乎在喝酒,还有弱弱的男子声。
听这声音像是在做辣眼睛的事。
想来也是,龙元国男子普遍娇嫩俊美,烕弑国男子黑矮,那些烕弑女人们见了岂有不玩弄一番的道理。
可怜花楼的那些美人儿了。
“不管他们,等吃了生辰宴我们就能动身回去了。”
钟燃有意避开隔壁烕弑国代表团,因此早出晚归,但还是起了冲突,都惊动了宫里的那位,因为喜乐。
喜乐自打来了龙元就跟鱼儿见了水,玩的喜不自胜,杜衡每日给的零花钱她都花的光光的,回来带一身吃的,还给钟燃几人带了份。
钟燃见她高兴就没管她,让她自己玩儿,但只有一点,不许惹祸。
这天喜乐又买了一堆吃的回来,敲钟燃门要跟她一起分享,但人不在,她就注意到隔壁有声响,似乎还有男子的求救声。
见义勇为。
善良的喜乐当时就出腿了,结果可想而知,她这个大力士将屋里寻欢作乐的两个女人打的哭爹喊娘。
她们一叫就将带来的十几个护卫惊动了,冲进屋齐刷刷将喜乐围起来。
钟燃徒弟的徒弟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人单挑十几人竟然打了平手,屋里瓷器家具打的乱七八糟。
掌柜的痛心疾首,跪地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最后几人从楼上破窗而出,战场转移到大街上,这下就更热闹了。
吃瓜群众将一条街围的水泄不通,玩杂耍胸口碎大石的流量都被吸走了,老板也跟着众人一起看。
当时钟燃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茶楼阳台,边欣赏风景边听曲儿,注意到那处的动静,一眼就看到将大锤耍成花儿的喜乐,顾不得许多,轻功过去劝架。
对方一听她就是钟燃火气没减反增,这不就是一枪叉死他们飞龙将军的清裳钟燃么,直接围着她打。
钟燃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但也不能出人命,她出手就是死,又不能见血,所以钟燃只能跟猴子一样上窜下跳躲着。
随后慕容珑儿赫连凌和杜衡闻声赶来,三人一来钟燃就轻松多了,可打斗还在继续。
已经缠斗了半个钟,这处围的水泄不通,再这么下去就要发生踩踏事件了。
钟燃这人比较务实,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当即高举双手表示认输。
“我认输不打了,不打了,认输不行吗?”对方十几个人能站起来的只剩三人,其中两个一个是烕弑太女一个是五皇女,伤的最重的是太女,眼圈淤青鼻子冒血,走路一颠一颠好不可怜。
百里泱指着钟燃恶狠狠地说,“认输?你想的美,今天我非摘了你的脑袋不可。”对钟燃她是恨之入骨了,那战大败不说她最忠实的跟随者飞龙大将军也死了,丢了这个狗腿子她心疼不已。
听说清裳这边派了代表来,她打算去会会找点错处教训教训,没想到就这么碰上面了,正巧又是钟燃。
但现在丢场子的是她,对方毫发无损,怎能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