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骑在黑色骏马上的女子瞧着这一切,眸中有一丝疼惜一扫而过,嘴角却扬起势在必得的笑。
她身后的侍卫抱拳小心翼翼地说,“三皇女,我们这么做……不妥吧。”说话的女子正是刚才进木屋通报的人。
慕容影没答,只是转头,冷眼瞧她。
她吓的立刻垂头,“属下该死。”
“走。”
慕容影最后看一眼瘫坐院中痛哭的浅绿人儿,他没带斗笠,倾城容颜让每个见过他的人都能震惊到失去语言。
他嫁过七次妻主都是在洞房死的,她不信什么克妻谣言,极有可能是那些女人见到他的容颜激动而死。
因为见他第一眼时即便只是瞧见隐约的半边脸,她的心脏也狠狠抽动了一下。
当时她就发誓,一定要得到他。
钟燃一个乡村野妇,何德何能能娶到他,只有她这样的天之骄子才配。
对漪冰这样的美人儿必须徐徐图之,才能得到他的真心,一旦得到他的心就是一辈子。
钟燃不过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他就对她用情至深。
她是有权有势的皇女,得到他的心轻而易举,只需要动一点小手段就能离间他们的感情。
漪冰失了神志一样走在路上,街市摆摊的地方只有驴车和空筐,根本不见钟燃她人。
漪冰一颗心更加沉入谷底,原地站了半晌,一个门面的老板嗑着瓜子走过来,上下打量他问,“我知道你,你是燃姐的夫郎,你是找燃姐吗?”
“嗯,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不到太阳落山不会回来,喏,你去那边找找。”
老板指了个方向,漪冰道了谢就走过去了。
女老板瞧着他修长的身姿,心想,看这细腰就知道是个不得多得美人儿,怪不得燃姐看的跟心头宝似的。
这巷子两排都是两层带院小楼,外观精致,环境清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他一个个找过去,一排找完又折回去找另外一排,却没见熟悉的人影。
走的累了,他在河边找块石头坐下来歇歇。
这一片是城内最繁华的地方,不光小楼造的精致,就连风景都特别好。
寒气已经全然褪了,树枝头冒出绿芽,消失几个月的鸟雀也飞了出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然而漪冰却没心情欣赏。
忽然听到一阵琴声,曲子非常熟悉,不正是妻主哼唱的小星星。
小楼中。
随欢是在弹琴,不过是坐在钟燃怀里弹,旁边矮几上一壶花茶袅袅。
他们这院中跟外面不一样,这院中靠墙一圈的桃花树都开花了,因为用了大量的土地营养液。
粉色花瓣飘飘扬扬,落在二人相拥的身上缠绕的发丝间。
“燃姐姐,为什么我弹的不如你弹的好听,一定是你留一手不好好教我。”又开始撒娇耍赖了。
钟燃依着他,故意逗他,“我就是故意留了一手,就看你等下侍候的如何了。”
随欢双手环住她脖颈,眨着丹凤眼说,“天暖了,我想去放风筝。”
“再等等,外头冷小心冻着了。”钟燃紧了她二人刚才纠缠中扯乱的衣衫,随欢却握住她手,进了去。
手下是温热光滑的触感。
他笑问,“我的腰与你家中那位郎君的腰比谁的好?”
这怕不是送命题?
思忖了片刻,她认真地说,“各有各的好,冰儿的腰柔韧有力,你的腰柔软无骨。”
冰儿每天都做家务,腰自然有力,她在花楼里娇养着端一盆水都有人侍候,软的一用力似乎都能掐断。
“那你喜欢谁的?”
“都喜欢。”钟燃不假思索。
随欢撇嘴,丢开她手,“油嘴滑舌,两边讨好!”
“不是讨好,是实话啊。”从来没将他们做过对比,他们都是花朵,各有各的美,她都喜欢。
见她突然沉默,随欢还以为她在意了,又说,“好了,我以后都不问你这么难回答的问题了,反正我知你心里有我就够了。”紧紧抱住她。
风过,桃花簌簌而落。
有一片落在随欢眼睛上,钟燃低头将那片花瓣咬住吃下,最后吻住他,滚在一起……
漪冰捂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眼蒙蒙地瞧着痴缠的两人。
心痛的似乎没了知觉,他不忍再看下去,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回走,拿在手中的斗笠也不知被她丢到了哪里。
脚步沉重,脑袋似乎要爆炸了,疼啊,全身都在疼,好疼好疼啊!
“郎君,你还好吧?”温和的女声从头顶响起。
漪冰抬头瞧着,女子锦缎华服,长的还算秀丽,正在关心地看着她,在他抬头时眸中有亮色。
漪冰这才发现自己抱腿缩在墙根,姿态狼狈至极。
他扶墙站起身,哑声说,“谢谢,我没事。”
“去我家喝杯茶吧,虽然开春了,但风还是冷的,仔细冻坏了身子。”
漪冰犹豫一下,望着妻主所在的小楼问,“你知道那里住的是谁吗?”
女子顺着他视线望过去,笑说,“是随欢郎君的住所。”说话间难掩倾慕之意。
“你能跟我说说他是怎样的人吗?”
……
钟燃想着早上走时漪冰神色有些不对,也没在小楼待太久,她与漪冰前后脚到家。
漪冰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转身进了厨房,还问,“妻主今晚想吃什么?”
他声音已经恢复正常,又刻意压低了,钟燃没听出异常,说,“简单点,下面条吃吧。”
“那就炖汤,暖心。”漪冰人已经彻底进屋了。
钟燃怔了下,难道她没听清楚?
算了,她又不挑食,在末世死老鼠都吃过。
吃饭时也格外安静,漪冰依旧给他夹菜盛汤,但钟燃就是感觉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躺在拔步床上,钟燃偏头瞧着梳妆台前的漪冰。
“怎么敷面膜了?以前不是不用这些么?”
末世之前囤的高档面膜,她偶尔心血来潮会拿出来用一下,也教了漪冰如何使用,但从没见他用过,今天却用了,让她感到稀奇。
“妻主送的,当然要用。”他没敷太久,就揭下来了,也学着钟燃的样子将面膜上的水挤到胳膊上手上揉按吸收。
人美,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钟燃目不转睛地瞧着,直到她上床来,钟燃抱住他,动情地说,“冰儿,你身子大好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