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卫刚才没有拔刀,此时要拔刀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瞬间被几条大狼狗咬翻,连连惨叫。
“哎哟,我的老娘……”
余泫是文官,不会武功,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其他侍卫纷纷拔刀出鞘。
余泫跑到大堂门口。
罗府一名奴仆横腿一绊。
“扑通……”
“当当……”
“哎呀……”
余泫扑倒在地上,门牙磕掉了两颗,满嘴是血,疼得他直掉眼泪,连声惨叫。
那名仆人绊倒余泫,趁机跑开了。
包围罗府的兵丁之中,有人跑进来,扶起了余泫。
“来人啦,杀光罗府中人!”
余泫起身,甚是难堪,把怒气洒在那名兵丁身上,奋力一甩,分开那名兵丁,伸手抹抹嘴边的血,又喝了一声。
这次率部随余泫查抄罗府的将领正是余四梅的兄长余俊山。他到余泫的命令,拔剑高举,就要大喝下令。
周少周的兄长、副将周游急忙上前,按住余俊山的手腕,低声质问:“余兄弟,你傻了?你妹妹余四梅,我弟弟周少周都在里面。你想把你妹妹和我弟弟一起杀了吗?”
偏将程志邦也跨步上前,伸手捏住余俊山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余俊山,你他娘的敢轻举妄动,老子先宰了你。你娘的,我妹妹程志琴在里面。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剁了你全家。”
他脸上有一道疤痕,咬牙切齿的时候,显得格外狰狞。
他说罢,真的拔出腰间的一双斧头,架在余俊山的脖子上。余俊山脖子被他一捏,差点喘不过气来。
此时,程志邦手一松,余俊山呼呼直喘粗气,满脸涨红,正是发怒,但是,脖子架着利斧,却是作声不得。
他们几个都是军中的好兄弟,都是罗壮麾下猛将,天天在一起喝酒,但是,鲁莽起来,冲动起来,他们也会经常打架和吵闹。
余泫见余俊山没动静,转身又喝一声,骂道:“余俊山,你傻了?老子的军令,你也敢不听?”
余俊山左右受难,心里很不舒服,扬剑一指,随即骂道:“余泫,你这『奸』佞,老子会怕你吗?呸!你再胡说八道,老子先剁了你喂狗。”
余泫又吓了一跳,知道余俊山在京师之中,以鲁莽出名,还真是吓得急急伸手捂嘴,步步后退。
众兵丁见状,纷纷伸手捂嘴,均怕笑出声来。
没有人想杀罗府中人。
因为他们都是罗壮的兵。
平素,罗壮治军严谨,爱兵如子。
只是,今天,罗壮被削职为民,这些兵丁也是被迫按军令调遣至此执行查抄罗府的行动。
他们是不甘心的,也不愿意如此对待自己的老上司。
但是,军令如山,又有圣旨,他们不敢不听。
余泫后退几步,恰好一条狼狗因见侍卫拔刀,吓得直奔而出,又将余泫撞倒在地上。
“砰……”
“当当……”
“哎哟……”
余泫再次扑倒在地上,又磕掉了两颗牙齿,又弄得满嘴是血,又是连声惨叫,眼泪汪汪的。
周游急急跨步上前,扶起余泫,故意很大声说道:“余大人,查抄罗府,末将一人足已,你稍息一会,末将进府,将罗府中人全部宰了。”
他说罢,又侧头朝程志邦眨眨眼。
程志邦会意,扬着一双斧头,大声吼道:“众将士,切莫轻举妄动,包围罗府便是。老子打头阵。若是败了,你们再上阵!”
“诺!”
众将士明白了,异口同声接令,声势甚是雄壮。
余俊山这才会意,收剑入鞘,跨步上前,横臂搂过余泫,搂着余泫走出罗府大门。
余泫不想走,但是,被余俊山强力的勒着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得跌跌撞撞的跟着余俊山走出罗府。
他的心气炸了,但是,他又发声不了,作声不得,心里暗暗叫苦,暗暗问候余俊山家里的所有女人。
周游和程志邦随即执刃冲进罗府大堂。
他们俩挥刀和舞斧格挡开几名挥刀疾舞的侍卫的刀,周游喝道:“尔等退下!老子奉余大人之命,前来处置此事。”
程志邦双斧一扬,咬牙切齿地骂道:“还不赶快滚?”
“诺!”
几名侍卫收刀入鞘,讪讪应令,很不甘心地附身去扶那些被狼狗咬伤的侍卫,扶着受伤侍卫,走出了罗府大堂。
罗府大堂里。
李文威横刀护着父亲李良磷,生怕狼狗咬伤其父。
余四梅和程志琴都躲到了罗秀的身后。
周少周则是抓起一张板凳,横在身前。
几条狼狗在几名刚刚拔出钢刀的侍卫的驱赶下,已经跑离了罗府大堂。
地板上血迹斑斑,是那几名被狼狗咬伤的侍卫的血。
程志琴看到程志邦握斧进来,惊喜地喊了一声:“大哥,你怎么来啦?”
她从罗秀身后闪身而出,跑向程志邦。
程志邦将一双斧头收入腰间,低声说道:“妹子,你伤着没有?快走啊!别让余泫那『奸』佞明天早朝也参咱家一本。”
周少周看到周游,也惊喜地喊了一句:“大哥,你来了?真好!这下子肯定没事了。”
李文威赶紧收刀入鞘。
李良磷也从李文威身后闪身而出。
周游朝周少周呶呶嘴,示意他别『乱』说话。
他收刀入鞘,又抱拳拱手,朝李良磷躬身作辑,说道:“李大人,罗老将军怎么样了?离开金陵了吗?末将暂时稳住了余泫,你们快点离开这里。皇上有口谕,今天务必查抄罗府。我等肯定极不情愿,但是,圣旨不可抗,军令不可违,末将等人得或多或少得有所交差。”
李良磷伸手拍拍胸,这才稍稍放心,低声说道:“好!老夫和儿马上就走。不过,周贤侄,你得让罗家或多或少的带走些财产,不然,罗老将军今后生活难过。刚才,他吐血晕倒,幸好有余侄女相救,幸无大碍。但是,罗老将军是很伤心的。唉,皇上糊涂,余泫那『奸』佞又想赶尽杀绝。”
周游说道:“末将明白。罗老将军是末将的恩帅,末将祝福他健康长寿。现在,皇上寄情于诗词歌赋,无心朝政,近人,疏贤臣,我大唐国向宋国称臣,以求苟延残存。唉,可悲啊!好了,不多说了,你们快从后门出去吧,后门把守的兵丁都是末将的兵。末将到此之前,已经向那兵丁交代好了,务必放过罗府的任何人,佯装呐喊几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