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芃跟着蒋霁明检查婚礼布置的时候看见大捆大捆的香槟玫瑰被运进会场,蒋霁明的表情瞬间就出卖了他,他也对此时不知情。
许靖芃说:“我以为你们后来相安无事了是某一方妥协了,看来不是啊。我那外甥真的是你归束老婆路上的一座大山。”
婚庆公司的负责人郑经理在收到那笔巨款之后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事无巨细都是亲自过手。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职业化的迹象,“蒋先生来了啊,这边鲜花布置完就完工了,各种设备我们已经做了调试,我们先去酒店的套房看一下吧,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更大的惊吓就藏在楼上,套餐里的配置是一间50平的小套间,随便目测一下眼前这见光卧室就不止50平。
“郑经理,你们没有弄错吗?”
郑经理正了正领带说:“确实不是之前那间,套餐更新了,付款的人说全部准备好了再跟您沟通。”
沟通?显然是用错词了,这叫通知!
蒋霁明看见挂在衣帽间的全新婚纱血一下就上头了,这款婚纱勾着金线,锆石闪烁,非常雍容华贵,旁边的新款西装礼服也早就不是之前试过的那款了,“这些东西又是什么?”
许靖芃无奈苦笑,还不如当时自己出了那点该死的鲜花钱,自己那个外甥跟他爸完全是一样的货色,办起事来总那么自以为是,现在教育显然是来不及了,只能等到吃了亏才会长点记性。
“那天章先生来付鲜花钱的时候我们重新替换了部分项目。”
许靖芃看着蒋霁明已经发绿的脸,必须站在外甥的一方解释,说:“章先生?你们怎么能对一个未成年人做推销呢,一个孩子知道什么?”
郑经理一直觉得许靖芃眼熟,现在才想起来在本市的新闻频道见到过,吓得退了一步,连说话的底气都没了,牙齿跟舌头开始打架,“那什么,我……我怎么知道他未……未成年,我们没做推销,什么都没说。”
许靖芃继续追问:“你们不推销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郑经理拿出了那份老的清单,与其受委屈不如推锅,说:“小章先生也是够为难我们了,时间这么紧,光是这婚纱都是请到了设计师过来修改尺寸三天前才弄好,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说,对鲜花的要求也这么高,我们真的尽力了。”
“呵,加付15万3千你们还不高兴了。”许靖芃看着新的结款单,有口老血快涌到喉咙口了。
“多少钱?!”蒋霁明看到数字的时候接近奔溃,“我老婆知道吗?”
“许女士不知情,小章先生说保密。”郑经理看见蒋霁明快把纸张捏皱了,脱口而出,“蒋先生这个单子你们还没付尾款呢……”
蒋霁明这么多年日子都过得精打细算,去菜场买菜都是扣着吃饭人数买的,半斤肉够了的时候绝对不多要一两,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可收拾了,回程的路上双唇紧闭,表情阴沉。
许靖芃本想着这件事看一眼就完了,下午有很多事要处理,还得下基层视察工作,全市都在针对工厂排污问题做专项整治,光是清溪区的各类大大小小的厂长就查出不少不合格的,全部都停工整顿,刚想打电话安排下午的工作电话就来了,正是被停工的老同学,听着老同学在电话里苦苦哀求的语气,许靖芃口气无奈,“你找我也没用,都是按章办事,现在市里都在整治,我不可能给你开这个后门,不合格你就改,对对对,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