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至极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仿佛已经忘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不可描述的动乱处境。
“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
梅槐笑着摇头,转身便猝不及防的跑了几步,撤离他的身边,往空荡没什么人的地方,丢下一颗手榴弹。
几乎是一瞬间。
原本就晦暗的地道变得一片漆黑,应该是地道塌陷了吧,蝴蝶效应,来时地道的塌陷也牵动着她跑路方向的地道塌陷。
梅槐摸索了一小段墙壁,皆没有发现安全出口。
“这样也挺好的,我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梅槐失神的站在地道的侧边发呆,刚想转动手镯,移身到自己的空间安全屋里。
在她的眼前却亮起一束火折子。
黑暗的绝境里,露出一张娄白的脸,灰头土脸,甚至肩膀上还覆着尘土石块,但是他笑得很开心,“还好,您没有事情!”
“你怎么回来了?”
梅槐却非常的惊讶。
他的回来,让人欣喜,也让人措手不及吧,接下来,她还怎么尿遁啊?
“我看娄小财神抛下了您,不放心您一个人留在最后面,侯夫人她也希望我可以回来跟在您的身旁。”
“好吧。”梅槐的心里有些微漾。
升平长公主其实远没有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和绝情,相反的,她其实早就对她表现出了很多的善意。
梅槐叹了口气,朝娄白拱手一礼说道,“无论如何,都谢谢你不顾一切的回来救我。”
“我我我只是奉少爷的命令而已。”娄白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了,结结巴巴的解释。
梅槐笑着打断他道,“他的心意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知道。”
一码归一码。
娄白是真的很在乎她的安危。
不管时人如何喜欢算计,生死存亡面前人所表现出来的这些东西,根本不会骗人!
“娄白,你知道哪一边是逃生的路吗?”梅槐问他道。
计划有变,梅槐现在哪怕是为了救命恩人娄白,也只能振作起来,看看如何找到逃生的那一边通道,迅速地开挖,尽量赶在杜荆的人到来之前挖通逃离出去。
争分夺秒的生命倒计时开始了。
梅槐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有针表在滴滴答答的转动。
“对不起,我不知道!”
娄白垂丧了眼眸,满脸都是内疚。
“那没关系,你转过身去,等我一下。”梅槐说道。
趁着娄白转过身去的功夫,她进去空间里查辨了方向,一出来外面,便招呼着娄白一起徒手开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眼前传来一丝光亮,梅槐和娄白欣喜若狂的加速挖坑,身后的山体却再一次坍圮,重重的压下来,娄白想都没想便用自己的身躯保护她。
梅槐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一半身处黑暗被娄白保护着,一半裸身于自由的空气当中。
她本能的向前伸出五指,抬起头想看清眼前这双脚的主人,但是实在是太缺力气了,只是低低的喊出一句,“救我,救他!”便彻底晕死过去。
眼皮子很沉重,梅槐艰难无比的睁了睁眼睛,看见自己还身处房间里,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做了一场很可怕的梦,还是她根本没有逃离。
迷迷糊糊之中,有一身玄色的衣裳晃来她的身前,他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十分的凉爽。
梅槐竭尽全力的想要看看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救下了她,娄白呢?娄白还好吗?却再一次不争气的昏睡过去……
“她还要多久才会醒?”
与此同时,杜荆站在这处特别的寝室里,神色莫名的对身边的军医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隐隐透着些许担心和不爽,给人一种他很烦躁的感觉。
“禀报公子,她身上并无大碍,最多不超过两日便会苏醒。”军医汗颜着说。
对于这种不知原因的昏睡,除了是不可说的身体原因之外,还有可能是她困了,累了,吓到了,饿晕了等重重原因……
根本不是医者所能控制的。
“真是太慢了,你退下吧。”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公子嫌他技术不行呢,然而却又很好心的叫他退下。
军医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他,还是没有得罪他。
军医擦着额头的汗退下了,才出门便被迎面走上来的胡来拽去到隔壁的房间,指着床上躺着的人安排他道,“大夫,您再帮忙看看他!”
“是是是!”
军医连连答应。
谁人不知,胡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军医闻言坐下来帮娄白把脉,这一个身上有伤口,头上也有伤口,光是清理外伤便费了些时间。
胡来也没有杜荆那么在乎病患,军医看完病就让他走了。
胡来眼看这边没事,转身又去敲隔壁杜荆所在的房间的房门说,“公子,外围留下了不少俘虏,但是没有娄家的。”
杜荆不在意的摆手道,“我们留不下娄家人也很正常,毕竟娄怀麟娄小战神都亲自来了。”
胡来点头,又问道,“庄上的俘虏如何安排?屠不屠?”按照他们山东军以往的作风,直接杀了是最省事的事情。
既不会作乱,也不会占用有限的粮草。
“等等吧!”杜荆这一次却难得的没有痛下杀手。
“是!”胡来感觉有些怪异,但还是应声退下了,心里一时半会也有些摸不清杜荆的态度。
当时救完梅槐之后,他们其实已经不想再挖坍圮的隧道,毕竟下一个战场是在山的外围,即使他们暗度陈仓出了这个庄子,也未必就能有那个能力逃出去太多的人,纵使有娄怀麟的三千人在那里拼死打开缺口也不行!他最多只能带走他非常看中的人!
但是杜荆坚持要救。
现在他还因为梅槐而改变自己一贯的风格……让人有点搞不清,他是被她迷住了,还是内心有其他的打算。
“水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床上的人睁眼要水,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杯子飘来她的眼前。
一只修长的手残暴的伸过来,捏开了她的双颊,直接往她嘴里面倒下水柱道,“梅槐啊梅槐,你说你都跑了,为什么还要自己跑回来?是因为太蠢了么!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送上门的人,我肯定是会要你好看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