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去哪儿鬼混呢?”
沈鸣秋嗫嚅着答不上来。
心里暗自叫苦。
奶怎么就偏偏今儿回来啦?
自打沈春行离开后,家里人都分头忙活。
沈知夏要随常大夫出诊,老王被抓了苦力,负责驾牛车送二人去城里,老宋则天天埋头于窑炉。
只有沈鸣秋没个正经事。
于是乎。
做饭的活计落到他头上,小老四跟吴庆,也挂到了他腿上。
明明每天也没做些什么,却常常感觉,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没有吴敏的那份耐心,对于能把“冬”字写成“叉一一”的小老四,实在很难控制住打屁股的冲动!
谁曾想。
沈鸣秋刚把胸中浊气释放,刁氏就推开门进来。
他悄悄移动脚步,好挡住蹲在墙角抱住屁股的小老四……
刁氏这会儿哪还有心思注意旁的事,倒吸口凉气:“难不成,你大姐她跟小薛私奔啦?”
这话太离谱。
就连坐在窗台下满脸岁月静好的吴庆都免不了侧目。
沈鸣秋张张嘴,总算找回了声音,颤巍巍道:“虽然是去找他的,可还构不上私奔……许过几日,大姐就该回来了……吧?”
话到最后带出几分犹豫。
吴庆立马改看向沈鸣秋。
他虽然平日里多跟沈宴冬混在一起,可人不傻,能听出那话里隐藏的意思。
什么叫“构不上”?
薛大哥知道你搁这儿挖坑吗?
果然。
一听这话,刁氏急得团团转,张嘴就骂:“个死丫头,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要急着嫁人……她要真看上小薛,我还能棒打鸳鸯吗,何必整这一出?”
“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
“你姐她不能不回来吧?就算不要你们,她也不能不要我这个老婆子啊……”
沈鸣秋被绕得脑仁疼,反应半天,突然瞄见吴庆脸上傻瓜般的笑容,眼皮子莫名跳了几下。
还没等觉出味儿来。
就听院子外面有人在喊:
“村长,沈村长!沈村长是住在这儿吗?”
“我这都来村里快半个月咯,说好的要当教书先生,你们总得给我几个学生吧?”
“到底有没有能管事的啊!”
刁氏满肚子的牢骚就此憋了回去,一瞪沈鸣秋,转身出门。
不用问的,指定又是大丫头给她找来的麻烦!
别人可不敢拿这主意。
数日后。
等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妥当,刁氏欲随几人去趟县城。
大丫头就算不回来了,小薛总跑不掉庙吧?
老太太做的决定,谁都不敢劝。
再说也无话可劝。
沈春行离开时,还真没说要去哪儿,过去这么多天,别说是刁氏,他们心里也担心着呢。
结果刚到村口,就见远处顾涌来黑压压的一片。
大伙儿皆感到惊奇。
“莫非是又来新人啦?”
狭村惯用来收流犯,眼下虽然已经住了二三十户,比起些大的村子,仍是略显空荡。
刁氏心里咯噔下,直呼坏了菜。
这些人一来,村里的生意还怎么做?先前可没算上他们啊!
别再因此起了冲突……
大丫头自个儿跟小薛私奔就算了,咋还把杨一带走!弄得她心里没着没落!
就在此时,忽悠人大喊。
“等等,那骑在马上的好像是薛县令?”
“没错,是他!”
“后面坐着的那不是春丫头吗?”
刁氏定睛一看,使劲拍了下大腿,可不嘛!
两人竟然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