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a市啊,这是东家,这是你的家。”陆厉廷走到了窗户旁边,抓着宫鹿的手,口吻温柔的说着。
然而宫鹿却自动的忽略了他,话语间满是温柔。
在她现在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褚空年。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褚空年还没有找到。他们就自做主张的把他带了回来。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现在人都还没有找到,我们就回来了。我们不去找。谁能去帮我找?”宫鹿撕心裂肺的吼着,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
陆厉廷抓住了张牙舞爪的手,耐住性子的劝说着,“没有说放弃,我们没有说放弃,只是谢霖他现在实在是伤得有点重,只有a市有技术给他治疗,而且你也晕倒了,留在那里你只会更肆无忌惮的去糟蹋自己的身子。”
听到了陆厉廷的话,宫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眼里的悲伤逐渐的加深,背靠在墙上慢慢地滑下来。双手抱头,蜷曲在角落里面。很快一道沉闷的哭声入了陆厉廷的耳。
女孩难受,陆厉廷同样也不好受。他一直拿宫鹿没有什么办法。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女孩,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才能在她安慰伤心的时候去安慰他。
就好像现在站在这里,他手脚无措,就像是一个笑话。
过了很久之后,直到宫鹿的哭声逐渐的小了下去。陆厉廷才慢慢地蹲下来,抬起的女孩毛躁燥的脑袋。
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眸看着宫鹿红彤彤的眼睛。无比温柔的说着,“我们没有放弃任何一个人,只是现在这个状况,这样处理才是最好的,我们没有别地选择。我知道你很担心褚空年。我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
那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喜欢的男生。他也会尽力的去帮助他们俩之间的爱情。
有的时候他也挺觉得这挺荒唐的,还有点凄凉。说得难听一点。这不就是在这帮自己的情敌吗?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看不得宫鹿难受的要死的样子。如果要两个人难受,还不如让他一个人难受。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给她最好的结局吗?
稍微平静下来的宫鹿,也没有刚才那样情绪过大。哽咽的声音从嘴巴里面溢了出来,“我知道,你们会进去帮我找他。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害怕……我害怕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生死与她而已也就是弹指一挥的事情,像她这种整天和别人打架的人,早就做好了某一天被别人打死的准备。但是自从遇到褚空年之后,她发现她越发的惧怕死亡了。当然,他同样也不希望褚空年接触死亡。
你最近几天不要想这么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然后有时间的话去医院看一下见谢霖,他应该现在应该很想见你。别的事情交给我和星驰处理好吗?”陆厉廷小心翼翼的说到,害怕女孩情绪再一次失控,
拿出了手帕给女孩擦了擦眼泪,“还有谢霖他奶奶那边的事情我暂时也替他瞒下来了。给谢谢奶奶那学校安排谢霖他去外地学校做交换生,然后在这段时间应该就不会去看她了。”
“谢谢。”这个时候宫鹿也只能说出谢谢两个字,其他的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这几天下子好多事情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导致她完全没有时间思考应该怎么去解决这一系列的事情?
她似乎挺不理智的。明明这些事情都是由她而起,如果不是因为她,不管是谢霖还是褚空年都不会出事。
可是到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反而也就是他自己在这里闹脾气。
“别说谢谢了。我们两个谁跟谁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就像哥哥对待妹妹一样好吧。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现在事情怎么样了。”陆厉廷将宫鹿扶到了床边,话语中间格外的强调他对于她的感情,只是哥哥对妹妹而已,
当他知晓了谢霖的事情之后,就更加害怕了,害怕她会连同他一次再一次推到千里之外去。
驻足了半响之后,陆厉廷将门带上出去了。
坐在床边的女孩,双手撑着床,耷拉着脑袋失神的看着地面。
地面很干净,如同一面镜子一般,感觉的能倒映出她的影子,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
此刻的她唇色惨白,脸色发黄,一点精气神也没有,就好像是一个被岁月摧残的没有人样的妇女。
然而她只是一个少女,不就之前还是一个热血少女。
恍惚间一滴露水状的东西落在了地面上,刚好挂在了倒影的眼角处。
宫鹿看见了影子中的自己在悲伤哭。可是他现在心里面感觉不到难过的情绪,就好像自己这个心已经痛到麻木掉了。
流泪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的事情,她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面,宫鹿就乖乖地听陆厉廷和宫星驰的话,待在房间里面吃饭,睡觉。
但也仅限于吃饭,睡觉,和曾经活力四射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或者说以前的她已经不复存在了。
现在的宫鹿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简单的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要去做,才去做那件事情的。
好在今天还是有是不同的,大概是因为要去见谢霖的原因。
今天他换下来这几天一直穿的松松垮垮的衣服,穿上了曾经爱的黑色裤子,白色短袖这样的搭配。
她喜欢这样的装扮,因为她觉得这样的装扮很酷,黑色和白色总是给人一种神秘感,而且打架的时候这样穿是很方便。
这样的打扮,太像以前的她了,如果不是这个人眼底情绪的变化,你很容易就会去认为曾经的宫鹿回来了。
来到了医院,宫鹿就看见了莫依依和谢霖,最近几天一直都是莫依在医院里面照顾着谢霖,本事千金之躯,如今却亲自照顾自己的朋友,她也消瘦了不少。
在看见宫鹿的第一瞬间,谢霖的眼神就下意识的闪躲,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了表白的那一天,他有点不敢去面对面前的女孩子。
然而相比之下,宫鹿却没有了那天的尴尬和惊讶,更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情绪在其中。
你可以从她空洞和麻木的眼神里面看出,这个人是不完整的,她的魂魄,她的心思有可能早就随着褚空年消失的那一天就离开了。
宫鹿来的时候,谢霖和莫依依正准备吃饭。
看到宫鹿的那一瞬间,莫依依赶快把手上的的饭盒放了下来,上前去抱住宫鹿。
最近几天,因为要在医院照顾谢霖的原因,导致她自从宫鹿回来就没有去看望过她。
真是无比的想念啊。
“鹿子,我最近几天好想你。”莫依依嘴上说着肉肉麻麻的很想宫鹿,手上的力道却重了几分,像是要把公路直接掐死的感觉,宫鹿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双手抵在前面,推了一下,说道,“莫依依,你赶紧给我放手,不然的话,小心我揍你。”宫鹿是尽量去模仿着以前自己说话的语气,不想让身边的朋友担心,但是,有心之人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的不对劲呢?
莫依依嘴角耷拉着,慢慢的松开了手,放开了宫鹿,兴致也没有像刚才那样高了。
看着公路,从她的身边走过去,然后三两步走到了谢霖的病床旁边坐下,脸上挂着笑不达底的微笑,亲切的问候着,“最近几天怎么样?感觉自己腿好些了没有。”
还没有等谢霖回应着他什么,就见宫鹿耷拉着脑袋抱歉的说的,“对不起。”
谢霖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面难免会有点难受。因为硕这话的人如果是站在宫鹿的立场上面,不需要对自己说对不起的。
但是她现在是在站在褚空年的立场上,和他说对不起,他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然而最可悲的是,他还要微笑的去面对这一切,因为一旦事情捅破,后果不是他能够去承担的。
谢霖慢慢的坐了起来,受着腿上传来的一阵阵的刺痛,强颜欢笑的对宫鹿说着,“你看我的脚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有你想象的这么严重。”
明明谢霖也是很难过,很委屈,但是还是要拼命的去安慰他的样子。让宫鹿整颗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一张巴掌一样大的连埋在了手掌里面,她有点无颜去面对谢霖了,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有人告诉了她,“谢霖这种情况,以后很难去利索的走路。”
他才多大,一个高一的学生。17岁这样青春的年华日子里面,却要背负这些。
而谢霖默默承受下来的所有,莫依依是最能感受到的,最近她一直在医院照顾谢霖,只能他到底伤的多重。
就在刚刚,当她看见谢霖要坐起来的时候,叫已经抬起来了想要去阻止,但是却被他用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他在告诉她:不要过来,他可以的,她不想让他愧疚。
可是那样是话,伤口会裂开,他会更加的严重啊。
平日里面,不小心动到了脚,谢霖都难受的流着一大桶的虚汗,基因仿佛是从鬼门关走过了一趟一样,如今……
果然这天底下最傻的莫过于痴情之人。
谢霖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吐气如丝的对宫鹿说,“褚空年现在怎么样,找到人了没有?”
那种不经意的语气,感觉就是在和宫鹿聊家常一样。
莫依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旁边认真的聆听的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可能是因为谢霖的温柔,也可能是因为谢霖这个人,或许是因为此刻温馨的环境。
至少此时此刻,这是宫鹿最近里面最心安的一瞬间,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日子里面。
“没有,还在找。”宫鹿动了动嘴皮子,看向另外两个人。
“你也不要太担心,褚空年肯定不会有事情的,我们都市比较了解他的人,他的本事大家都说亲眼见过的。”然后这话是为了安慰宫鹿而说的,但是莫依依说的有底气,因为褚空年的确很厉害。
谢霖也附和着,“是,还是先要吧自己照顾好,听他们说你最近几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时常陆厉廷和宫星驰赖看望他的时候,就会提一嘴宫鹿目前的情况。
他听着心焦的很,但是却不敢去见她。
但是照目前的形势,宫鹿好像市忘记了表白都那件事情,也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忘记也挺好,至少两个人相处就不会很尴尬了。
但是他的心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泛酸。
“没有不好好照顾自己,我该吃吃该睡睡,每天睡的最早,吃的最多。”只是东西吃到嘴巴里面,没有任何感觉,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失眠严重。
只是这些事情她都不曾和别人说过一样。
莫依依听见了宫鹿说了,会按时吃饭睡觉,心里面暗自的松了一口气,起码现在情况不是很糟糕。
“就是应该这个样子知道不,不要等褚空年回来了之后,你有病倒来。”莫依依无奈都摇了摇头。
半响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呲”的笑了出来,还没有等人问他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的时候,她自己酒迫不及待的分享出来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真是应了那句,“不家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一开始是我受伤,后面是宫鹿,在后来是谢霖,而且伤都还都是一个地方,这是不是缘分啊!”
莫依依这话说完后,谢霖和宫鹿两个人都呆住了,虽然不知道三个人都受伤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笑的,但是被莫依依这样说出来,存在着莫名的笑点。
两人一下子忍不住,也笑了出来,莫依依和谢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是宫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三个人笑来好一会,才挺了下来,可是后面几个人有随便的聊了几句,有一次哄堂大笑。
导致最后天倒是没有聊什么,全部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