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a市之后,褚空年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找到了。
在苦苦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乔盛还是妥协了,向警方报了警,需要协助一起去找人。
可是人还是没有一点下落,大家慢慢的心灰意冷下去,就连一直不愿意放弃的乔盛,也慢慢失去了信念。
所有人的生活慢慢的步入了正轨,就好像不曾有这样一个人来过一样。
只有宫鹿一个人陷入了深渊里面,自从上一次看望谢霖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回到自己的家,而是来到了褚空年的房子里,之后就没有走过来。
身边的朋友都劝她,她这样只会触景生情,然而宫鹿固执的不像样子,执意要留下来等褚空年回来。
宫星驰没有办法,只能叫李嫂也一同过来,照顾宫鹿的日常起居。
这些日子里面,她还是好好的吃饭,好好的休息,不想让身边的好友和朋友担心。
平时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躲在房间里面发呆,蜷曲再角落里面,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了她的身上,身子是暖洋洋的,可是心却是像堕入了万里的冰窟一样,冷的刺骨。
这天李嫂在客厅里面正在给宫星驰打电话,报备最近几天宫鹿的情况。
“少爷,你放心吧,小姐是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李嫂围着一条碎花裙子,憨实的说道。
然而接着话风一转,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抬头纹清晰可见,“但是小姐还是整个人沉闷的很,性子也没有以前那样活泼了。”
那边宫星驰坐在了办公桌面前,敲着二郎腿,玩着手中名贵的钢笔,若有所思的想着。
那边李嫂久久没有得到宫星驰的回应,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少爷?少爷,你还在听吗?”
被李嫂略带一点粗犷的声音给惊醒,宫星驰放下了手上的钢笔起身,来回的渡步再偌大的办公室里面,“现在会好好吃饭和睡觉也是一件好事情,至于其他的,哎!”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之后,宫星驰才有继续的说了下去,“其他都事情就先慢慢来吧,一时半会她也走不出来。”
那丫头的性子倔强的很什么一样,认定了一件事就要紧不肯放。
现在看来褚空年再她心里面的确有着不可替代的份量,不然她也不至于变得如今这个模样。
还记得上一次她这幅模样,还是,小的时候外公去世的那一会。
“嗯,咱们也不要把她逼的太紧。”李嫂补充了一句,心里面想着,慢慢来吧,总会走出去的。
就在两个人还在聊宫鹿的时候,乔盛匆忙的破门而入,整个人的情绪很不对劲。
“乔家少爷?”李嫂看见来人很是疑惑的喊了一句,片刻之后意识到自己还在和宫星驰打电话,双手捂着手机脑袋撇了过去,“少爷,这边有点事情,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次再说。”
“好。”宫星驰当然也听见了李嫂电话里面的那一句“乔家少爷”,一定十前几天回来的乔盛。
而他这个时候来找宫鹿,八成是因为褚空年那边有了消息。
意思到了这一点之后,宫星驰连忙拿起了桌上的座机,“邵容,把下午的所有行程给退了,我要出去一趟。”
“可是小宫总,下午有张总要过来,和你亲自谈一下合同的事情。”如果是那种小人物,他也不会劳烦宫星驰,但是张总的来头可不小。
宫星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不耐烦的说着,“推了,不要我在说第二遍。”
邵容咽了咽口水,连忙说到,“好的,马上就去。”
既然宫星驰心意已决,那么他多说无义。
宫星驰也没有再耽误下去,拿起来桌上的车钥匙就马不停蹄的下楼去。
……
褚空年家
“李嫂,我大嫂人呢。”乔盛说话带着沉重的喘气声,明显就是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的。
“小姐在楼上休息啊。”李嫂指了指二楼褚空年房间的方向,“乔少爷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小姐吗?”
“嗯。”乔盛边走边回应这,“我有事情找大嫂,就先上去了。”
李嫂知道几个人的关系比较好,就忍不住的求乔盛帮忙,“那个乔少爷,果然可以的话,麻烦呢帮忙劝劝我们小姐。”
这个时候乔盛是着急的,神经紧绷着,完全都没有听见李嫂和他说什么,所以很敷衍的回应着,“好的。”
来到了褚空年房间门口,因为太过着急了,导致他也忘记了敲门,就直接进去了。
看见穿着白色睡衣蹲在角落里面的宫鹿,心里面越发的急迫。
“大嫂,年哥有消息了。”乔盛终于把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像把这个消息告诉宫鹿。
一句话让宫鹿原本心如死水的心里面掀起了一波波涟漪,希望有重新一次燃烧起来了。
宫鹿连忙的站起来,但是因为蹲了太久了,脚下一软,再一次跌到在地上。
“大嫂,你没事吧。”乔盛上前去,将宫鹿扶到了一边的沙发上面坐着。
“什么消息。”宫鹿一双炽热的眼神看着乔盛,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乔盛一下子就被问愣住了,他刚刚听见吴一说有消息了,让他去找他就挂掉了,慌张的来找宫鹿了,后面是话他也没有听见什么。
“额,具体什么的,我们还是去找吴一问清楚吧。”乔盛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感觉过去吧。”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再也等不及了。
现在有了消息,那证明这几天来的努力不是白费的。
“好,大嫂,那你现在整理一下。”乔盛放开了宫鹿,自上而下是打量着宫鹿,中肯的说着。
宫鹿透过前面的镜子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模样,头发已经很长了,完全的挡住了眼睛,身上白色的衣服松垮极了,像是一套病号服。
“好的,你赶紧出去,我速战速决的整理一下。”宫鹿催促着乔盛离开。
乔盛也没有扭扭捏捏,也不存在着偷窥人家女孩子换衣服的恶习,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大嫂,受不得受不得,所以立马久出去了。
宫鹿说的速战速决,是真的速战速决,三两下乔盛就看见了一个精神焕发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和刚刚颓靡不振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已经很长的头发被她梳在了后面,在用一个鸭舌帽盖好,身上在配一套运动装,一种青春的朝气就自然而然的焕发了出来。
“快走吧。”宫鹿拉着乔盛的胳膊就是往外走,有这么一瞬间,乔盛感觉自己是被拖着走的。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迎面走来给他们送水果的李嫂。
“小姐,乔少爷,你们这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里?”李嫂端着精致的水果盘迷惑的看着两个人。
“没事,李嫂,我们两个有事先出去一下,我晚点回来。”宫鹿解释到。
话音刚落,李嫂就感觉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飘过,不过想来,宫鹿终于肯自己出门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比整天宅在家里面郁郁寡欢好得多。
只是这前脚还没走多久,后脚宫星驰就赶到了。
“满满人呢?”宫星驰四处张望着,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
“哎呀,少爷,你来晚了,刚刚小姐和乔少爷出去了。”李嫂有点遗憾的说着,要是能再早一点点的话,或许三个人就能一起出去的,也不会说像现在一样白跑一趟。
宫星驰皱着眉头,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漫开,直觉告诉他,乔盛这次来找宫鹿可能没有什么很好的事情。
但是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一切不确定的因素让他的心隐隐的不安起来。
“他没有说要去哪里吗?”没有任何的办法的他,只能从李嫂的话里面发现一点点的线索。
李晓摇了摇头,她就是一个保姆,也不太好管太多雇佣她的主子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宫星驰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与其揣着这种不安的心态焦虑的过一天,还不如在这里等两个人回来直接问清楚。
李嫂“嗯”了一声,看见宫星驰坐在沙发旁边,浏览着叠在桌角上面的旧报纸后,就默默的退到了厨房里面去,想着今天晚上可以多做点饭菜,晚上兄妹两个人会一起在这里吃饭。
而这边宫鹿和乔盛来到了许久未来的“身境”。
吴一一早就派人站在外面接两个人,当乔盛在一次踏进“身境”的时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现在实在是变化太大了,原本的酒吧是按到褚空年喜欢的风格设计的,但是现在里面的装潢这个就是变了。
宫鹿也是惊讶极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这个变化着实是有点大的。
第一次来的时候,除去喧杂的音乐,和漫山人海的欢呼声,这里更像是一个私人酒窖。
而现在你进去,就会发现这里毫无亮点,和城市里面千篇一律的酒吧没有任何两样,到处充满来商业的气息。
但是此刻的宫鹿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思索这样的变化从何而来,满心满眼的就是“已经有了褚空年的消息”这样的一个指令。
领路的人将他们带到了走廊深处的一个小包厢里面。
乔盛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实在是太熟悉了,他清楚地知道这里以前是褚空年办公的地方。
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拳,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有事求吴一,这口气忍不下去也得忍。
“两位,到了。”带他们过来的这个人是以前的老人。
他是知道乔盛和宫鹿的,以前他们这些人都尊敬的唤乔盛为“盛爷”,见到宫鹿都会无比热情地喊着大嫂。
但是自从“身境”重新整顿之后,吴一就下令不得让乔盛进入身境,这波操作也等于剥夺了乔盛在这里所有的权利。
他们这些人同样也不清楚吴一对于宫鹿的态度,干脆也一同将称呼给省掉了。
其实他们这些老旧部还是很不满吴一这种见恩忘义,卖祖求荣的事情的,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也需要生活。
“有劳了。”宫鹿客套的回应了一句。
两个人一进门就看见吴一穿着一身的白,双腿分开的坐在那里。
瞬间两个人的心里面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乔盛尴尬的坐在了吴一的身边,强行的打趣着说,“你这个是什么装扮。不明白你是孤儿的,还以为你家里人出事了。”
随后乔盛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起来,看着宫鹿还问了一句,“你看,是不是很像。”
宫鹿整个人也很紧张,自动屏蔽了乔盛的问话,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吴一,“告诉我,褚空年在哪里?”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手心已经紧张的直冒汗了。
“大嫂,这是我最后一下这样称呼你了,以后年爷不在了,自然也没有大嫂了。”吴一双手合十,放在唇边,声线撩人。
“什么意思,怎么叫不在了。”宫鹿原本才刚刚开始有点心安的心,在一些焦虑了起来。
“吴一,你最好不要骗我们。”乔盛说道,自从上一次吴一骗了他们所有人之后,他对他就一直存在着敌意。
要不是今天吴一说有褚空年的消息了,他大抵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吴一这个人的。
吴一轻轻的“呵”了一声,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慢慢的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嘴角挂着变化莫测又诡异的笑容。
“的确,一开始是我和年爷达成协议,说我协助他的逃跑计划,他给我想要的,还将我推荐给了陆老爷子。”吴一平日里面英朗帅气的五官,此刻变得越发的陌生,“但是我后悔了,人不就是为了欲望而生活下去的吗?总不能一直停留在原来的地方,大多数人想要的更多,想要更多的钱,更多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