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舒哩坐在学校的长椅上,手中拿着铅笔和画本正在熟练地勾勒着易浔的模样,忽然,她身旁走进一个身影,她慌急慌忙赶紧把画本盖了起来。
贝舒哩一抬头,看见来人她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下来,她淡淡道:“是你啊。”
夏典坐在了她的旁边,看向她手中合上的画本,问道:“原来你喜欢画画啊?”
“我就平常没事的时候随便画画。”贝舒哩随意回道。
夏典挑了挑眉,“可我刚才见你画上画的人物,可不像是随便画画的!”
“你……你不会是……”贝舒哩支支吾吾,有些紧张,心想,他不会是发现她画上的人物是易浔了吧?
果不其然,夏典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笑了笑,说道:“我不会什么?不会是发现了画上的人物是易浔吧?”
“你就看了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我画上之人就是他?”贝舒哩矢口否认道。
却奈何夏典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喜欢易浔,对吧?”
贝舒哩一下就愣住了,她看向夏典,属实没想到夏典会这么直接,她又立即低下头来,咬了咬唇,喃喃道:“有这么明显嘛?”
夏典忽然凑近贝舒哩,看了看她,又侧过头,深深叹了口气回答道:“可以说是相当明显!你每次见到他那傻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眼睛里的星星直往外冒!”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贝舒哩眨了眨巴眼,她表姐秦子珊好像也说过这句话!
贝舒哩惊讶道:“曾经有一个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哎!”
夏典又挑了挑眉,“哦?是你的朋友?”
“嗯!她既是我朋友,也是我表姐,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而且我从小到大就她一个朋友,只不过她和我不在一个学校,不是天天见面,联系都变少了……”
贝舒哩忽然撅着嘴,微叹了口气。
夏典忽然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又忽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妥,犹豫了两秒还是把手放下了,夏典笑着对贝舒哩说道:“没关系的!你现在不是有我这个朋友了嘛?”
贝舒哩的眸光对上夏典的神色,夏典似是含情脉脉,贝舒哩赶紧别过脑袋去,不禁心里腹诽,这夏典学长是看哪个不熟的人都能够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吗?
贝舒哩撇见他手上消息提示音不断的手机,眨了眨巴眼,似是起了玩笑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我想问问夏典学长,像我这样的朋友……你究竟有多少个啊?”
夏典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眼睛朝上想了想,随后看着她眼睛认真地回复道:“就你一个!”
贝舒哩一副一脸不信的样子。
夏典又补充道:“她们都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妹妹?这么狗血的说辞?贝舒哩忍不住噗呲一笑,对夏典竖起了大拇指,啧叹道:“学长真是好思路!”
“缪赞缪赞!”夏典又看向她手中的画本,疑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画画,那当初为什么不选择去美术系呢?”
贝舒哩被他问得一愣,她低下头看着画本有些出神,随后缓缓回道:“或许是因为比起画画,我更想选择计算机吧。”
江清大学是理科学院,所以里面并没有美术系,如果贝舒哩选择学美术,那她与易浔天各一方,彼此之间的距离山高水远,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易浔彻底遗忘,她恐惧,真的很恐惧,会有那么一天。
夏典一下就抓住了贝舒哩话中的重点,追问道:“是更想,而不是更喜欢?所以你是因为易浔才选择计算机的?”
贝舒哩忽然歪着头,似是有些无奈地问道:“我说夏典学长,你要不要问的这么清楚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问题确实问的有些多,那我不问了!”夏典连忙道歉,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既然这么喜欢画画,可以进我们学校的美术社啊!而且我们学校还请来了专业的美术指导老师,有时会来社团讲课,他画的画可是不少人会出重金买的,你的美术天赋不差,要是得到他的指导,将来能比他还厉害也说不定,正好我认识美术社社长,她是大三的学姐,我可以跟她说一声,让你进他们美术社!你……感兴趣吗?”
得到专业老师的指导,成为在画画上一个厉害的人物?贝舒哩确实有些心动了,“可是我前段时间去报名,他们说人已经招满了,不招了,你真的可以让我进去吗?”
前段时间社团招新,但因为觉得易浔一本心思扑在苏蔓心上,她便宅在宿舍胡思乱想,做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后来才知道学校有美术社在招新,可是她去的时候美术社招新已经结束了。
夏典信誓旦旦道:“我夏典的人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放心吧,我跟他们社长说一声就可以了!”
贝舒哩喜出望外,忽然又想到她与夏典并不相熟,转而问道:“那我该怎么谢谢你啊?”
“如果你非要谢的话,我也不介意的!”夏典想了想,“你请我吃一顿饭,就我们两个人!”
她的脑中下意识就想到,就两个人,那易浔他不会误会吧?可是人家帮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也应该大大方方地感谢人家不是?
“好!”
见她答应了,夏典灿烂一笑,“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等我和美术社社长说完之后我好联系你!”
“好!”贝舒哩欣然答应,然后拿出了手机加上了夏典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贝舒哩一起来,就收到了夏典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说今天上午如果没课的话,就让她选一幅自己平时所画的作品然后去美术社报道,并且强调一定要在九点之前到,因为今天正好美术老师来校讲课,他又听说那个老师不喜欢迟到的学生。
接着,夏典就打来了电话,贝舒哩按了接通键。
“喂?你上午有课嘛?”
“没有!”贝舒哩答道。
“那你现在收拾好了嘛?”
贝舒哩看了看镜子里自己披头散发刚睡醒的状态,又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八点三十多了,有些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现在才刚起来!”
但其实她是昨天深夜来月经时忽然腹痛,她在床上捂着肚子疼了好几个小时,之前上高中的时候也没见来月经时会腹痛,最近一两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没事!那你快收拾收拾!带上你的作品!这是那个老师为美术社定的规矩!”夏典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又说道,“不用非得带上你的隐私作品,你带上你平时画的其它的也可以!这个时间你简单收拾一下,走路快点也差不多能赶上!”
贝舒哩有些迟疑,“可是……”
“可是什么?”夏典问道。
“没……没什么!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去!”
“好!我还有课,就不陪你去了!”
“嗯!再见!”
“再见!”
贝舒哩叹了口气,可是她平日里画的所有作品都是她与他的身影啊!可她怎么能把这些作品带去吧?连夏典都只是嫖到了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她所画的是易浔,那么霸占学霸与校草第一名的易浔,在那些对美术感兴趣的团员们面前,他们难保不会看出来她画中之人是易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