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珩被吴闯这番话说的怔了怔,不成立吗?没发生什么?
真是这样吗?真的没发生什么?是了,他们确实也没发生什么,这样就好,这样很好!
宫珩索性眼一闭,心一横,“你说的很对!所以,日后,我们就继续保持什么也不要发生。”
?
什么?
吴闯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师父,你是害怕了吗?怕被赶出去?”说完他就后悔自己的鲁莽起来,不该这么想师父的。
就见师父低下了头,久久的沉默着,将他的话搁置在沉默的空气里慢慢下沉,直到闻不见味,看不见影。
两人这么静默了很久,吴闯听见寂静里响起师父的一句话,“你回去吧!”
吴闯一听就像憋了很久的洪水泄了闸,张开双手就一把拥住了跟前的人,
明明今晚这破事儿没发生以前,他感觉师父对他绝对是有喜欢的,还以为两人可以就这么一直微微的甜下去。为什么又要打回原型?不行,他都已经尝过糖味儿了,让人沉溺的糖味儿,才不想撒手,绝不!
“我不,师父!你也是喜欢徒儿的吧?”吴闯不管不顾的叫了出来。
宫珩闭上眼,内心巨浪滔天,身为出家人的戒律,师父的期盼,心中的信仰,和此刻正拥着他让他心乱如麻的徒儿。
这些东西相互拉扯,互相撕咬,争斗不休,就在他感觉内心对徒儿的喜爱似乎占了上风,让他越来越向徒儿倾斜的时候,突然上演在面前的现实捶的他猛然清醒。
如果今天是他们俩人,那后果会是什么样?师父的失望,大家的冷眼嘲讽,他所努力的一切全都化为泡影,然后在像个散家之犬被扫地出门。无父无母,无所依靠,孑然一身,独自飘零,不知方向,不知未来。空有的一身佛法到了社会也毫无用处,简而言之,从这出去,他就是个无用之人了。
这些让他怎么不能去想,不去思考?徒儿,你可知为师要接纳你,当是有何后果?
即便将这些告知与你,以你那不管不顾冲动的性子,会怎么说呢?一定会说那我就来帮助你,照顾你,让你重新在社会上拥有一席之地。
但为师也是有骄傲的,有自尊的,怎可让自己落到那般田地去?
都走远吧!都散了吧!什么甜蜜,什么爱意,都散了吧!不要了,此生都不要了!
原本自己的信仰不就是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吗?
“你走吧!”宫珩再次重复,这次这三个字,那语气冷的如同冬日凌冽的寒风。
“呼啦”一下刮进吴闯身体,冻得他如坠冰窖。
不争气的是,眼泪也蜂拥而至的统统涌上眼眶,拦都拦不住的开始疯狂往下“啪嗒”而下。
桌上仍旧放着的是吴闯抄写的厚厚一沓经文,满纸经文寂静无声的迎接了吴闯大颗大颗沉沉的泪水。
早已干涸的墨迹,被这滴滴簌簌直往下落的泪水“嚯”的一下晕开。
不消一会儿,满纸的经文便糊成一团,辨不清字迹,烂泥一样摊在那儿,像是谁揉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