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谁允许你下车的?马上滚回去待着!”军官拿着对讲机正在呼叫,看见凌迟下车的瞬间立马拔枪指着他,另外七个兵也用m16指着凌迟,大有一言不合就开火的架势。
“hey easy easy!”凌迟高举左手,特地将美钞摊开,拿在手里小扇子似的挥舞着:“money!”同时右手举过肩膀做投降状,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缅吁本地工资极低,大头兵的月薪可能连三百美钞都不到,看见凌迟手里握着的一大把绿油油的美钞,顿时眼睛都绿了,下意识垂下枪口,望向中间的军官。
凌迟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上美钞一抛,右手过肩拔枪就射,同时左手探进后腰拔枪扣动扳机。
第一个中枪的就是军官,第一个三连发全部打在他身上,一发脑门,两发胸口,标准的莫桑比克式射击法。
带着消音器的枪口不停喷吐出白烟,一丝火光都没有,只有鞭炮似的闷响。
前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凌迟手里的两支hK-p30L定制版,合计三十二发九毫米帕拉贝鲁姆弹全部打光,手枪空仓挂机,十几米外尸体倒了一地。
平均每人分到四颗子弹,公平公正。
凌迟迅速换好弹匣,抵近检查补枪,顺手收集一堆m16步枪的的5.56口径子弹,随后搬开水马和拦路杆,上车逃之夭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极度丝滑。
车开出去好远了凌小小和她爹才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凌迟,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
他们作为凌迟比较亲近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的过往经历,尤其是凌巍,凌迟做过的大案他心里基本都有所猜测。
可臆想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不到两秒的时间里快拔速射,打光三十二发子弹,命中十五米外的八个目标,就是特种部队中的精锐也很难做到。
“师...师兄,你......”
“怎么?吓着了?都告诉你们别担心了,咱们有心算无心,他们才是弱势的一方。”凌迟握着方向盘,将枪套重新系回大腿上,左手的枪直接插在车门卡槽里,方便随时取用。
“师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特工吗?”凌小小非常好奇的问道,脑补了无数个结果。
“特工?不算...吧!”凌迟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话题说:
“老爷子,一会儿你和小小直接入境,我就不回去了。你那点陈年旧事,估计早就翻篇了,和组织好好沟通,以后别去三番了,就待在东大养老吧!”
“哎!我那些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主要我心里这道坎过不去!”凌巍叹气道。
“有什么过不去的,小小马上都25了,回头结婚生子,你帮着带带孩子不比你在三番孤苦伶仃的强?”凌迟点了根烟,左手支在车窗上。
“师兄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如果回去,有的人怕是睡不着觉了!”
凌迟哈哈一笑,他以前也和组织有过短暂的交流,甚至作为编外雇佣人员在非洲、中东直接下场参过战,侧面支援撤侨或者保卫行动,但是见过他真面目的只有凌巍一个人,连凌小小都只见过他伪装后的脸。
到达边检站时,凌小小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大使馆的工作人抬着担架来到车边才回过神来。
边防武警列队站在过境线以内,青松似的!
缅方的边检人员鹌鹑似的缩在一边,任由东大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出入,他们私下搞搞小动作还行,光明正大的可不敢,不然明天就有某某某军区联合军演......
“同志,辛苦了!”
“欢迎回家!”
一个国字脸领导握住凌小小的手有些颤抖,再看看两个包的像木乃伊似的大兄弟,眼泪瞬间忍不住汹涌而出。
这次代号为‘卧虎’的行动他是制定并参与者之一,甚至连人都是他亲自挑的。
凌小小因为海外归来的背景被特殊选中,伪装身份是揣着大把现金回国投资的海外华侨富二代,另外四人由基层干警、缉毒、警校生组成。
五人出发,三人归来,另外两位战士现在连遗体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担架抬走之前,一直昏迷的土豆突然清醒过来,伸手抓住凌迟胳膊,工作人员只能停下等待。
“谢谢你,同志,那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糖水!谢谢你......”土豆眼睛肿的像茄子似的,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他到现在还以为凌迟是组织派去的援兵。
“不必如此,我也要感谢你们保护小小。我也有两个问题想问你!”凌迟低头看着土豆说道:“支撑你的信念到底是什么?还有,在香蕉林里,你们唱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信念,是信仰!”土豆脸上的纱布扭曲,他好像在笑,“我记不清念的是什么了,在水牢里那会儿就已经开始失去意识了。”
“他念的入警宣誓词,我唱的是少年壮志不言愁!”旁边被抬走的黄瓜突然出声补充道。
这一刻,凌迟只觉得他俩红得发紫。
“你俩保重啊!”
凌迟退后半步,示意工作人员:“快回去吧,别耽误他俩抢救了!”
“小兄弟,我代表组织感谢你做的一切!”
国字脸领导带着凌小小走过来,显然后者向领导汇报了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切,他早些年也是真刀真枪打过仗的,凌迟身上弥漫的硝烟味儿他再熟悉不过了。
“领导,您言重了!我只是顺手为之。”凌迟笑着摇摇头,假装没察觉远处部署的狙击小组。
“你救了我三个兵,无论你是谁,我应该向你说声感谢!”领导神情严肃,十分庄重。
“师兄,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凌小小眼中带泪,抓着凌迟的手不放。
凌迟摆摆手,随后拍拍小小的肩膀淡然一笑:
“以后和老爷子好好生活,实现自己理想的同时,尽可能照顾好家人,在信仰和家庭之间要做好平衡。”
“我知道了,师兄!那你呢?”
“我?有人欺负了我师妹,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凌迟双手插兜,深潭般平静的眼底深处是暴虐与杀戮,国字脸领导后背凉气窜起,鸡皮疙瘩直冒。
“老爷子回去了好好交代,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凌迟若有所指的暗示,凌巍身上的事儿应该就是那十年的事情,社会变化就天翻地覆,他那点儿问题早就不是问题了。
没等凌巍回应,凌迟突然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
凌巍没有拦,也没有让,坦然受礼。
他们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这次分别之后,此生恐怕再难见面。
“师傅、师妹,保重!”
凌迟后退一步,抱拳躬身,随后转身上车,在凌小小朦胧的泪光中越走越远。
“师兄,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