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接过手枪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犹豫了一会儿才弱弱的说:“师兄,我们有纪律,不可以......”
凌迟翻了个白眼,重新将枪拿回手里,“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反正我是个黑户!”
黄德操似乎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大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凌迟眼疾手快砰砰两枪,直接打爆他的狗头。
“可惜啊,你的四个老婆再也用不上了!”
凌迟从办公室搜罗了一些药品,搀着凌小小走进黑暗里,房间里黄德操的尸体还在抽搐,浓稠的鲜血黑红黑红的,就像水牢里流淌的污水。
他换了个弹匣持枪警惕四周,路过水牢时,进房间取了床单将凌小小困在背后,八九十斤的女孩子轻飘飘的,丝毫不影响行动。
“你的两位战友还在香蕉林里等你呢,好像叫茄子土豆什么的!”
“什么?他们还活着!黄瓜和黄瓜呢?”凌小小忽然得知死去的战友竟还活着,顿时浑身一激灵。
“我只看见两个人,另外两人....一会儿你自己问吧。”
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抱有侥幸而已。
凌迟猛地加快速度,战靴猛蹬地面,背着凌小小拔地而起,脚尖在围墙上用力一点,伸手便爬上墙头,顺势翻身而下,稳稳落地。
“这边走!”
凌迟解开床单将小小放下,搀着她钻进香蕉林,刚进去便从热成像仪中发现凌巍一瘸一拐用裹尸袋拖着两个昏迷的大兄弟艰难前进的身影。
“老爷子!”
“爸爸”
“小小!”
凌巍浑身一颤,转过身时已是老泪纵横。
“这帮该死的畜生!”
凌巍小心翼翼拨开凌小小的头发,看清自家的闺女的惨状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爸爸,我没事,幸好师兄来得及时,我的战友怎么样了?”
“刚才晕过去了,他俩伤得太严重了,必须马上送医院处理,否则命不久矣。”自古医武不分家,凌巍自然也是杏林中人,见过的患者不计其数,两个大兄弟所受的伤却是他平生仅见。
“黄瓜、土豆!”凌小小凑近了才看清两个大兄弟的惨状,心里悲愤交加泪如雨下,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没有亲手干掉黄德操那杂碎。
“老爷子你拿着枪搀着小小,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凌迟顺手将前面两个挖坑的倒霉蛋送走,随后将手枪递给凌巍,背过身拖着两只裹尸袋行走如飞,后面两人赶紧跟上。
用了十几分钟走出香蕉林,凌迟在路边撬了辆车,拉上四个老弱病残火速开溜,凌巍将后排座椅放倒,搀着两个大兄弟躺了上去,凌小小拿着枪帮凌迟警戒。
车开出去二三十公里后才撬开诊所给两人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补了一根肾上腺素,不然这俩根本撑不到边境口岸。
凌小小一上车就拿凌巍的手机开始打电话,先打给她的上级单位,随后联系大使馆,再由大使馆联系边检。
从园区到口岸的直线距离只有八十公里,却硬生生开了一多小时,途中车没油了还换了辆车,现在离边检还有三十多公里。
“小小,大使馆的人到了吗?让他们准备好医用直升机,这两兄弟恐怕撑不住了!”凌迟看两人的状态越来越差,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边检等着了,我们可以直接过关。”凌小小同样心急如焚,恨不得让自己师兄站在油门上开,可惜路况糟糕,根本跑不起来。
几分钟之后,几人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关卡,一看就是用锥桶和水马临时设立的,七八个武装人员分成两拨站在马路两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挡车杆后面,一台皮卡斜斜的停在众人后面。
“这里怎么会有人设卡?师兄小心,情况不对。”凌小小紧张兮兮道,心里不停猜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们要是只想要点钱也就算了,就怕来者不善!如果事情有变,我去引开他们,你带他们走。”凌巍脸上尽是决然,他一路都在照顾小小和两个大兄弟,一边清创一边包扎,光纱布都用了两箱,一升装的双氧水更是用了十几瓶。
“爸,让我去吧,如果我出事了,你记得告诉我的上级,数据拷贝被我吞进肚子里了,让他们......”凌小小颤抖的手握着枪,不敢回头看老爷子的脸。
“胡闹,要死也是我先死,哪儿轮得到你!”
“爸!”
父女俩吵成一团,凌迟听得头都大了:“喂喂喂,你俩够了啊!七八个虾兵蟹将而已用不着这样,又不是重装旅!”
“师兄,我......”
“阿迟......”
“小小把枪给我,你们把头埋低,咱直接冲过去!”凌迟双眼盯着前方,把左手伸出窗外,手里握着一卷美钞,向设卡武装人员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晚还在路上跑?目的地是哪里?”军官拿着手电,大大咧咧迈着八爷步走到车门边,弯腰向车里打量。
同时顺手夺过凌迟手里的美钞,掂量一番后满意的点点头,但这厮说的是缅语,凌迟没听懂。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伤成这样?”军官朝车里打着手电张望,车里一股双氧水的味道顿时涌进鼻腔,他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他在问咱们是干嘛的?还有两个伤员的情况!”凌小小突然在凌迟耳边小声翻译道。
“你能听懂缅语啊?那你告诉他,我的兄弟烧伤了,需要送到东边去抢救。”凌迟一直盯着军官的眼睛,只要这厮敢摸枪,立马就将其击毙。
凌小小连忙翻译,凌迟却发现军官的视线突然注意到前者伤痕累累的手腕上,瞳孔有微弱的变化,随后说了句什么就走开了。
“他最后说的什么?”凌迟敏锐察觉到不对,这个军官搞不好要坏事。
“他说稍等一下,他马上开关!”凌小小以为蒙混过去了,心里松了口气。
“他刚才看了一眼你的手腕,没准儿要坏菜。”
凌迟悄然握住枪柄,“你看,这厮拿出对讲机了,那些兵的眼神不对劲,估计在呼叫上级和执法部门询问最近有没有从园区逃出来的。”
“不行,不等坐以待毙,必须干掉他们!”
“我一会儿拿钱下车,你们把头趴低,不然被流弹打死可太冤枉了!”
凌迟将右腿枪套摘下,取出手枪关掉保险插回枪套,再用魔术贴将枪套贴在脖子后面,另一把枪插在后腰,不等凌小小说话,他举着枪推开车门直接下车。
凌小小和凌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