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好奇么?”
灭寂移开了身子,好让夏蝉更清楚的看着后面的景象。
夏蝉眯着眼睛,看了看,只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面色一时间十分的难看。
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根铁架子,像是卖猪肉挂肉的地方一样,可此时铁架子上却用铁钩挂着几个人。
从外表上看来,应该都是女人。
夏蝉心中一惊,又是恶心又是难受。
那几个女人像是猎物一样的被挂在钩子上,浑身脏乱,头发长长的垂了下来,脚下还在不停的滴着血。
那血顺着脚下一直滴到了下面的血池子里,暗红色的,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夏蝉抿着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呕吐的*。
“怎么?害怕了吗?别害怕,不一会儿你也会成为这上面的一人。”
灭寂说着,伸手拿着刀子上前来,像是在试探着一样。
夏蝉瞪着他,皱眉道:“你疯了么?你知道的,杀了我,道长会让你死的更惨!”
“哈哈哈哈……你是第九个,我凑齐了九个,到时候毕方还能奈我何?这世间又有谁能奈我何!”
夏蝉一惊,“九个?九个你要干什么?”
夏蝉说着,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个灭寂,莫非是在练什么邪功?
可是为何偏偏是自己?!
夏蝉皱眉看着灭寂,“你为什么选我?你不该选我的,你会因此而惹上麻烦的。”
“哈哈哈哈,麻烦?到时候我练成了盖世神功,世间唯我独尊,还能有谁威胁的到我?”
夏蝉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处境,四处的搜寻着出路。
这里看起来十分的隐蔽,不知道玉自珩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而毕方就算是从泉水村赶到这里,也得是三天之后了,到时候自己只怕早就被把血都放干了。
夏蝉皱眉,短时间内要想最快脱身的办法。
“你不用想办法了,都是徒劳而已,这儿在地下,你是逃不出去的。”
灭寂阴险的看着夏蝉,冷冰冰的说着。
他阴森森的口气配上这地下室里的气愤,格外的渗人。
夏蝉抿了抿唇,“你杀了我就练成神功了吗?难不成我还有这么厉害?你该不会搞错了吧?”
夏蝉说着,轻蔑的看着灭寂,想要跟他说话,扰乱他的心神,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灭寂冷笑一声,“你当然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我也不会告诉你,夏蝉,你不要挣扎了,受死吧。”
说着,提着匕首走了上来。
夏蝉惊恐的看着他,想要逃,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她坐在椅子上,身体没有一点的疼痛,手脚也没有被绑住,可是为什么,就是动弹不了呢?
夏蝉皱着眉,默默的用着力,可是简单的一个抬手的动作,却也是如同千斤一般难以完成。
看着夏蝉皱眉纠结的样子,灭寂竟然是来了兴趣,笑道:“你想不通了么?原来像你这样自诩聪明纵观全局的人,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
灭寂说着,十分的得意,他早已癫狂,面对夏蝉,他想炫耀的更多,想展示的更多。
夏蝉也看出了灭寂的想法,想着迎合他,让他多展示几下,自己也好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你到底是怎么将我抓来的?那儿那么隐秘,没道理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抓来。”
夏蝉看着灭寂问着,一边四处打量着。
灭寂哈哈大笑,“抓来?你太天真了?那是玉家,我怎么能冒险去玉家抓人呢?再者玉自珩和萧战都在,他们俩的武功远远在我之上,我怎么可能去自投罗网呢?”
夏蝉一惊,“不是你抓我来的?”
灭寂笑着道:“你再仔细的想想,到底是不是我抓你来的?”
夏蝉一愣,随即仔细的思索了起来。
自己赢了钱,然后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想去上厕所。
出了门,却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差点晕倒了。
……
玉自珩出了门,“小知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刚才脚下不稳,你快回去吧,我得去上厕所。”
夏蝉笑着说着。
“不成,你刚才都站不稳了,是不是头晕,我送你去吧,反正我也不嫌弃气你。”
说着,玉自珩伸手扶着夏蝉。
“哎呀真的不用,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赶紧的,别让萧大哥跟十一姐等着急了。”
夏蝉说着,急忙伸手去推玉自珩。
玉自珩见夏蝉很是执着,便也不坚持了,“我等着你啊……你赶紧的,小心点。”
夏蝉笑着点头,转身离开了。
她其实不难受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夏蝉还转身偷偷地看了玉自珩一眼,见他转身回去了看不见这里了,才急忙偷偷的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是脑子里在不断的回响着,不能被玉自珩看到,自己要偷偷的跑出去。
结果,她一路神神叨叨的出了门,往前走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着。
然后,就来了这儿了!
“怎么样?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来的了吗?”
灭寂轻笑一声,有些轻蔑的说着。
夏蝉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对我做了什么?”
灭寂皱眉,继而微微笑道:“果然够聪明!”
说着,灭寂转了身子,来回的走了几步,笑道:“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你的身上下了一种蛊,唤作噬心蛊。顾名思义,噬心蛊就是通过母蛊来牵动子蛊,母蛊在我手中,子蛊在你身上,只要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如果你的意志力不让你这么做,那你就会自爆身体而亡。”
灭寂说着,阴森森的笑着看着夏蝉。
夏蝉一惊,怪不得,自己手脚没有被束缚,却无法动弹分毫,原来自己已经被灭寂所控制。
可是,这蛊到底是怎么下到自己身上的呢?
夏蝉不解,抬头看着灭寂。
“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
“哈哈哈,那倒没有!”灭寂笑着说着,“只是通过别人之手罢了,夏蝉,怪就怪恨你的人太多了,才让我有机会得逞。”
夏蝉抿着唇,轻笑道:“真是巧了,我对这蛊毒也是有点研究的,按理说,这母蛊和子蛊是同时存亡的,子蛊若是自爆而死,那母蛊也要一起死才对。”
夏蝉笑着看着灭寂,“我宁愿自己死,也绝对不会让你达成所愿。”
说着,夏蝉闭上眼睛,用意志力控制自己。
“你……”灭寂看着夏蝉准备自残,急忙不甘示弱的跟上,想要用母蛊催动子蛊,让夏蝉停止。
夏蝉闭着眼睛,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体内的蛊毒不住的跳动,想要冲破身体,控制自己。
“不……不能被控制……”
她虽然不知道灭寂练的是什么邪功,可是看这种靠着提炼年轻女子的血来练功的手法,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功夫。
自己宁愿就是死,也不能被控制。
死了,说不定老天垂帘,还能再穿回去,那自己还是好姑娘一枚,在这儿被这个牛鼻子老道给放血,岂不是冤枉?
夏蝉想到这,皱着眉,一个劲的控制着自己。
他能靠着母蛊侵入自己的脑袋和思想,那自己就想一点别的,想一些别的他侵入不进来的东西。
夏蝉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跟玉自珩在一起的时候。
从两人认识到表白,再到后面的一层一层的关系,夏蝉逐个的想着,想到自己以后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玉自珩了,夏蝉心中觉得伤心的很,不由自主的就埋怨了起来。
“该死的牛鼻子老道,竟然来害我,害得我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十三,我要杀了你……”
夏蝉心里默默的念着,气得要死,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灭寂。
“你……你想干什么?”
灭寂吓了一跳,心虚的后退了一步。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母蛊的力量越来越薄弱,像是慢慢要被反抗到底的感觉。
没道理的,没道理这么快就被反抗到底了……就算是意志力很强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抗能力的。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
“师兄,修道之人当怜悯天下苍生,切忌杀戮沾染血腥,师兄,你曾经是师父门下最得意的弟子,缘何会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夏蝉一愣,知道是毕方来了,那最后的一层薄膜也瞬间被冲破,猛地站了起来。
“道长。”
夏蝉一眼就看见了面前的毕方。
“小姐,不必害怕。”
他此时看夏蝉的眼神,却像是看待自己的恋人一样。
夏蝉急忙走到了毕方的身后。
毕方伸手,轻轻的点过夏蝉的额头,划了一个三角形的形状。
夏蝉一愣,知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浑浊之气慢慢的没了,像是在慢慢的消散一样,最后,随着毕方的手的动作,夏蝉觉得眼前顿时开阔起来,有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
毕方看着夏蝉的脸色一点点的恢复,这才转身看着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灭寂。
“师兄,靠着抓人来增添自己的修为,难道你真的沦落至此了么?一点道义都没有了吗?”
夏蝉一愣,“道长,他杀了人……”
话音刚落,夏蝉随即一愣,哪里有死人,哪里有血池,这里分明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屋子罢了。
夏蝉不可思议的左右看了看,抓着毕方的衣袖,“道长,我刚才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好多血的……”
夏蝉说着,可是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她又觉得自己的语言十分的苍白,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没事,我知道。”
毕方说着,转头轻声的安慰着夏蝉。
“师弟,你终于肯露面了!”
灭寂捂着胸口,脸色虚弱的看着毕方。
“我本不想露面,只要师兄能从一开始起就不在福瑞来伤人,我是绝对不会出山的。”
毕方淡淡的看着灭寂说着。
“你违背了师父的遗言,师父说过,让你去思过崖思过一辈子,面壁一辈子,你为何要私自出来,你对得起师父吗?”
灭寂看着毕方,皱着眉说着。
“不错,我的确是答应了师父要面壁思过一辈子,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了,哪怕让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我都心甘情愿,师兄,收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样下去,你损耗的就是你自己的修为。于己于人,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你住嘴!”灭寂直起身子来,“我是掌门,你有何资格来教训我?我告诉你,夏蝉的命我志在必得,你有本事就护着她一辈子,要不然我一定会取她的性命。”
毕方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骇人。
“师兄,你要什么都可以,只是夏蝉,你不能动!”
毕方说着,手掌之间猛地运起了一股深厚的内力,将屋子的墙壁都震得轰隆隆作响,夏蝉有些害怕,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你……你竟然已经练成了九层的罗刹神功?”
灭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不住的往后退着。
毕方眯着眼睛看着他,“师兄,纵使要背上天大的罪名,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对夏蝉不利!”
说着,手上的掌风瞬间挥出,灭寂脸色一白,想要后退,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墙壁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夏蝉耳膜被震得发颤,站都站不稳。
“别怕,跟着我念口诀。”
毕方转身,伸出双手来罩住了夏蝉的双耳。
夏蝉抬头,看着毕方,跟着他的唇形一句句的念。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夏蝉忽然觉得面前的毕方年轻了好多,仿佛是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纪。
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紫色的衣袍,玉冠束发,容颜清冷。
阴暗的环境里,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甜甜的唤着他。
“九爷,我信你!我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夏蝉一愣,幻境中,小女孩叫毕方九爷。
为什么?
毕方不是叫毕方吗?难道他是什么排位第九吗?
夏蝉心中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清楚,许多的画面重叠而来,让她十分的错乱。
慢慢的,她不再挣扎了,两眼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毕方急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看着怀里的夏蝉,毕方皱着眉,低声的叹了一句。
“对不起,让你知道了这些,不要有困扰,你是你,她是她,她走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忘记吧。”
毕方说着,伸手轻点了一下夏蝉的额头之间。
夏蝉在睡梦中,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等到夏蝉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玉家的邀月阁里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正是下午时分。
窗外的景色如故,微风轻轻的吹动着窗口的窗帘,屋子里燃着袅袅的熏香,夏蝉缓缓的动了一下手臂,惊动了一旁趴着睡觉的玉自珩。
“小知了,你醒了?”
玉自珩急忙起身,看着夏蝉睁开了眼睛,十分的惊喜。
“十三,我安全了吗?道长呢?”
玉自珩急忙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灭寂已经死了,道长给你留下了药,还在玉家休息。”
夏蝉急忙起身,“叫道长来,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别激动,我这就去叫,你先等着。”
玉自珩说着,就要转身去叫毕方。
这会儿,门却自己开了,毕方走了进来。
“醒了?”
毕方笑着道。
“道长,你没事儿吧?”夏蝉急忙开口问着。
“我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毕方走上前来,站在夏蝉的床边看着她。
“好多了,一点事儿也没有了。”
夏蝉笑着说着,道:“道长,你坐啊,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蝉说着,十分期待的看着毕方。
毕方叹口气,轻声道:“正如你所猜想的一样,灭寂抓你走,或许就是为了练他的绝世神功吧。”
“可是为什么要是我呢?前面那些女子,也是灭寂抓走的吗?”
“不一定,我对这里,也仍然是有些困惑,本来是可以占卜出的,却被什么东西从中阻隔了,我看不到未来,看不到过去,我之所以决定对灭寂下手,是因为他现在已经癫狂,整个人不像是个正常人了,如果再任由其这样下去,只怕会酿成更大的惨案。”
毕方说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夏蝉抿唇,道:“道长,那我体内的蛊毒还有么?灭寂死了,是不是我这子蛊也就没了?”
“对,这种蛊毒并不难解,母蛊死了,子蛊自然也就一起消失了。”
毕方说着,看着夏蝉,“你不用担心了,好好休息吧。”
夏蝉摇摇头,“道长,灭寂就这么死了,你不会有什么麻烦吗?我怕你会有麻烦。”
毕方笑着摇摇头,“即便是来找,也没事,他们动不了我的。”
“道长,我一开始去的时候,真的看到有血池和尸体,我发誓自己是真真实实的看到了。”
夏蝉说着,又皱着眉头想了一遍。
“我知道,那是障眼法,是借着蛊毒的作用在你心中留下的障眼法,可是灭寂没这么厉害的,他没有这个本事。”
“啊?那是谁?还有别人吗?”
夏蝉惊奇不已,心里又是暗暗的害怕起来。
那种遭遇,自己真的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有别人,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他的功力,显然在我之上。”
夏蝉忍不住皱了眉头。
玉自珩却道:“道长,若这神秘人的功力在你之上,会不会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做的?”
“不会,若是同门中人,手段功力我都有所了解,肯定不会是同门中人做的。”
毕方说着,道:“我这次决定去寻找一下,或许会找到,不管是敌是友,我都要搞清楚他的底细,若不然,容许这样的一个人存在,是特别可怕的。”
夏蝉点点头,又道:“难道你要走吗?道长,你真的要走吗?”
毕方轻笑一声,道:“灭寂的这件事过去,一般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浪,你放心,我虽然走远了,却不是完全与你没有联系,我会暗中保护你的,真正需要我的时候,让小紫去找我,它会找到我的。”
夏蝉见毕方这样笃定,知道也是没了转圜的余地,只得点点头,“道长,你一定要小心。”
毕方笑着点头,“我很快会回来的。”
说着,笑道:“保重。”
夏蝉点头,目送他离开。
“小知了,你放心吧,道长不会有事的。”
玉自珩轻声安慰着夏蝉,从旁端了一碗还温着的粥来,一勺勺的喂给夏蝉喝。
夏蝉喝着粥,道:“十三,宫里的事儿怎么样了,我想,道长说的那个比他功力还要高的人,或许就是想将这些案件栽到灭寂的头上,从而包庇真正的凶手。”
玉自珩点头,“只是现在毕方都不知道这人是谁,我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夏蝉皱着眉,想了想道:“这样,你派人去查一下,最近京城有没有可疑人出入,我想,这真凶一日不落网,命案一日就不会消停。”
玉自珩点头,俯身亲了亲她的脸。“你也别太忧心了,现在你刚回来,这些事儿就放一放,以后跟着我,寸步不离,我不相信还会有谁伤到你!”
夏蝉轻笑,“是我疏忽了,只是灭寂说是我身边人给我下的蛊,还说谁让我的仇人那么多,我想,难不成是我仇人给我下的蛊?被灭寂收买了?可是还能有谁呢?”
玉自珩听着夏蝉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夏家的人。”
夏蝉一愣,“夏家的人?”
“对,你这几天只去过夏家,而夏家的人里,那个六叔,最为古怪。”
夏蝉皱眉,想了起来。
“我也觉得,那个六叔十分的古怪,只是他只是跟我远远的说过几句话,并没有靠近我。”
玉自珩微微皱眉,“我会查清楚的。”
“对了十三,现在方家被搞垮了,那董氏跟方慧柔呢,还有六叔,爹爹有没有出手?”
“董氏跟方慧柔现在是夏家的人,自然牵连不到,六叔已经被你爹给关起来了,审问,也没有用,他不肯承认。”
夏蝉皱眉,“他不承认是他从中做的,也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是董氏和方慧柔插手的,那现在岂不是要看着董氏跟方慧柔逍遥法外?”
玉自珩轻笑,“不会的,方家都垮了,她们俩还不是好对付么?”
夏蝉眼神一亮,“你说的对,不能让她们死的太容易,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优越生活,都是建立在我娘的痛苦之上的,我每次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将她们俩五马分尸。”
夏蝉说着,眼神十分的愤恨。
玉自珩伸手给她顺着气,“不用担心,等过几天身子好了,咱们就去夏家住着,光是看着你住在夏家,她们气也要被活活气死了。”
夏蝉忍不住掩嘴笑,满足道:“我今儿就去夏家住着,好好的气死她们。”
下午的时候,夏蝉便跟玉自珩搬去了夏家小住。
夏瑾重还不知道夏蝉经历的事情,见了面才知道。
虽然夏蝉说的十分的轻描淡写,可夏瑾重还是担忧无比。
“这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大胆,我定要去禀报皇上。”
夏瑾重说着,愤怒着,然后又急忙看着夏蝉,“蝉儿,你没事儿吧,现在还好吗?我去再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了爹爹,我现在已经好了,我身边有个很厉害的道长,就是这位道长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夏瑾重还是不放心,“蝉儿,想吃什么,告诉爹爹,爹爹去给你做。”
“没事儿,就是想来找爹爹说话了,我好喜欢临水阁的布置,想来小住一段时间,十三也来,爹爹,你答应吗?”
夏瑾重笑着,“当然答应,只是这十三,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说着,上前去,将两人分开。
玉自珩十分的不爽。
“岳父大人,我只有跟小知了住在一起,才能照顾她啊。”
“不必,我自会派丫头照顾她,你们虽然已经有了婚约,却还是没有成婚,住在一起不好,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要这样招人耳目。”
夏瑾重说的十分的义正言辞,玉自珩叹口气,无奈了。
“十三,你就听爹爹的话吧,要不然小心爹爹不让你在这儿住,把你赶走。”
夏蝉说着,掩嘴笑着。
玉自珩撇嘴,不做声了。
夏瑾重转头看着夏蝉,笑道:“来,爹爹带你进去。”
几人上了临水阁,这边便立时有丫头去禀报了董氏。
“什么?那个小贱人又来了?”
董氏还未做声,方慧柔先是忍不住了。
“夫人,奴婢听那位夏姑娘说,说是要小住几日呢,不知道要住多久,老爷现在带着她去楼阁上了。”
“真是反了反了!”董氏怒不可遏,重重的拍着桌子。
“姑母,这可怎么办啊,眼看着这小贱人就是要住进家里来啊。”
方慧柔十分的气愤,恨不得这会儿就去临水阁将夏蝉给拉出来,赶出去才对。
“你先别着急,现在老爷怀疑我们怀疑的很,我们不能在这个时间上出什么差错,要是万一有差错,怕是会露出马脚来。”
董氏说着,又转头看着方慧柔,“那老六现在如何了?”
“还被关着呢,不过现在老爷也没有找我们的错儿,说明这老六嘴巴还算严实。”
董氏听着,点点头,“必要的时候,就做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这些臭男人,都是嘴巴不把门儿的,谁知道以后怎么样。”
方慧柔闻言,眼神微微的顿了一下,又不做声了。
这会儿,门口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丫头面带喜色的走了进来,笑着道:“老太太,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方慧柔跟董氏都是一愣,董氏先问道:“可到家门口了?”
“还没呢,刚传了话儿来,说是到了京城了,现在估摸着快该到了呢。”
董氏喜上眉梢,道:“好,好,快去禀报老爷,然后去厨房找人做一桌好的,收拾一下屋子。”
方慧柔笑着起身,“姑母,这下可算是好了,总算是把承儿盼回来了。”
董氏连连点头,“承儿这孩子是个有主心骨的,兴许这次回来也是知道了这事儿,咱们好在还有个依靠啊!”
方慧柔笑着点头。
这会儿,门外的夏承已经下马回家了。
夏蝉跟夏瑾重正在说笑呢,夏蝉给夏瑾重讲着自己在泉水村儿的趣事儿,夏瑾重听着,津津有味。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现在正在外头等着给您请安呢。”
夏瑾重一愣,起身道:“承儿回来了?”
那小厮急忙点头。
夏瑾重转头看了看夏蝉,笑道:“是你弟弟,比你小半岁。”
夏蝉心下暗暗警惕,现在这个情况了,夏瑾重仍然对这个夏承这么有好感,只能说明这个夏承真的很会做人。
夏蝉笑着起身,“爹爹,这个弟弟是干嘛的?以前怎么不在家里?”
说起儿子来,夏瑾重十分的骄傲,“楚*队分两方,一方在北,镇守的是边塞的敌人,一方在南,镇守的是南方水路的敌人,十三是北方的大将军,承儿是南方的大将军。”
夏蝉一愣,没想到这个夏承这么厉害。
“爹爹,弟弟真是有心了,这么重要的位子,竟然也能时常回来一次,不过弟弟真是孝顺,肯定是每年这个时候都回来看您的是不是?”
夏蝉笑着说着,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夏瑾重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夏承平常是不怎么回家的,除非特定的休假日,可是最近这方家刚出了事儿,怎么他就回来的这么快?
想到夏承怎么也是方慧柔的孩子,平时还跟方卫国十分的亲近,夏瑾重便有些不喜了。
“让他进来吧。”
夏瑾重坐下了身子。
夏蝉笑笑,也跟着坐下了。
夏瑾重本来是想出去亲自迎接的,甚至还想跟自己一起的,只是现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所以才没有下去迎接。
夏承很快的就进来了。
“爹爹,孩儿不孝!”
夏承抱拳,单膝下跪。
看着穿着铠甲披风,风尘仆仆的儿子,夏瑾重的心又是柔软了。
“起来吧,赶路也累了,坐吧。”
夏瑾重说着。
夏承急忙谢过,然后起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爹爹,这是?”
夏承不解的问。
“这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比你大半岁,这位是玉家的大将军,也是你姐姐的未婚夫。”
夏瑾重介绍着,也觉得脸上十分有光。
女婿是北方大将军,儿子又是南方大将军,这两个大将军都是自己的后辈,这样说出去也很有面子。
夏承急忙起身,“见过姐姐。”
夏蝉轻笑,“不必多礼。”
话虽是这样说着,夏蝉却并未起身,而是端端正正的坐着,受了这一礼。
“我身子不好,不能起来了,弟弟见谅啊……”
夏蝉笑着说着,眼神却挑衅的看着夏承。
夏承当然没有忽略夏蝉挑衅的眼神,皱眉,夏承道:“没事没事,姐姐的身子要紧。”
“承儿,你这次怎么忽然间回来了,军营里走的开吗?”
夏瑾重问道。
“爹爹,我这次是跟皇上告了假的,想着许久未曾回家看望爹爹和祖母了,想念的很。而且不久就是重阳节了,孩儿独一人在军营中,也是十分的孤寂。”
夏蝉撇嘴,这个理由,倒是找的好。
夏瑾重点着头,“难为你了,这次准备在家里留多久?”
“皇上准了半个月的假期,刚好过完重阳节就走。”
夏承说着。
“嗯,那也好,有时间就多出去走走,找找你那些曾经的同窗叙叙旧。”
夏瑾重叮嘱着。
“是,爹爹。”
夏承说完,便有些想走的意思了,毕竟他这次回来,其实就是为了方慧柔几人。
夏蝉笑着,“爹爹,弟弟难得回来,不如我们一起吃午饭吧,这还是我跟弟弟第一次见面呢。”
夏瑾重看见夏蝉这样接受夏承,心中也是开朗了不少,点着头道:“承儿,留下吃一顿饭再回去休息。”
他没有问,直接说的,夏承不得不答应。
等到丫头上饭菜的时候,夏承不由得看了看夏蝉。
这个小丫头,就是那个将夏家搅和的天翻地覆的丫头?
看起来也就是会逞一点口舌之利罢了,不过这玉自珩么……
竟然能将玉自珩勾搭到手,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夏承坐在凳子上,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构想了无数的可能性。
而在夏承打量夏蝉的时候,夏蝉也在同样打量夏承。
长相跟方慧柔有些像,只不过因为是男儿,所以更英挺一些。
说话谈吐比较文雅,不过看着这刚进来的脚步和鼻息,可以看出武功不低。
更何况,夏瑾重这般看重他,他又是这时候回来,明显就是为了给方家人报仇来着,看来,自己下一步的目标不是那个蠢不拉几的方慧柔还有半截身子入土的董氏,而是这个不容小觑的夏承。
很快,饭菜上桌了。
夏蝉故意跟夏承说着话,消磨着时间。
直到下午过一半,这顿饭才吃完。
夏承匆匆告别,就去了董氏的荣福堂里。
董氏跟方慧柔等了许久,才将夏承等来。
夏承进了门,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半分没有刚才在临水阁对着夏瑾重时的恭敬。
方慧柔顾不上别的,急忙上前哭诉了起来。
“承儿,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娘亲和你祖母在府里头受了多少的气,那个夏蝉她……”
“我知道了!”夏承冷冰冰的打断了方慧柔的话。
转身看着方慧柔。
“你除了哭,还会什么?是不是你每天也在爹爹面前这样哭?怪不得爹爹现在连看你一眼都不想看!”
方慧柔一瞬间愣住了,眼泪掉在半截儿,也忘了擦去。
董氏虽然也是看不惯,却也是十分惧怕夏承,夏承是个大将军,身上杀气很重,说话的时候不用很大的声音,也是十分的让人害怕。
“承儿,你也别只是怪你娘无能,实在是那个夏蝉太厉害!”
董氏帮着说着。
“厉害?呵呵!”夏承冷笑一声。
“外公一家算是咎由自取,这件事其实早晚都要被爆出来,只是你们没有在夏蝉一出现的时候就立刻弄死她,现在她得了爹爹的欢心,还有什么用?”
夏承说着,又道:“更何况,她现在身边有玉自珩,玉家,你们知道吗?玉家不是谁都能得罪的起的!”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她把夏家都夺走吗?”
方慧柔欲哭无泪。
“小美怎么样了?”
夏承忽然问道。
“还在休息着,喝了药就好了很多了!”
方慧柔一愣,不知道夏承为何忽然转了问题。
“愚蠢!”
夏承直接说着。
方慧柔愣住了。
“这个拿去,将大夫给小美的药停了,喝这个。”
夏承冷冰冰的扔出了一包药来,在方慧柔的面前。
“这是什么?”
方慧柔有些害怕。
“喝了它,小美的耳朵不会好,还会烂。”
夏承冷冷的说着。
“啊?”方慧柔吓得不行,急忙扔了出去。
夏承皱眉,“现在爹爹根本不愿意看你一眼,小美如果能足够的惨,那爹爹自然心中有愧疚,你趁机多献媚几次,爹爹自然可以转变对你的态度,如果你继续如此,那就看着夏蝉将家里的东西都拿走吧。”
方慧柔一愣,董氏也愣住了。
“承儿,虽然争宠重要,可是小美……”
“呵呵!”夏承冷笑一声,打断了方慧柔的话。
“无毒不丈夫!你犹豫了现在,那这个机会就永远的没了,趁着现在爹爹对小美还有点感情,你不做,等到爹爹完全只承认自己只有夏蝉一个女儿的时候,哪怕小美死了,爹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夏承说着,站起了身子,“机会只有一次,看你会不会把握,我话就说到这,做不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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