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看向杜笙的同时,眼掠过他放在云菱肩膀上的手,眼底略略黯了黯。
杜笙挑了挑眉,看着丰臣宇的方向斜睨道:“默契倒不知道有没有,误会是很快就会没有了!正好你也来了,我们刚刚有了个重大的决定,先通知一下你,你到时候别忘了过来啊,礼就算了。”
丰臣宇做出愿意洗耳恭听的表情。
杜笙看了看怀里的云菱,抬头看着丰臣宇道:“下个月初一,我和云菱要举行订婚仪式,欢迎到时候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
丰臣宇看向他怀里的云菱,脸色略略变了变,但马上笑着道:“恭喜!恭喜你们!”
云菱尴尬的看着丰臣宇,她一直知道丰臣宇是个好男人,也喜欢自己,无奈自己却只是想把他当成一个朋友,有些情缘不一定就会变成爱情甚至婚姻。
杜父见杜笙实在不像话,板着脸看了杜笙一眼,道:“笙儿,你跟我来书房一趟!”说完,示意杜母接待一下丰臣宇,杜母点点头,站起示意丰臣宇跟自己到旁边的小会客厅。
丰臣宇笑着点点头,跟着杜母而去,临走,与云菱对了对眼,云菱笑着点头回应。
书房内,杜父重重的将面前的书拍在桌子上,然后着怒气道:“太不像话了!你知道丰臣宇是过来干什么的吗?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如此无礼放肆!”
杜笙坐在杜父对面的椅子上,撇撇嘴,问:“过来干什么?”
杜父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喘了一口气,叹气道:“他是过来退亲的!”
杜笙顿时眼睛睁大,挑了挑眉,这次终于闭嘴了。
杜父见他老实了,只好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丰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丰辛让他专程过来给她退亲,而且让我们杜氏就此次未与丰臣家族提前商议的前提下就骤然悔婚而郑重道歉!”
杜笙低了低头,手挠了挠脑袋,不说话,此事是他考虑欠妥,丰臣家族要求道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其他人没义务陪自己疯外带毁坏自己名声。
杜父狠狠哼了一声,剐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好好深刻检讨一下自己!你年纪也不小了,未来还需要继承杜氏企业,如果总是这样莽莽撞撞,不分青红皂白,不懂老幼尊卑,商场上也是吊儿郎当,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杜氏交到你的手上?!”
杜笙蠕了蠕嘴,还是未出声。
杜父瞥了他一眼,拿起旁边的一个文件扔到他面前道:“有两件事需要你来做,第一,你需要公开给丰辛和丰臣家族登报道歉,记住,一定要郑重深刻的道歉!我们和丰臣家族的利益关系还不能断,另外,宁交十个朋友也不惹到一个仇人的道理,你这么大了也应该懂得了!”
杜笙表示了解,点点头,问:“那另一个呢?”
杜父指了指他面前那份文件道:“这是婚前协议,要求薄云菱对婚前财产进行公证,并且说明,即使日后离开你,她也不会带走杜氏的一点家产!”
杜笙蹙了蹙眉,没好气道:“这又是妈的注意吧?!”
“这是我的主意!”杜父忽然瞪大眼看着杜笙道,“一个落了海都还能活着回来的女人,而且让你对她死心塌地,我不认为这是什么缘分和巧合!而且,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妈自始至终没有表过任何意见!你不要把她想歪了!”
“我不签!我也不会让云菱签的!打不了我离开杜氏,谁爱继承继承去!”杜氏扭头就走,把杜父晾在原地气得手脚抖......
小会客厅内,杜母拿起旁边的茶壶给丰臣宇斟上,然后笑眯眯道:“唉,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懂事的儿子该有多好!看看笙儿刚刚的态度,真是把我们两位老人气死了!”
丰臣宇欠身接过茶杯,腼腆一笑,道:“哪里啊,伯母,杜笙他比我好多了!”
杜母摇了摇头,自己也拿起一个茶杯喝上,一边喝一边道:“这次真是辛苦你了!笙儿这次退婚确实太鲁莽,让我们两家的关系也搞得有些尴尬,你回去要跟丰老多多表达我们的歉意呀!”
丰臣宇点点头,放下茶杯道:“自然自然!”
“另外呢,我们也会登报郑重道歉的!你看,天下永远没有拗得过孩子的父母,我们虽然反对他跟那个薄云菱在一起,这不也是无奈中的无奈嘛!”
丰臣宇点点头,表示了解。
所有人都各有各的忙的,云菱一个人无聊,便到外面的庄园里散步。
这里真的好像天堂一样的地方,一眼是望不到边的绿色的草地,草地的中间,蜿蜒着一条条的小路。而不远处,还间或有着假山和小丛林之类的景色。她顺着一条蜿蜒的小路一点一点的往前走着。
清新的空气和着凉爽的清风扑鼻而来,让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心情也不那么压抑了!
她想起杜母永远是那么的优雅迷人,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或许就与住在这样的仙境一样的地方有关系吧?!女人活到那个份上,还有什么烦恼呢?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羡慕杜母,忙自嘲的笑着摇摇头。
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一个终点,而这里有个类似于花圃一样的地方,姹紫嫣红的花圃中间有一座用木门关上的花房!一个花工在花圃中正在修剪花草。
出于好奇,云菱缓步走到花房前,笑着问花工:“您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花工抬头冷眼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冷冷道:“你眼睛瞎了吗?看不见这里是花房?!”
云菱被碰了钉子,撇撇嘴,走到花房门口透过玻璃门往里面看了看,见里面全是一些盛开的花草,便打算回去了。
花工见云菱打扮很好,又可以随便在这个庄园里走动,眼底微微一黯,道:“姑娘,这家个家不是那么好进的!四年前已经死了一个姑娘,你不会还想做第二个冤死鬼吧?”
云菱见花工提及了情怡,本来她就对这个女孩有些好奇,便顺嘴问了一句:“你知道当年情怡是怎么死的吗?”
花工抬起头,露出他那张黑乎乎的脸,云菱这才现,这个花工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老,反而很年轻,如果脱了那身脏兮兮的工服,脸再白点,应该还是个大帅哥!
花工见云菱在端详自己,又赶紧重新低下头,粗声粗气道:“打听那么多干啥?!这里是这家夫人的地方,我劝你还是离得远远的!否则,一会儿肯定没好果子吃!”
“云菱?!”就在云菱准备再问花工这个花房为什么只属于夫人的时候,身后传来杜笙的声音。
杜笙从杜父房间里出来便一直找不到云菱,听佣人说她往花房这边来了,便赶紧追了来。
回去的路上,云菱还是疑惑陡升,一个花房不就是养花养草的地方吗?干什么弄得那么神秘?还不让人靠近?
杜笙见云菱不说话,身后柔柔她的小脑袋,笑问:“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云菱顿了顿,道:“嗯......我在想,那个花房里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人看见的?怎么会不让人靠近呢?”
杜笙见云菱认真分析的样子,不禁笑道:“看你这个样子,搞得好像有多神秘似的,不过是我妈喜欢养一些花,而那些花有些是有毒的,怕生人不懂得那些花有毒,擅自去碰,中毒就不好了!不是每个大户人家都有很多秘密的!”说着又剐了一下云菱的鼻子。
云菱躲了躲杜笙袭来的手,歪着脑袋问:“那么情怡呢?也不是秘密吗?”
杜笙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看着云菱道:“云菱,情怡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我觉得既然我要接受一段新感情,那么以前的感情就应该尘封,不需要再拿出来晒晒,好像在回忆什么一样。现在,我的心里,脑子里,身体里,所有的地方都是你,你明白吗?!”
云菱的脸上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那段感情对他来说意味着伤害和遗憾,再提就是伤害他。可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总会想起那个女人,还有他和那个女人曾经的过往,不知是不是也如现在他对自己这般痴缠爱恋。否则,那个女人怎么会为了他连性命都不要也在所不惜呢?!
为了避免再尴尬,云菱忙转移话题,问:“刚刚那个花工是你们家雇佣的长工吗?脾气好大啊!”
杜笙回头看了看,见那个花工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道:“不是,我妈跟外面的花草养殖基地签订的长期的管理协议,估计是那里的员工吧!”
云菱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花工,说不上哪里,总感觉他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似的。
两个人就这样走走说说,一会儿也走到了别墅的门口,正好看见丰臣宇从别墅内出来,三个人再次对视,依旧感觉很尴尬。
尤其是当云菱对上丰臣宇那炙热的眼神时,实在是有种接受不了的感觉。
杜笙依旧是揽着云菱的肩膀,丰臣宇似乎并不避讳,上前对云菱伸出手,笑道:“欢迎归来!”
云菱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点点头,笑道:“谢谢!”
杜笙看着丰臣宇和云菱握住的手,眼狠狠地盯着那个握住的地方,恨不得马上给他们分开!
丰臣宇握完云菱的手,又转过去看着杜笙,脸上是淡然的表情,嘴里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这一次就算是我让给你的,不过,如果我知道你对云菱不好,或者云菱在你这里受了委屈,那对不起,我可会从你手里把她抢走哦!”
杜笙最鄙视一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娘娘腔‘哦’‘呃’个不停!
脸上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只见他上前用手搭在丰臣宇的肩膀上,将笑不笑地将脸凑到丰臣宇的面前,挑眉道:“你倒是抢个试试呀?!薄云菱这辈子是我的女人,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我劝你还是另找他家吧!”
云菱看着杜笙看着爷们,说得净是孩子气的话,不禁哭笑不得,只好冲着丰臣宇挤眉弄眼,让他赶紧走吧!
丰臣宇意会,挣脱他的手,拍拍身上,潇洒离开。
人说“恋爱中的男女都把智商将为了0”,这句话真是不假。
云菱看着杜笙直到丰臣宇走了好久还在那里生闷气。
直到云菱说自己要走了,他才姗姗起身,拿起车钥匙来送她。
坐到车上,云菱见他坐在驾驶室内不语也不开车,终于忍不住了申斥道:“你干什么呀?!怎么不说话也不开车?”
杜笙方才嘟囔着嘴,问:“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丰臣宇吧?”
云菱顿时翻白眼,这个男人怎么之前没现这么婆婆妈妈的呀?!而且疑心还这么重!
就在这时,杜笙电话忽然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写着:汪惧妻。
云菱正好看见了,顿时皱眉,这兄弟两个的幽默感要不要这么强啊?
汪辰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急得直抹汗:“哎!笙,有个事要跟你说。”
“你说!”
“那个......丰辛把所有手上的股票抛了!”
“抛了?!多少价位抛的?”
“10.5”
“啊?今天杜氏的股票涨了?”
“是啊是啊!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丰辛抛售的所有股票和我们刚刚抛出去的一万股,全都被人收购了!”汪辰一气呵成,虽然这些散股不多,也就是1%左右,但是这样的苗头就说明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再不出方案的话,很有可能就被人抄到大本营,啃得连渣都不剩!
杜笙顿了顿,忽然道:“再抛股!顺便下午你找一下你那老婆在媒体上造谣,就说杜氏独生子杜笙为了女人与家中闹翻,家中断粮自卖股票套钱!”
汪辰愣了愣,忽然明白了杜笙的意思,大笑道:“哈哈!高!实在是高啊!你这绝对是诱敌深入而且还外加关门打狗啊!不过,为啥这事要我媳妇风?”
杜笙白了白眼,没好气道:“这样的事,除了你这样的铁磁,还有谁会知道?那么你知道,你女人能不知道吗?!长长脑子吧你!”说着,挂了电话。
汪辰擦了擦汗,嘀咕道:“这么说我是利用我媳妇了?她知道的话还不得活剥了我!咦。。。。。”说着浑身打冷战,想起她威的表情就可怕......
云菱听着杜笙讲得电话隐隐觉得似乎这事跟自己认识的人有关,但又祈祷不是。
杜笙见云菱在呆,一边动车子一边问:“怎么起呆来了?走吧,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告诉我!”
云菱淡淡道:“随便吧!”
杜笙见云菱没什么兴致,便不再说话,径直开上高速往市中心开去,他要带她去吃他最爱吃的海鲜!
此刻汪辰‘同学’正在奋力的抛股票,查行情,跟踪购买人信息,外加跟媳妇八卦聊杜氏,尽量做到风雨无痕的将杜笙‘败家’的消息抛出去!
如果他知道此刻杜笙同学正在领着女朋友一边吃着海鲜一边看着大戏,一副惬意无限的样子,估计恨不得要把他从那把太师椅上撸下来狠狠揍一顿!
杜笙此刻正坐在京城有名的海鲜馆子里吃饭,这里新增了一项服务,就是在偌大的包间内找两个唱戏的一边唱一边拉二胡,吃饭的人一边剥着虾,吃着螃蟹,喝着海鲜汤,一边看戏看热闹,倒也是一种别致的风景!
云菱有些别扭,好在唱戏的人离他们两个比较远,也不看他们,只顾唱自己的,云菱便也放下心仔细吃着大虾和螃蟹。
老实说,小时候因为自己不会剥这些,几乎没怎么吃,长大后家里也没刻意说去吃海鲜,就没甚机会来尝试这些海味,今天这样一吃,倒真是觉得极好的!
杜笙仿佛特别喜欢吃大虾,但是云菱不怎么会剥,杜笙便把一盘子虾放在自己面前,给全剥成虾仁再放在云菱面前。
云菱也不客气,只顾拿着吃,杜笙看着云菱吃,幸福的一塌糊涂。
这时,海鲜馆外面的大厅忽然间出现一阵嘈杂声,继而出现了杯子等物品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出于好奇,云菱和杜笙走出包间来看,竟然看见在大厅的中间的一个大圆桌旁聚集着很多人,更醒目的便是几个黑衣人。
云菱一眼便看出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正是雷霆每次出现时身边的跟班,她的眼微微飘向不远处,果然,雷霆从厕所的方向大步走来。
这是她从无人岛回来后第一次与雷霆见面,她没有再跟他联系过,而雷霆也一直没有跟自己联系,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连这个都十分有默契。
圆桌前的众人厮打起来,几个男人一齐冲着那群黑衣男人冲打过来。
云菱问旁边的服务生是怎么回事,服务生回答:“好像是吃饭的几个男人在讨论一个叫薄云菱的女人,那几个黑衣人好像不愿意听了,就过去跟他们呛呛起来了!”
云菱和雷霆始终对视着,却面无表情,杜笙看了看云菱,又看了看雷霆,脸也垮塌下来,用眼盯着雷霆。
雷霆止步于圆桌旁,也看着云菱,伸手一把拉住正准备揍人的黑衣人,然后忽然扬声道:“住手!”
黑衣人也顺着雷霆的方向看到云菱,忙都噤声了,纷纷跑到雷霆的身后来并列站好。
雷霆始终看着云菱,面无表情,甚至连杜笙也不看,只是盯着云菱看,半响,忽然回头对手下道:“走人!”说完,自己先行跨步出了大门。
“是!”一众手下都尾随出去。
杜笙见雷霆走远,方才回过头看向云菱,问:“你认识他?”
云菱回过身往包间走,杜笙尾随,直到坐到包间,她才回道:“嗯,是我们家以前的一个保镖,陪伴我长大的人,也是他上次在海里救了我。”
杜笙何尝不知是雷霆,也深知雷霆的背景,但是他不想让云菱知道自己查了她的一切,只装作不知。
“哦。那他怎么不跟你打招呼?”这也是杜笙奇怪的地方,他心中猜忌的是雷霆怕自己知道云菱和他的关系,故意隐瞒。当然,亦或者是其他的自己不可知的原因也不一定。
云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其实最不想跟他说话的人,是我。”说完,自己端起碗喝汤。杜笙见她情绪讪讪然,便不再问,只是给她布菜,哄她开心。
出了饭店,雷霆忽然停住脚步,身后的一群人差点刹不住车全都撞了上来!
他最得力的助手,一个黑衣人上前问:“老大,刚刚那个女人不就是云菱小姐吗?怎么你们不说话?!”
雷霆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没看见她的眼吗?她的眼里对我全然没有了信任,只有默然甚至是失望。你让我上前装成傻子一样跟她打招呼吗?”
黑衣人不懂,挠了挠头道:“她不是一直当您是哥哥,您也一直很疼爱她吗?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雷霆蹙了蹙眉,叹气道:“我想,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了!”
“薄非凡的破产?”
雷霆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心中如有一块大石堵在胸口,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好像告诉云菱,有些人,有些事,从来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从来都是!
杜母送走丰臣宇便缓步往花房走去,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年老的女佣,一边跟着杜母一边报告道:“夫人,刚刚那个薄云菱到您的花房附近去溜达,好像还问了花工一些问题。”
杜母的脸色微板,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我的第三只眼了?还有,薄云菱这三个字是你叫的吗?!”
女佣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悻悻然不再说话了。
杜母走到花房门口,手里拿出一把钥匙,将花房门上的一把普通的小锁打开,门,随着她的推开而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里面,是一片奇花异草的海洋,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杜母踩着软底的平底鞋缓缓踏入花房,女佣留在了外面。
她顺着花海缓缓往里面走着,每一步都极其小心,手指也轻轻伸起,碰触着路边那些开得极其艳丽的蔷薇花。
一步,两步,三步......
她的脚终于停在了花房内的一堵木质小门外,门上的漆明显很多年没有刷过了,带着斑驳,呈现着它的年代感。
杜母的手指轻轻抬起,手放在小屋的门上,轻轻一推,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