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校尉向时信杀奔而来的一刻,只听得城外马蹄声轰鸣而起,宗寇带领着骑兵如同钱塘大潮一般,席卷而来,冲进了城门洞,骑兵挥动着环手刀,高声呐喊着,尤其是宗寇,一马当先杀向了城内的郡国兵。
立时便将其尽数横扫,直冲人城,而此时,历阳县令魏滕才刚率领着一些情报从县令府走出,只听得远方喊杀声震天下,并伴有弄弄黑岩升腾而起,这么大的动静,哪里是什么山贼匪寇能造成的气势?不敢有片刻迟疑,立即驰援而去。
此刻城门洞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宗寇率领三千骑兵杀奔入城来,兵分三路,一路直取对面西门,一面直取县令府,而宗寇则留在东门打扫战场,彻底控制城门,然而,当他们攻上城楼的一刻,从城楼之上杀出了五百士卒,当先一将,正是之前想要取时信性命的城门校尉,在他下手的一刻,猛然看到宗寇杀来,便退回了重新组织部队,然而他这些郡国兵,又怎么可能挡住宗寇率领的骑兵,所以他们齐齐躲到了城楼之上,原以为能够逃过一劫,可没想到敌军居然分兵了,这让他们好似看到了希望,立时冲下城楼,杀向宗寇。
突然杀出的郡国兵让宗寇有些出乎意料,原以为他们早已落荒而逃,现在只要打扫下战场就好了,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根本就没逃跑,而是躲在了城楼之上,此时杀来还真傻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两军交锋再一次上演,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大混战,刀来剑往,枪挑斧砍,惨烈无比。
但他们虽然偷袭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可毕竟都是些郡国兵,就算是精锐步兵与骑兵交战都不可能取得优势,更何况是他们,之是一瞬间,战局便被扭转,宗寇虽然是儒将,很少冲锋陷阵,但这个时候哪能退缩,左冲右杀,突然就见到郡国兵中敌将的身影,此刻他正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左右冲杀,虽然骑兵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可他却对战马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不少士兵的坐骑被他砍断了马蹄,栽落下马,转眼落马者便足足十余人。
眼见他如此嚣张,造成偌大的战马损伤,宗寇眉头微皱,一勒马缰,舞着环手刀便朝着他冲杀而来。
只是一个交锋,便手起刀落,斩下了城门校尉的项上首级,可怜他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对付战马,并没有太在意宗寇,被他一刀轻取首级,连躲避机会都没有。
城门校尉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摔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宗寇则突然停了下来,望向身边的骑兵们止步不前的郡国兵们,大喝一声:“尽快结束战斗!”
“投降不杀!”没到这个时候,以为他们会选择杀敌,而现在则会选择以声势来压垮敌军的神经,让他们没有勇气来反抗,而这样的效果现在是极为不错的,只是眨眼,本来就没有抵抗意志,主将又战死的郡国兵们纷纷投降。
而在另一边,一对士卒直向县令府冲杀而来,迎面碰上了魏滕率兵支援而来,立时两军杀在一起,奈何魏滕所统辖的部队都是郡国兵,又如何能抵挡得住纷纷向西门溃逃,然而此刻的西门早已在江东军的掌控之中。
魏滕被捉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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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率领大军开赴历阳,离得老远,就看到了历阳城黑黝黝的城墙影子,除此之外,还有在城门前宗寇的身影。
原本让他当先锋,只是想调查历阳的情况,然后带起大军赶到之后一举攻城,但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宗寇把不属于他的事情都做完了。
当张飞见到宗寇之后,只是说了一句:“无敌!”
可这一句无敌,立时引起周围骑兵的一片低呼,显然,在张飞军中,能得到张飞如此夸奖,那可算得上是至高无上的荣誉,骑兵的激动,溢于言表。
在骑兵的欢呼声下,张飞与宗寇进入历阳县,大笑着说:“不错,不错,这次夺下历阳,你立了大功一件,俺会亲自为你向主公请功!”张飞笑说着,可心里却想着,俺还犹豫着该如何破城,没想到宗寇这小子已经把历阳给我拿下了,果然有几把刷子,以后更得重用,赵云帐下有陈应、张承,这俩小子不管是武艺还是统兵都没话说,而关羽帐下就更了不得了,黄巾三杰加一个张南,横扫一切,就算是徐晃,都有着武恪几人,可他帐下,除了一个张萍居然无人可用,现在好不容易来了这样一位人才,张飞怎么能不把握住,而且还是儒将这一的大才,这可为他减少了不小的负担,很多事情,他没想到宗寇就已经替他想到并且想出了化解办法,就好像这次夺取历阳,省事不少,现在的他啊,只要上阵杀敌就好了,别的事情,布阵什么的和他商量,直接就按他说的办,虽然很多是他听不懂的,但也不用去多想啊,反正就是应付一下军中的将校罢了,看起来正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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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和宗寇闲聊了几句,便进入城内,直奔县令府,在路上,张飞问道:“现在的豫章那边有什么情况,还有那个县令是个什么情况?”
“回禀将军,豫章那边没什么动静,反而是这个县令有点棘手?”宗寇苦笑着说道。
“怎么?”
“末将从城内打听到的消息,历阳县令乃世家子弟,其祖乃八骏魏朗,而他则初为孙策功曹,因获罪孙策,才在历阳当了县令,可原以为他能投降,谁想到这人居然宁死不降,末将不敢擅自处置,将他看押了起来,等候将军命令。”
“是个文人啊?”张飞点点头,道:“不管他,先看押着,等有机会把他送到主公那里,让主公处置吧。”
“诺!”
两人说着,向县令府走去,沿路所见城内情形,好似并没有什么异常,百姓根本就没有受到易主的影响,而且城池正在加固,城门也在修补,甚至是吊桥,看着宗寇将一切布置的井井有条,张飞别提多满意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让他省心不少,最少这样的琐碎事情他就完全可以不去操心。
现在的张飞乐得当甩手掌柜,毕竟他现在的心思可不仅仅只是阻截孙策那么简单,还有可能出现的纪灵,张飞和纪灵也算是争斗数回,互有胜负,两人的心态现在就是互相不服气,都看不起对方,纪灵叫嚣着张飞不值一提,张飞嘲讽着纪灵酒囊饭袋,反正真相如何,这世上也是各有分说,但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直接交战一场,那时谁强谁弱,也就一目了然,没什么好争论的了。
一行来到县令府,残破的样子让人无法直视,而因为夺下城池不久,这里几乎成了物资的囤放所,看着缴获而来的大量物资就摆放在县令府内,张飞皱了皱眉,道:“这些物资就这样防在县令府也不是回事,城内有没有大一点的仓库,最好把这些兵械粮草能够囤积起来的地方?”
“有,不过是县城以前的老旧仓库,这几日末将就找工匠把仓库重新修筑。”
“好,此事一定要抓紧去做。”如果能有一座仓库,不管是存放兵器还是存放粮食,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们在历阳停留的世家不会太短,既然如此,那就要做好长久的打算。
当然现在张汎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宗寇在攻城之时,有没有可能向孙策报信?毕竟两地离得太近了,并不是非要从城内突围才能把历阳被攻打的信息传递出去,比如说烽火,又比如说其他所不知的传递示警,这些可能被我们忽视,却可以让孙策知晓的传递信号的方式?
张飞这些年跟在刘澜身边,学到的其实不多,可所见却足够多,此刻说的有模有样,其实完全就是照搬以前刘澜的情况,看起来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可其实这啥重要性不重要性的根本就不明白,要是按照以前他那个性格,现在早就全城戒严了,历阳哪里还能是现在井井有条的样子,早已是一片风声鹤唳了。
城门紧闭,百姓不许出门,部队开始巡视,但凡有可疑之人,全部抓回来再说,至于什么时候恢复正常,那最少也得战争结束,不然想都别想。当然这样的恐慌对张飞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非常之时,非常之法,他这也是一切为了安全起见不是,不过与他的这套做法比起来,宗寇安抚百姓的手段显然更高明,看着百姓各司其职,市肆繁忙,可比他当时那个情况强太多,大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行人,这情况,和一座死城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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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豫章郡郡治南昌,朱皓与诸葛玄相争已有两年,如果按照历史,有了刘繇帮助的朱皓一早就处置了诸葛玄,但因为蝴蝶效应,原本早被朱皓所杀,而朱皓亦难久活于世,为刘繇部将所害,可现在两人不仅活了下来,还分别控制着南昌东西两成,相持不下。
而此时在城东凤阳里的一座大宅,大宅四周士兵守卫森严,两排持戟甲士列在大营两侧,此刻一名兵丁快步进入寨门,而早已等候多时的一面中年看到他的一刻连忙将他引入内宅,只是片刻,便见到了宅邸内的一名年轻人。
年轻人三十岁出头,正是朱皓,别看他眉清目秀,可却没有一点南人柔弱,反而有其父朱俊之风骨,不仅以才才行为当世所称道,统兵颇有其父之风,稳扎稳打,绝不贪功冒进,这样的统兵,让他在豫章站稳脚跟,但也同时让他并不能轻易矿大优势,是以,才能与诸葛玄在南昌相持了两年之久。
但两年时间,在失去了刘繇这一外力之后,想要打破如今这也的均势,就必须要寻求改变,而眼下他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袁术帐下大将要借道豫章,这让他看到了希望,第一时间就派出亲信前往相见,向他提出请求,甚至是做出许诺,同时派人前往寿春,虽然他与袁术并没有过交集,但是比较老父亲朱俊却与他乃旧相识,他希望如果有可能,就算是纪灵拒绝,也能够通过这一层关系使得袁术点头同意,这样一来,打跑了诸葛玄,那么他就是名正言顺的豫章太守。
他期待着这一日的到来,更期待着纪灵和袁术的回信,而此刻便是他苦苦等候前往纪灵处的亲信赶了回来。
亲信见到朱皓的一刻,他正在焦急等待,当看到他的一刻,精神立时为之一振,虽然还不能确定纪灵的态度到底如何,但终归是在他心中生出了一线希望,会不会请来纪灵呢?如果他愿意出兵,又会提出书面样的条件呢?朱皓急不可耐问道。
而亲信则躬身稽首道:“启禀郡守,纪灵那边态度很是暧昧,没有答应,可同样也没有拒绝,但是他修书一封让卑职转交给您,说着,使者掏出了书信。
朱皓接了过来,纪灵乃袁术两名大将之中的一位,可以说在寿春的身份是十分重量级的,而他又最受袁术信任,可以说他就算是能说服袁术,只要纪灵不点头,可能最后他的愿望还是会落空。
所以说,现在与其盼着袁术点头,还不如事先将纪灵的工作做通,只要他点了头,那么袁术那里再下一道命令,一切就变得再简单不过了。
可他也明白,这事太过于困难,可是现在纪灵并不是直接拒绝他,而是给他写了一封书信,这就让这件事情变得希望大增起来,毕竟对付对面的那个人几乎一间快成为他的一块心病了,眼看着两人僵持两年,可能还要继续僵持下去,他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改变这一现状,只要能得到整个南昌,只要能赶走诸葛玄,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