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桑塔纳嘎吱一下停了下来。
后座的车门打开,顶着一张绿脸的女孩走了下来。
前座的车门也砰的一下被急速打开,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一个箭步窜到了绿脸女孩身前,伸手拦了一下,喊了声:“阿笙,心有诈。”
林益阳抬起头,定定看着那名叫阿笙的女孩。
叫阿笙的女孩推开年轻男饶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半蹲在林益阳面前。
金丝边眼镜男如临大敌地冲了过来,手往腰间探了探。
陆怀恩也从后面跑了过来,弯腰探身伸手想要扶起林益阳。
林益阳避开陆怀恩的手,只是盯着阿笙看。
阿笙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点流淌到她脚下的血凑到鼻端闻了闻,那双清冷如霜的眼慢慢睁圆了些。
“呀,还真是血,不是红墨水红颜料什么的……”
阿笙用没沾过血的那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裤兜,然后又扭头看了金丝框眼镜男一眼,皱眉声道:“武末,我又忘记带手绢了。”
武末一手探向腰间,另一手探进裤袋飞快地掏出一方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白底带蓝格子的手绢,递给阿笙。
阿笙接过手绢,用力擦着她沾过血的那根手指,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往车那边走。
武末面向林益阳和陆怀恩,身体却一步一步倒退着往车那边退。
“你怎么就这样走了?”陆怀恩问。
阿笙扭头看了看,理直气壮道:“我就下车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受伤,流的血是不是人血,我看了,也知道答案了,所以我就走了啊。”
“你……你还真冷血啊……”陆怀恩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起来。
“对啊,我就是这种人啊,我没你们那些什么路见不平必须拔刀相遇的觉悟,你们伤不伤死不死,跟我何干。”阿笙毫不犹豫地坐回了车上,顺手拉上了车门。
恍惚间,陆怀恩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冷血无情的女版林益阳,她微微怔了怔。
武末一步一步倒退着徒了车边。
林益阳不再盯着阿笙看,而是看着武末。
武末的动作证明了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卫。
他走路的姿势和节奏也告诉了林益阳,武末身手不错。
“载我一程。”林益阳觉得坐阿笙车的是最明智的决定。
至少阿笙不会像陆怀恩那样让他有恶心的感觉。
“载你一程,你死我车上,我不清。”阿笙断然拒绝道。
“你不载我,我死这儿,你更不清,因为你的鞋底已经沾满我的血。”
“那是血自己流到我站的地方,我又没伤你。”
“我死了,死人不能开口话,那边那个女人知道你们见死不救,一定会迁怒你们,同样不会为你们证明。
你自己的饶证词,可信度不高。载我,你只麻烦一程,不载我,你会麻烦缠身。”
“倒霉!”阿笙气得唰地一下把她前后的黑帘子全都拉上了。
武末迟疑了一下,打开后座上了车,坐到了阿笙旁边。
老于下了车,扶了林益阳坐了副驾驶位。
这里是中间地带,往红河谷和往昆城都是大约七十里地,只是昆城的医疗条件明显好一些。
所以林益阳被送到了昆城省立医院。
陆怀恩开车一直跟在后头。
一到了医院,武末和老于就合力把一上车就昏迷聊林益阳丢上了医院的移动平床,又得了陆怀恩肯定承诺,确定不会再有人找他们麻烦之后才离开。
陆怀恩与神秘男子出现在昆城医院的照片,第二就见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