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参见太子殿下！”
兄妹二人进门拜见，常宣灵突然捂住鼻子，一脸莫名。
“这屋里什么味儿？怎么比乱葬岗还难闻！”
常昊灵连忙按住小妹的脑袋，对上座的李裕说道。
“殿下勿怪，小妹最近有些脑疾，小的正在想办法寻医治疗！”
“这件事确实不怪你妹妹，呕~”
李裕翻了个白眼险些吐出来。
“殿下身体有恙，我兄妹二人的事暂且不急，可改日再行汇报！”
常昊灵连道。
实则一头雾水。
“不急不急，你们的玄冥血丹，孤今日就解掉。”
李裕运功化去腹中‘毒物’。
然后给黑白无常化去体内的玄冥血丹之毒。
“孤那两道真气留在你们体内，运功化去，你二人功力便可入大星位。”
没吸收五大阎君的内力，黑白无常目前也就中星位。
感受到体内无恙，黑白无常立刻跪下磕头。
“多谢殿下大恩大德，我兄妹没齿难忘！”
黑白无常没想到这太子说话果然算数，比玄冥教信誉好太多了。
“从今往后，呕~你兄妹二人与孤互不相欠，各自离去吧！”
“太好了！”常宣灵面露喜色。
却没看见常昊灵面色冷峻，不为所动。
“殿下，我兄妹二人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殿下可否成全？”
黑无常反而没有离去，而是跪在李裕脚下。
“怎么，你们又有何事啊！”
李裕对常昊灵举动没有半分意外，反而像是预料之中。
“我常昊灵，携小妹常宣灵，愿为太子效鞍马之劳，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收下我二人！”
“如不嫌弃，愿做一牵马小厮！”
常宣灵凡事都以常昊灵为主，见他跪下，自己也慌忙跪了下去。
“孤身边不缺牵马的，手下也不缺护卫，你二人倒是不好安排啊！”
李裕坐回原位，笑眯眯地盯着两人看。
“属下愿为殿下重建玄冥教！”常昊灵说道。
“孤有通文馆，有幻音坊相助，你就算提领玄冥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更何况如今玄冥教名存实亡，树倒猢狲散。”
“这……”常昊灵这才发现，他二人除了声名狼藉，就连实力也拿不出手，对方根本就看不上。
“是小的唐突了，祝殿下万事如愿，我兄妹二人告辞！”
常昊灵闻言也不再逗留，而是扶起小妹，后退几步准备告辞。
“殿下，李存忍求见！”
钟小葵进来，扫了两人一眼，对上座的李裕说道。
李裕示意小葵叫李存忍进来，同时又喊住正要离开的两人。
“常昊灵，常宣灵，你们是真心要追随孤？”
见事情有门，常昊灵翻身作势要跪。
李裕却瞬间来到面前，带动的风吹开两人的发丝。
“如果只是想寻求一个庇护，你二人倒不如脱掉这身衣服，散去功力，重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入岐地或晋地，孤可保你们一世平安。”
听着李裕的话，常昊灵额前渗出细密的汗水。
“可你们若要加入孤的麾下，就要明白一个道理，此前孤与你们的种种都是平等交换，而若归心于孤，你们的命就是孤的，从此不由自主。”
李存忍进来了，李裕抬手让她稍等，自己则绕着两人转了个圈。
他伸手捏了捏常宣灵的下巴，又握住常昊灵的脖颈，松开。
常昊灵陷入犹豫。
很明显。
李裕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他常昊灵心知没有玄冥教这座大山，以前惹到的那些江湖人，肯定会拉帮结派想杀掉他们兄妹。
他本想借助此次汇报，顺势加入太子一党。
可李裕只给出了两种选择。
一种是散去功力，重回庶民，他李裕肯定会保护麾下民众。
另外一种就是不散去功力，加入李裕麾下，但从此生死不由己。
这两个选择若给钟小葵，给李存忍，都很好选。
他们会毫不犹豫选第二个，加入一方势力，就意味着给人卖命。
可黑白无常两个都不想选，他们根本不是那种为了别人可以献出生命的人。
“殿下，可否给我兄妹考虑的时间。”
常昊灵咬着牙说道。
“可以，孤把第一个选项给你们去掉，并且给你们三天考虑的时间。若愿到孤手底下做事，三天后，孤希望看到你们站在这里，若不愿，你们大可离去，晋地无人阻拦。”
李裕比想象中的宽厚，雷霆冷峻一面，宽松仁爱，来回切换。
“谢殿下！”常昊灵拉住常宣灵，二人退了出去。
“大哥，我们走吧，以你我的武功，天下哪里去不得？”
常昊灵摇头，“小妹，我死不足惜，可我不能让你出事。你我过去仇家如此之多，不找一方靠山，说不准哪日就被那些江湖人聚众杀掉，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
自己这个妹妹有时候就是很天真。
李裕对他们为何也如此宽厚，原因很简单，他们没地方去。
“大哥，我们藏起来，就像阳叔子隐居在青城山剑庐，不照样没人发现吗？”
常昊灵摇摇头，“小妹啊，大哥选择太子李裕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是李唐正统，未来或可取天下，你我若能追随他建功立业，以往多少罪孽便可一笔勾销，甚至能混个从龙之功也未尝不可！”
“纵使你我二人不配与他同站台前，可他若赐下点恩惠，你我也足够受用！”
常昊灵轻拍自己胸口，胸中那股罡气还在流淌，只等他们将其化解，便可进入大星位。
一道普通罡气就能令他兄妹二人晋升，日后若真能建功立业，还混不上个小天位？中天位？甚至……大天位？
常昊灵考虑甚多，常宣灵闻言也沉默了。
从龙之功。
这东西离他们兄妹有多远，以前根本不敢奢望，可如今，就近在咫尺！
是要抓住机会赌一把，还是面对江湖死局？
两颗种子在二人心中生根、发芽！
……
等黑白无常离去。
李裕才对李存忍说道：“你那边处理的如何了？”
李存忍道：“属下已将亲附李克用的人员名单拟好，只等殿下过目。”
“名单里的人李嗣源认识多少？”李裕问。
李存忍回答道：“大部分的人李嗣源都不知道，他的主要工作在通文馆，义父不让他插手晋地政务。”
“那就不用给我看了，将这些人重新归类，分一半人给李嗣源，让他自行处置，再分一半给那个叫张子凡的，让他看着办。”
“是！”
李存忍道。
“名单送去后，来孤这里用膳吧，把门外那两个说悄悄话的也留下来，你看看他兄妹二人能否入你的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