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独自在那享受了半瓶茅台、半只烤鸭,再看了会儿书,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将剩下的那半只烤鸭也吃了,就当早餐了,虽然奢侈了些。
但也没办法,这种天气,烤鸭放到今天晚上,说不定就坏了。
但是有人不知道,他已经把烤鸭装进肚子里了。
这人就是棒梗。
自从昨天晚上闻到烤鸭的香味后,他就一直记挂着这事。以至于午吃饭的时候,一向胃口很好的他,破天荒的没什么胃口。
勉强将午饭吃完,他走到窗边,时不时往叶胜那边瞅着。
可他现在不敢有所行动,秦淮茹还在,如果这时去溜门撬锁,他这个便宜后娘肯定会管他的。
到时如果闹将起来,被院里其他人发现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可那烤鸭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而且越去想肚子里的馋虫越是发作。
他正在那煎熬的时候,机会来了。
只听里屋贾东旭在那叫道:“你们就给我喝这种酒,说好的竹叶青和汾酒呢!”
“这红星二锅头也不差……”
“什么差不多,差远了好不好?我还是那句话,不给我喝竹叶青和汾酒,我就不吃饭!”
“秦淮茹,都这地步了,你就赶紧去商店给东旭买了吧!”
“可是,虽然厂里报销的医药费还有剩,但也要计划着用啊!”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去!”
“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
棒梗看见秦淮茹从里屋走出来,看了他一眼,就往外走,大概是买那什么竹叶青或是汾酒去了。
待秦淮茹走远,棒梗赶紧溜出门,在屋檐下捡了半块砖头藏好,小心地向叶胜屋走去。
此时天气渐热,大家吃过饭后,都习惯性躺一会儿,所以这时候的四合院,挺安静的。
棒梗顺利地来到叶胜家门口。
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他还是警惕十足地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经过,这才举起砖头,狠狠地向门上的挂锁砸了下去。
这大白天的撬锁,可不能砸很多下,不然动静太大,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毕竟中午的时候,中院还有像一大妈、二大伯之类没有上工的人。
叶胜家的挂锁有些大,棒梗砸了一下没砸开。
都到这地步了,棒梗一咬牙,又砸了一下。
好在第二下,锁砸开了,棒梗赶紧打开门溜了进去。
他看了一下屋里,将目光停在矮柜上,他记得叶胜上星期得到的好东西都放在那里。
哪知他在那翻了老半天,一粒米都没找到,更不用说烤鸭了。
放弃了矮柜,棒梗又扫了屋里一眼,目光停留在墙角的一个大木箱上。
“还上锁了,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抱着这个想法,他重新拾起砖头,走过去,对准锁头就那么一下。
一下不行,就来两下,两下不行,就来三下……
砸了有四五下吧,终于把锁砸开。
棒梗迫不及待地一掀箱盖。
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呢?
他加点力一掀,还是打不开。
他有些急了,另一手也派上用场。两手合力,终于将箱盖掀开了。
但越往上阻力越大,所以棒梗只掀开了一条大缝。
就在此时,一股浓浓的烤鸭香味从大缝中扑面而来。
“原来烤鸭在这里!”
猎物找到了,棒梗高兴坏了。
他左手向上托住箱盖,右手就急不可耐地伸进箱子中。
他伸手进去第一个接触到的东西,不是软中带油的烤鸭,而是冰冰凉凉像钢铁一样的东西。
他心中一喜,这虽然不是烤鸭,没准这是罐头呢?
上个星期天,他可是从窗外看到过,叶胜屋里矮柜中存放有罐头。
现在矮柜里没有,那罐头肯定是在这里了。
他正待想办法抓起罐头,突然“啪”的一声,像是什么机关被触动了,紧接着右手三个指头处传来一阵巨痛,使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偷什么烤鸭、罐头了,只想把手从箱子里抽出来,然后再想办法使手指脱困。
哪知手一动,手上的夹子也跟着动,然后就卡在木箱的大缝处了。
棒梗忍着痛,任凭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不吭一声,想把手和夹子从木箱中抽出来。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夹子太大,木箱的缝太小,左手又不够力气将箱盖往上掀。
结果就是,不管他的手怎么变换方向,手跟夹子就是抽不出来。
折腾了老半天,棒梗眼泪和汗一起流,终于支持不住了。
这口气一泄,他也就不管不顾了,管他被人发现不发现,现在压倒一切的,就是脱困。
“奶奶,救命啊!”他终于发出了惨嚎一般的呼救声。
他这么杀猪般地呼救,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了。
贾张氏第一个冲进来。
“奶奶,快把箱子打开,我的手指快断了!”棒梗见来了救星,赶紧说道。
“奶奶来了,有奶奶在,乖孙儿不用怕。”
贾张氏说着,双手抓住箱盖,往上一掀。
木箱的缝是被她掀大了一点,但还不足以让棒梗的手和夹子一起出来。
“奶奶,我的手还是出不来,再用力一点。”
有了贾张氏的帮助,棒梗放开了掀箱盖的左手。因为一直向上用力掀着,实在是太累了,赶紧趁此机会休息一下。
贾张氏简直吃奶的力气都用上,还是无济于事。
看来,这箱盖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用手是掀不开,只好另想办法。
想到这,她不由得放开了掀箱盖的双手。
就在此时,棒梗又传来一声惨叫:“我的手!”
贾张氏在放开箱盖的时候,就发现不妥了,赶紧又去抓箱盖。
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噗”地一声,装了弹簧的箱盖重重打在棒梗的右手手腕上。
“我的手腕是不是断了!”棒梗哭着叫道,害怕极了。
贾张氏见孙子被折腾成这样,心疼的同时,对叶胜也发起无名火来:“天杀的叶胜!我孙子要有个好歹!我跟你拼命!”
这贾张氏就会无原则地护短。
她也不想想,棒梗为什么落到这步田地,还不是因为他想偷人家东西?
此时,一大妈、三大爷阎埠贵、傻春,甚至连娄晓娥,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见到被砸的门锁和箱锁,大家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
傻春更是不留情面地说道:“谁叫棒梗想偷叶大哥的东西,真是活该!”
“你说什么呢!我孙儿偷什么呢?明明是叶胜害我孙儿好不好?”贾张氏已经护短护到不讲道理的地步了。
“真新鲜,都溜门撬锁了,还说没想偷东西!”
“你哪只眼睛看见棒梗偷东西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你眼瞎啊!”
“贾张氏,你不要骂人好不好?”傻春也有点生气,“你说你棒梗没偷东西,那我们就叫派出所来评评理。”
一听说叫派出所来,贾张氏直接闭嘴。
叫派出所来,那可是见官啊!棒梗能讨得了好吗?
三大爷此时开口道:“你们都少说两句,当务之急就是要救棒梗出来。”
贾张氏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们快来搭把手。”
墙角的位置有限,站不了那么多人,娄晓娥和傻春就没上前帮忙。
三大爷、一大妈、贾张氏,三人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箱盖还是掀不开。
娄晓娥站在旁边看,一是旁观者清,二是她好歹读到高中毕业,些许见识还是有的。
“这箱盖掀到一定程度,就不能往上掀了,应该是弹簧到顶了。”她提醒道。
“那怎么办?”三大爷和一大妈放了手,问道。
好在贾张氏有吃一堑长一智,他们两人放手了,她可不敢放手。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找箱子的主人叶胜吧?”
“不行,不能找他!你没办法就不要在那瞎出主意!”贾张氏连娄晓娥都骂上了。
“哼,不识好人心!”娄晓娥哼了一声。
“要不,把箱子用斧子破开?”一大妈出了个主意。
“你这主意好!”贾张氏大加赞赏,“这么个害人的玩意儿不毁了,留着过年啊?!”
“不是箱子害人,是你孙子自做自受。”傻春看不惯贾张氏,顶了一句。
“有你什么事,一边去!没办法救我孙儿,就别在那说风凉放话!”
“这是叶大哥的家,我爱呆就呆,你管得着吗?”
“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消停一点?”三大爷阎埠贵又一次劝阻道。
说完,他围着箱子看了两圈,眉头紧皱:“这箱子是固定在墙角的,而且箱子六个面都焊了铁条,用斧子根本劈不开。”
娄晓娥看了贾张氏一眼,冷笑道:“叶技术员做的机关,也是你能解开的。”
“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叶胜那小子,搞这么个东西出来,就是居心不良!”
论挑刺的功夫,在这院里,贾张氏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照现在情形,居心不良的是你孙子吧?”娄晓娥不甘示弱。
“娄晓娥,这不关你的事吧?可你一直帮着……那个叶胜,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本来她是想说“那姓叶的”,只是这样说,不符合他和叶胜之间的亲戚关系,所以临时改了口。
可大家根本不在乎她怎么称呼叶胜,在乎的是她说的内容。
娄晓娥听了贾张氏的构陷,气不打一处来:“不可理喻!简直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站住,你说谁是疯狗?”贾张氏还不依不挠,冲着娄晓娥的背影叫道。
可当她看见三大爷阎埠贵和傻春也走了,有些慌了:“棒梗还没救出来,你们别走啊!”
三大爷回头道:“听我一句劝,打电话给叶胜,叫他来救你孙子吧!”
贾张氏犹豫一下,还是摇头:“不行,这不是个好主意!”
一大妈看了看还在哭的棒梗,劝道:“为了孩子,老嫂子,还是通知叶胜吧。”
此时贾张氏一直抓着箱盖,也累了;又看棒梗已经哭得不成样了,终于下了决心:“唉!只能如此了,你帮我通知他吧!”
一大妈为难道:“可我没有叶胜工作车间的电话。”
“我家倒是有,可我不知道放哪儿,秦淮茹倒是知道,可她现在上街了。”
“要不,我打给老头子,叫他去通知叶胜吧。”
“这主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