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东西放入柜子放好,由于没想好今天干什么,索性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没多久,他看书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因为,他听到对面有人在叫:“我不要再听到对面的一点点儿消息!”
听声音,明显是贾东旭的。
看来,他跟贾东旭之间的芥蒂是很难消除了……嗯,不是芥蒂这么简单,应该上升到妒忌、恨了,这已经成为死结了。
想到这,他又听到贾张氏在那哭丧起来。
听了片刻,心想:贾东旭不是真死了吧!那我得去看看。
一出门,刚好看到秦淮茹两眼红红的,急急从对门走了出来。
赶紧上前询问道:“姐,姐夫他……”
此时,一大爷易中海也跟他一样,听到贾张氏哭丧,赶紧从家里走出来察看情况。
秦淮茹先对易中海勉强笑了一下,叫了声“一大爷”,然后深深看了叶胜一眼:“你姐夫他只是晕过去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那赶紧的!”易中海催促道。
秦淮茹没法多说,又看了叶胜一眼,就急急往外走。
此时,听到动静的二大爷刘海中,还有傻春都跑过来打听情况。
易中海把情况说了,大家见“虚惊一场”,也各自散了。
“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儿,还让人不让人睡懒觉了!”傻柱直到这时才开门出来,一脸的不满。
“你心可真大,这样也能睡得着。”易中海忍不住说了傻柱一句。
“怎么睡不着!我困意已经上来了,要不是被你们这么一吵,我已经神游天外了。”
“你就不担心你贾哥?”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贾哥命硬着呢,没这么容易就……唉,不说了!”傻柱挥挥手,转身回屋。
叶胜也前后脚回到自己屋里。
书刚拿起来没看两行,就听傻柱在院里叫道:“棒梗,我的花生米呢?是不是被你全吃了?你倒给我留点啊!”
听了傻柱的话,叶胜心中一动。
他抬眼看了看柜子里的午餐肉罐头,寻思着要锁起来,要不然,迟早被棒梗第三只手给拿走了。
刚才不正计划着今天要干什么吗?这事不就来了吗?
想到这,他书也不看了,将门锁好,推上自行车,就往外走。
今天周末,院里很多人都不上班和上学,人来人往的,自己也休息,谅棒梗也没那个胆去他家偷东西。
但从明天开始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中午头,很多人中午都没回家,也包括他。
出了四合院,他将自行车蹬得飞快,先到家具店,买了一个大木箱;然后,找到一家五金店,买了锁、弹簧、细铁钉,最重要的,还有老鼠夹。
他没有回家,而是栽着大木箱,直奔红星轧钢厂的机修车间。
有工具,有技能,临近中午,他就将木箱改造好了。
顺便到厂里食堂,将午饭解决了,这才载着木箱回家。
由于是饭点,院里没多少人看见他的大木箱,就像看见了也无所谓。
……
第二天在车间,一整天,院里都没来电话找他。
看来,他家肯定是平安无事,棒梗没去偷他的东西。
次日也是如此。
隔日也是。
一连三天都没动静,把叶胜搞糊涂了,难道棒梗转性了?
在他想来,一般小孩自制力比较差,不可能忍到现在还不动手。
其实,叶胜不知道的是,如果换了别人,棒梗早就动手了。
之所以到现在没动手,是因为棒梗怕了叶胜。
叶胜从头到尾,都没对棒梗怎么样,他怎么就怕上了?
这事还得从傻春被叶胜点倒说起。
傻柱和傻春,这二傻可是院里的彪悍人物,要说是院里打架最厉害的男女两人,也未尝不可。
傻柱还好,对棒梗一家很是亲近,棒梗不怕他,进他家就像进自己家一样。
傻春就不一样了。
有一次,他溜进傻春家,东西偷到手后,还没出屋,就被傻春发现了。
傻春也不打他,就是坚持着要把他扭送派出所。
这可把他吓坏了,又是哭又是求饶,但是根本没用,傻春还是将他往外拖。
他奶奶来求了,没用;秦淮茹也来求了,也没用;最后他父亲贾东旭从轧钢厂赶来求她,也没用。
傻春把他揪到胡同里,像拖死狗一样,把他往派出所拖。
他怕的要死,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感到绝望。
好在,刚出胡同口,他的救星来了。
傻春的父亲听到消息后,及时赶到,这才制止了傻春。
就是这么一个彪悍的女人,被叶胜一点就制服了。
从那天后,院里的小孩子们,都在传叶胜会“仙法”,要不然,怎么能一点就把人点倒了?八壹中文网
棒梗怕认死理的傻春,但也怕会“仙法”的叶胜,所以一连三天都没动手。
……
叶胜见棒梗一连三天没有动手,警惕性大减,索性下班的时候,也不吃食堂了,去全聚德用鸭票提了一只香喷喷、肥美的烤鸭,就往家里赶。
回到家,他把门一锁,打开柜子,把周母给的茅台拿出来。
今晚,烤鸭和茅台,不但是他的晚餐,也是他的亭受。
他觉得屋子太闷,把窗户撑开。
毕竟已经进入六月,是夏天了,天气开始越来越热得厉害。
将茅台瓶盖拧开,倒入白瓷杯,倒个八分满就行了。
打开烤鸭包装,准备好荷叶饼,用筷子抹一点甜面酱,放几片切好的烤鸭盖在上面,再放上大葱条,将荷叶饼卷起来。
咬上一口,美味!
再滋溜一口茅台,爽!
他这边爽了,有人却极度不爽。
这人就是贾东旭。
他这个人好酒是出了名的,要不是还有一点责任心,留一点钱给他老妈、后来是秦淮茹养家糊口,他会把所有的钱都买酒喝了。
他躺在床上,闻到茅台那浓郁的酱香,酒虫不可抑制地爬了上来。
“谁他马的在那喝茅台,也不滚远点喝!”他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骂道。
在他想来,应该是易中海或后院的许大茂在喝,完全没想到叶胜身上。
棒梗正在吃饭,大概没注意到贾东旭说话的表情语气,顺口答道:“好像是从叶叔那传来的,而且还有烤鸭的味道。”
说完,他也咽了口唾沫。
“棒梗,别说了!”秦淮茹赶紧制止。
可已经晚了。
棒梗的话就像一记重锤,更或是一把尖刀,狠狠的锤或扎在贾东旭敏感而又脆弱的心灵上。
他“啊”的大叫一声后,剧烈咳嗽起来。
秦淮茹赶紧扔下饭碗,跑进里屋。
只见贾东旭一直在咳,没有停止迹象。
她把贾东旭扶起来,给他捶背。
捶了几下,贾东旭大咳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把本来已经很脏的被面,弄得更脏了。
“秦淮茹,你做的好事,把我儿都捶出血来了!”
秦淮茹一惊,转头看时,见贾张氏站在门口,一脸的怒色。
“我没有,我是帮东旭把痰咳出来。”秦淮茹辩道。
“你再有脸说,我儿东旭咳的是痰吗?是血!是被你捶出来的血!”
“怎么可能!我根本没用力。”
“你还不承认!”贾张氏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过,她这一巴掌没打在秦淮茹身上,而是被她抓住了。
她大怒:“反了你!竟敢打婆婆!”
秦淮茹将她的手一甩:“你再蛮不讲理,东旭就由你来服侍!”
贾张氏一听,气焰就灭了一大半。
让她服侍个瘫子,天天端屎端尿,喂饭喂水,擦面洗脚。
还要擦身翻身,甚至还要按摩,就是亲生儿子,她也不愿。
“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我要喝酒,把酒拿来!”贾东旭这时候叫道。
婆媳之间的呕气暂时放下,贾张氏赶紧找酒:“妈给你拿。”
秦淮茹却劝贾东旭:“东旭,喝酒伤身,少喝点。”
贾东旭把眼一瞪:“我都这样了,连身都没有了,还怕伤身?”
秦淮茹听了一窒,就没有再劝。
贾张氏倒了一杯酒过来,秦淮茹接了,给贾东旭喂下。
哪知酒一入口,贾东旭就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垃圾酒!也给我喝!”
秦淮茹看了看贾张氏手里拿着的酒瓶上标志,说道:“这是正宗的瓶装红星二锅头,你知道的。”
“不喝!我要喝茅台,你们给我去买!”贾东旭叫道。
秦淮茹和贾张氏面面相觑,还是秦淮茹开口道:“东旭,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家哪买得起茅台,就算买得起,也没地方买啊!”
“我不管,我就要喝茅台!”
贾张氏这时也看不下去了:“儿子,你这不是为难你娘和你媳妇吗?这院里,谁家有茅台?”
“怎么没有?他就有,许大茂也有!”
“许大茂是从他丈人那顺来的,至于他嘛,听说是人家送的。”
贾东旭一听,沉默了。
心情平静一点,不再乱发脾气,但茅台那独特的香味,还是不要命地阵阵袭来,把他的酒虫勾得大起。
他终于向现实妥协:“二锅头就二锅头吧。”
其实在这个年代,茅台相比其它酒,还真不贵。
就说这瓶装的红星二锅头吧,一瓶要一块多,但一瓶茅台,也才八块钱,价钱相差也就六七倍。
但几十年后,二锅头六七倍的价格,能买得到茅台吗?
不管是现在,不是以后,想喝茅台,难就难在,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半瓶二锅头下肚,贾东旭嫌弃地看了一眼二锅头瓶子:“明天我要喝汾酒或竹叶青!”
秦淮茹听了,劝道:“汾酒或竹叶青要三块多一瓶,我们家喝不起的。”
“我不管,不给我喝我就不吃饭!”
贾张氏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给东旭买吧,前一段报销了部分住院费,家里不是还有一点钱吗?”
秦淮茹嘴巴动了动,最终没出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