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内,空中悬浮着两团血液,呈旋涡状。
其中一团和寻常的血液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在旋转般的血液中多了凝实某种程度的椭圆晶石,浑圆,但数量并不多。
相比起另一团,椭圆晶石的数量就多上了过百倍,两者的差异之大,明眼可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时数量多的血液飞出绯红的雾气,数量少的血液中心位置,形成空旷的地方,吸附绯红雾气入内。
一入内,看似相同的血气却是显得格格不入,散发的气息极度不协调。
旋转,渗透......随着时间消逝,那一丝不协调也渐渐散去,变成浑然一体,只有方涯的气息。
雾气飞来,炼化......过程反复,椭圆晶石在一点一点的积累。
过程非常慢,却是方涯增进实力的必经之路,实力从不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唯有付出,他才能获取美味的果实。
说起来,方涯比起其他人也占了大便宜。
在别人累死累活的算计,忙碌,他借着方牧的降术,只需炼化,归为自有就行了。
这两团血液都是污血降,其中一团是方涯,另一团则是方牧。
在方牧决定离开时,他还是给方涯留下保命的手段,污血降也是他花费力气修炼过的降术,所以他舍弃污血降,选择增强方涯自保的能力。
忽然,电话铃响。
椭圆晶石径直脱离血团,飘落在地上,形成方涯的身影,只是略微虚幻。
他伸手摄取放在石架上的手机,见到显示屏是刘少华,随即就接通。
“喂。”
“哈哈,兄弟,听闻说你回来了,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不如找个时间聊聊。”
手机中传来刘少华豪爽的声音。
方涯的心有所动,说起交情,两人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亲密的关系,某种程度就是狗肉朋友。
什么时候,有了利益的情况下,相互捅刀子都是可能。
他想起之前的事,估计刘少华听闻了他的战绩,应该是想要买好。
在方牧的交代,他也得知了刘少华击败其他竞争者,成为是外门年轻一代的领军,曾在宝降的袭击中全身而退,许多底层的行事都是出自他的安排。
‘是怕我夺权么?’
方涯的心中狐疑着,以前他行走的化身不在南洋,真身又长久不出宅在墓室,争权夺利是力有不及。
此时不同,化身归来,空出手来的他是打算争取部分收益。
“不如今天罢。”
择日不如撞日,既有这种想法,正巧又接到了他的电话,直接就决定了今天。
手机中刘少华的声音有点迟疑。
“这个,今天我还有事,不如改天吧!”
听到刘少华犹豫拒绝的话,方涯断然说道,“我忙,只能抽出今天,下次就不一定了。”
实力的涨进加大了他的底气,他说的是反话,其他时间会面不是问题,但问题是方涯不想迁就刘少华。
又是沉默,手机连呼吸声都没有了,似乎是被气到了,又不想让方涯发现的遮掩。
好一会,手机就再传出了刘少华的声音,声音好似有久违的喜悦,像是要见到多年不见的老友。
“行,下午一点,我在海天阁恭候你的大驾。”
听到了刘少华的回复,方涯笑了。
‘没有摆高姿态,那么说,他应该是没有足够底气,对我有畏惧。’
他在分析着刘少华的情况。
从刘少华的如何应对,他可以得出一些信息,他也想试探刘少华。
饼就这么大,多了一个人动手来吃,相应的就会减少某部分的‘私人饼’,得罪人是免不了的事。
嘟嘟嘟。
手机挂断,方涯看着上方的血团,没有断开修炼,而是看向摆在中央的黑棺。
想要划分动人蛋糕,不露点强力的肌肉,那个人会傻乎乎拱手相送。
黑棺雾气缠绕,抖动不停,迅速所小成比巴掌还小,化作流光穿入方涯的身体。
随即,他朝着外走去。
出来墓室后,他驾驶着停放在墓场外围的c200,绕着路面的大坑,在找来的修路工人的目光中,向环城公路而去。
“这个墓场也是怪了,这么大,可却没有多少人葬在这里,工人也没有几个,这些有钱人是钱多得慌,搞什么不好,搞墓,现在的人。”
“有钱多作怪,管他那么多干嘛,他给钱爽快,多,我们就干,其他也羡慕不来。”
“不过,其他的是,他们闲的慌整这么多大深坑,连树叶倒了几颗,加上这墓场阴阴的,太阳这么大,可我们却感不到太热,你们没发现不妥么?”
“别在这里胡说,动作快点,我们好收工。”
......
三言两语,各说各的。
顶上是蓝天白云,晃眼的太阳在头顶,散发着酷热的阳光。
不是莫名戳中了人的惧怕,还是因为什么,众人也没有继续交谈的心思,手上的速度不知不觉加快了。
这种状况,其他人不是不知道,但没有说穿,为了钱,某些事和猜测都相继放在肚中。
海天阁。
挂在大堂的大时钟,长长的分针缓慢的移动,好半响才会突兀的跳动一下。
二楼,某处临窗的阁楼。
刘少华闭着双眼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仿是陷入沉思般。
“主人,有什么好担心,要是他敢乱来,我们就暗中派人断了的材料渠道,或是派人抢,凭我们这些年的布置会怕他。”
珠天不怕地不怕的叫喊。
在雅阁内,除了刘少华和珠之外,还有其他人,三男两女。
刘少华睁开一只眼看着珠,知道珠虽是大大咧咧,或许她真不怕什么,但也不是傻,说这话也是为了安抚其他人的情绪。
“别乱说,我们都是同门兄弟,怎么可以做这些事,而且他不是不知进退的人,不会胡来。”
他很大气凛然的说,仿是他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众人很臭不要脸的沉默,其实他们为了争夺领军的名头,过程中少不得动了很多手脚,不说其他人,就是陶谦也在他们吃了许多闷亏。
终其事,说来说去,怎么做是一回事,怎么说又是一回事。
上位者的龌龊是罄竹难书,不管是那一个人说底下是干净的,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只是在人前,一般还是保持良好的形象。
最起码,刘少华是这么做。
倚在窗边的男子,忽然说了一句。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