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澈年幼时,父亲战死于沙场,母亲伤过过度没多久也随父亲去了。
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被称为不败战神的父亲,会在剿灭夏国这一国的时候,被敌军挽掉了手上的血肉。
当时父亲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右手的手臂血肉全部没了,只剩下那白森森的骨头。
后来司安澈听说,不是父亲打不过,是那夏国违背各国签订的禁蛊令,他们找来蛊师要他们养蛊,所以大明国和各国之主,才会派司安澈的父亲去剿灭夏国。
后将这些蛊全部用在了战场上面,蛊虫刚接触时无知无觉,等到被发现已经为时已晚,接触到的人都必死无疑。
父亲一时失算,他没有想到夏国会将蛊种在将士的身体里面,要知道蛊是要吃东西的,如果种在了身体里面,那蛊虫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那些敌军的鲜血溅到父亲的身上,蛊虫随之就进入到了父亲的身体。
后各国联合联合起来,无数的铁骑,数万支火箭才将夏国燃烧殆尽,那场火烧了三天,里面的蛊虫才全部被烧没。
妹妹在父亲死的时候只有三岁,所以妹妹在长大的时候也总是问司安澈,“爹娘去了哪里?为什么我只有哥哥?”
司安澈看着还年幼的妹妹,眼中是数不尽的悲哀,他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妹妹,一定要让妹妹不受到任何伤害。
司安澈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起了那可怜的善心,在看到不停有蛊师被抓,他们被打的皮开肉绽,满身血污,里面都是些年轻的人,年龄和他差不多。
那群年轻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哀求,有羡慕,哀求他能够放过他们,羡慕他能在那牢笼之外审判着他们。
“我们不过是想活下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一道凄厉的女声打断了司安澈审视他们的眼神,面前这个神情悲凉的女孩子看着与他妹妹差不多大。后面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应该是她的哥哥。
“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被驱赶?为什么要受这些无妄之灾?”
这个女孩子的话的确触动了司安澈,司安澈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蛊师非死不可,非要赶尽杀绝,明明是有人贪心不足,要用蛊虫实现自己那可耻的愿望,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些卖蛊的人。
司安澈回去之后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做了一个令龙颜大怒的决定。
身着黑金龙袍的人,直接将茶盏砸在了司安澈的头上,“你要将他们放了。”
司安澈单膝跪在地上,头一直低头,但他决心不变,“是,如果大家都不想着用蛊,那么蛊师不也就只是普通人吗?如殿下的百姓那般。”
上面冷嗤了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蛊能让平常人做到一些做不了的事情,他们一旦尝到了蛊的好处,欲望滋生,无休无止。”
“你还真的是天真,你觉得人能遏制住自己的欲望吗?想要遏制住这股欲望那就是让天下无蛊,再也没有那种另辟蹊径的方法。”
陛下给司安澈下了禁令不让他出府,还是下令将所有被关着的蛊师全部处死。
不过将蛊师处死的过程并不顺利,那些蛊师身体里面都钻出来一个蛊虫,有蛇,有蝎子,有各种的,那些蛊爬进处刑人的身体里面。
或许是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很快就有带着弓的人来到,射杀了所有的蛊师,那些蛊虫在主人死后,纷纷爬回主人身边,重新钻回他们的体内。
当时的场景很混乱,又害怕那些蛊师身体里的蛊虫再次作乱,圣上下令直接一把火烧了所有蛊师的身体。
鱼哲没有被冷箭射中,是他妹妹替他挡下了利剑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他趁乱跑到了一个巷口,钻到了一个马车之中。
里面的是一个富家小姐,皮肤细嫩白净,与他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妹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但是那个小姐人很好,不仅让他躲到马车下面的隔层,还替他引走官兵。
“原来是司家小姐,司大人的妹妹,你可看到可疑的人跑过吗?”
“啊?好...好像有一个,往那边跑了。”司安静随便给追来的官兵指了一个方向。
等官兵走远了,她才打开隔间,询问躲在里面的人,“你没事吧?”
她的老师曾教过她,“仁义礼智信”,当今圣山也宣扬仁道,但是这仁道却仅对他的黎民百姓。
司安静曾问过哥哥,“那些蛊师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哥哥说不知道,她又问,“居然他们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他们不能被授予仁道?”
哥哥依旧不知道,司安静感觉这一切与她的所知所学相悖甚大,老师说过仁道是对所有的人的,她一时接受不了,才在今天做了这欺君之事。
隔间里面的人,早就昏死了过去,她悄悄将人带到外面的小庭院,这是做山水庭院是哥哥为她准备的嫁妆之一。
司安静给那人仔细的清理身上大小的伤口,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若是事关生死,那里还管得了这不成文的规矩。
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司安静给那人留下一点吃食,便回到了家中,家中哥哥早就等候在外了,看着哥哥手中拿着的帖子,就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是靖国公府送来的赏花宴请帖,这种宴会无非就是给那些为出阁的姑娘和未娶亲的少男牵牵红线罢了。
司安静并没不想嫁人,她无心于情情爱爱,京中不乏有贵公子追求过她,但大多都是要求她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中做贤妻良母。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削发为尼,青灯古佛,为百姓为哥哥祈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