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芜直接笑了,他现在把脸上的胭脂水粉都扯了,看着有些男子气概。
“有我爹给师兄安排,不会出事的。现在西域和大昭结成盟国,这都是师兄的功劳,刚好风头过去后,你们就可以回京城或者临阳去了。”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我特别担心,虽然看到令芜一身整齐的站在面前。
“我很好啊,你就别想太多,安心照顾师兄。他已经知道是我和陆逢君帮助你的,只是打了我一顿,顺便知道我的男儿身。
陆逢君也没有受罪,就是被林超他们戏弄了一番,估计快要到京城了吧。”
“那就好,你们没事,我也能安心些。”
“这几日师兄醒过来,他要是渴了,你就给他倒水,吃的先不要喂。”
“我知道了。”
令芜又交待了几句,才出去了。外面突然开始下雪,现在应该是春雪了吧,所以下得不是很大。
我回去给谢元诚盖被子,还好是天冷的时候,如果是夏天,他伤口更容易感染。
谢元诚这几日就醒了几次,我担心身上的气味熏到他,还是隔一两日就沐浴,只是吃得实在是吃不下,除非看着他好起来,我才能安心吃几口。
第二次泡伤口的时候,他是半清醒半睡着的,我扶着他在药池边,几个大夫给他重新刮了一次伤口,谢元诚隐忍着没有喊叫。
我在后面扶住,只知道他全身都颤抖起来,一定是特别痛的。
这次药池的水没有变色,泡的时间也不久,令芜说等谢元诚伤口开始结痂,三五日后再来针灸。
他们医术都是很高的,在江湖和坊间都有美名。如果换了普通的大夫,我们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我趴在谢元诚的床边哭,我昏迷的时候记得他也在我床边哭。真是天理昭昭,我对不起的他的事情,现在换我来承受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令芜在床边,他见到我醒了,眼睛都亮了:“嫂子,你总算醒了,你伤势都没有完全好,就陪床一个周了。”
“我睡了多久?”我照顾谢元诚后,就是随便靠着他的床边睡,披着厚的衣服。
“一天了,放心,师兄要已经醒了,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估计伤口白洗了。”
“他醒了吗?”
“醒了,不过和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可不像,等后天师父们给他施针,腿脚就会有意识,然后慢慢地就可以开始吃东西,后面伤口就能恢复了。”
“真好,我要去见他。”
令芜过来扶我:“嫂子,你还是先休息比较好,你要是病倒了,师兄就没有人照顾了。”
“可是,他醒过来没有见到我,一定会担心的。”
“就在隔壁,很近的。当初就该听我爹的话,把两件房间打通,这样你们就能隔着墙壁相望。你现在气虚,我给你调了药,喝三剂就好了。”
“没事,我去他床边养也是一样的。”
“师兄现在意识还不清,你先休息下,现在是子时,早上醒过来,你就能跟他同卧了。”
我眼睛都要花了,最后还是听令芜的话,喝了药就躺着睡了。
这个药还真厉害,半夜我就被热醒了,掀开被子,里衣都被汗湿了。
我换了一身衣服,随便擦了汗,就跑去谢元诚的房里。走进他床边,习惯地坐在凳子上,拿旁边的软枕头靠在他身边。
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就觉得脸上有风,我起来的时候看到谢元诚亮闪闪的眼睛。
“元诚~天还没亮呢,你就醒了。”
他现在说话还是小声,我都要凑近他唇边,才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
我每天照顾他,见他苍白的脸,一点点的边红润,特别是施针过后,他的手能动了,心里才不紧张。
这天,我半扶着谢元诚靠好,才二十几天,他就想要下床去走,我不同意,他就闹脾气,跟昱儿吵着要出去玩似的。
“谢元诚!你给我坐好。”我要被他烦死了,跟个大男孩似的,每天都能想出新的花样。
“盈儿~你爱我,疼我的话,就让我下床去走嘛~”
“不客气,一定要足月了才可以~”
“人家想抱你嘛~现在瘦成这样,我要好好养着,不然就不好看了。”
我伸手过去捏他的脸:“再给我乱撒娇我就丢你出去。”
“丢吧丢吧,反正你又不是没有丢我,跟别人逃出去,还给我戴高帽子。”
“我哪里给你戴高帽了,还不是为你了着想,现在刚好点就每天闹我,还想出去走!”
“我怎么不能出去走了,这里的弟子都是一些美少年,你要是看上谁了,趁我重病的时候出去,我找谁哭诉去!”
“哎呀,就你会想,我三个孩子的娘了,哪里还会有人喜欢。”我端着药碗过来,谢元诚居然转脸去一边。
“谁说没有,觊觎你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打散,你还要去跟他们一起。还好路上遇到陆逢君那个小白脸,要是遇到二王爷的人,你怕是要跟他一起了!”
“你自己比小白脸还要小白脸呢,怎么能说别人。”我嘴里喊着药去喂他,谢元诚喝了立马笑得乖。
“还有,遇到二货王爷,我当然是跑得很快了。再说了,有令芜在,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我见他高兴,就把碗端了过来,谢元诚又开始闹脾气了。
我好言好语的劝了半天,他居然不为所动。
“元诚~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坑乖乖喝药啊?”
“盈儿~”谢元诚把药放到一边,抱着握躺好:“你不许说别人好,也不许说我不好~”
“是,你最好了,每天的药不能乱,快喝了,你再跟我好好算账。”
“不要~药要苦,我要枕着盈儿睡,盈儿是甜的~”
“你够了,赶紧给我起来,不然我就不理人了!”
谢元诚这个老狐狸,居然开始装哭,他一定是跟昱儿学的,不然哪里能学得那么像!
“你再装儿子哭,我就跑回京城去了,才不管你治不治得好~”
“盈儿~”谢元诚靠在我怀里,“我喝就是了,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比我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