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直在说老天有眼,让我们活了下来。然后我知道驸马已经被传尸骨无存,所以李昭乐突然变成了寡居的人。
因为驸马在城外出事,为了慰藉纪将军,所以把驸马身前的遗物都放在一个棺材里,现在纪府正在给‘我’办丧事。
刚回来就英年早逝,虽然是假葬,但是听着都不舒服,石碑上是我的名字纪盈啊!
谢元诚这个坟蛋,居然给我改成了谢盈盈,一点都不好听。
还是纪盈高大上,我只要纪盈!
“盈儿,这个名字崔叔叔都同意了,他昨日都把信给岳父送了过去,你就别挣扎了。”
“爹肯定不会答应。”我可是纪家唯一的女儿。
丞相在旁边相劝:“你们放心,纪兄不会计较这么多的,现在朝内混乱,你们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是啊,盈儿的名字没有变,我们也没有变,昱儿还在等你回临阳呢。”
“你总是自作主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临阳现在暂时不要回去,现在只说安乐侯下落不明,驸马早逝,太子不会这样善罢干休的。”丞相真是担心多度,头发都花白了。
“崔叔叔放心,我和盈儿暂时会住在小别院里,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
“丞相府现在很安全,我已经传令下去,他们不会乱说的。”
“可是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在丞相府怕是不安全。特别是皇后外戚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崔叔叔更需要我出去查看。”
丞相叹气:“都是皇权纷争惹的祸,你们出去行事要小心。”
“是。”
谢元诚带着我从另外一边出去,还好我随身携带他给我调的胭脂水粉和护脸的东西,所以才会心甘情愿跟他走。
现在靠近夕阳,我和他回到去年上元节住的小院子里。
“怎么会这么干净?”这个地方应该都是灰才是,难不成谢元诚来打扫过了。
“是萧铃来帮忙打扫的,她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人来出尘。”
萧铃,就是那个装成迎仙楼老鸨的姐姐,谢元诚真是耽误人的青春。
“萧姐姐成亲了吗?”
谢元诚给我倒茶水,看我一脸八卦又把茶杯拿走:“盈儿这么好奇。”
“我怕你耽误人家啊,她又漂亮又能干,总是装成老鸨怎么嫁人啊。”
“哈哈,你还会为她们着想。”
谢元诚直接把茶喝了,我上去抢他又给我倒了一杯。
“没心肝的男人,就顾着你自己。”
“她们有喜欢的人,也都在一起了,这个答应盈儿可满意?”
我把空杯子放在他手上:“算你有点良心,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做你的属下。”
“盈儿不也是心甘情愿做我的夫人。”
“那不一样,我们是一家人,他们是帮你的人。”
“都一样。”谢元诚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信仰相同,经历相同,所以才会相互吸引,然后认识,最后他们才会帮我做事情。”
“说得好像是一家人一样,我都要酸了。”
“酸不了,我只是盈儿一个人的。”
谢元诚这个情话小男人,从来就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也就我能忍受得了他了。
过了几天,我总是想去纪府看看,谢元诚刚开始都不准。后面他居然主动带我回去,我差点以为他脑子被门夹了,还去确认了一番。
我们是晚上到的纪府,里面一片白。谢元诚轻手轻脚带我走后院,顺着路到了娘的屋里。
“娘!”
我见了娘马上变得泪如雨下,以前还说她哭起来是关不上的水龙头,现在我哭得比她还要凶。
“盈儿,你没事就好。”
娘上下打量这我,见我真的没受伤没有残缺,这才消笑了。
谢元诚这回倒是安静,坐在旁边听我们娘俩说话。
“你爹半夜就到,今晚你们先别走,见他一面,天亮前再走。”
“爹也回来了?”
“他要是早点来,就不会让你们都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我不好跟娘说我们掉到悬崖下面的生活,但是确实挺好的,毕竟偷了两年的时光。
“娘,也算好事,你看,我现在完全脱身了,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娘用帕子擦脸:“说的也是,就是这个办法太惊骇世俗,如果可以,我一定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就知道娘最好。”
我靠在娘怀里,心里突然在想纪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纪妃现在还在灵堂后面的屋子里,她来了两天。”
娘居然能听到我心里的话:“她能出宫?”
“是用安抚纪家的名义出来的,老爷和她好久没有见了,这次也能见一面。”
“娘。”
“行了,娘带你去见见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让她也安心。”娘想到伤心的事情又掉眼泪:“她真心对你好,都晕了好几次。”
我现在一身女装去见她,估计她要被惊晕过去吧。
谢元诚在旁边开口:“我陪你们一起去。”
“也好,让她知道纪家有后,也能宽慰一些。”
娘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总是委屈自己。
爹当时真是糊涂,可是没有他和纪妃在一起,我也不能出生,也就见不到谢元诚,后面的事情更是不会发现。
娘在墙上摸着几下,她带着我们去旁边的房间。
“娘,你们房间怎么会连着这个地方。”
这间房我从来没有进来过,看着就是个小女儿呆的房间,不过肯定不是我。
“这是她当年住的房间,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都是巧合。”
哪有这么巧,我不敢去细想,越想心越慌。
娘打开另外一扇门,她就带着我从后面走。我在纪府生活了十几年,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的暗道。
谢元诚还在背后说:“盈儿,就你现在的才智,还是呆在我身边安全。”
“就你话多,晚上别睡觉了。”
“今晚岳父回家,我们要等他,当然不睡觉了。”
娘在前面走:“盈儿,以后别总是欺负元诚,他为了你真是耗费心血。”
“娘,我知道的。”
我捏着谢元诚的胳膊,就是他多话,害我又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