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件重要的事被提上日程的时候,所有的行动都会围绕着这件事来做,一天二十四小时近百名不停赶工,往来搬运物资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食堂,寝室,游泳间,公共厕所,游玩场,医务室,教室等等,有安全隐患的地方排除,过旧的换新,改装的改装,仅仅两天时间,二十年前教书育人的地方,重新散发出新的活力。
陈帆正在帮一名曾被装在坛子里养了一年的幼童搓骨续筋,帮他扭曲的四肢和脊椎重新矫正,如果连续进行半年的中医理疗,完全可以像其他儿童一样恢复健康。
福三爷很够义气,给陈帆派来了四名理疗师和十二名护士,还有两名心理医生供他差使,陈帆没把这些人当作外人,在面对一群被人摧残的孩童们,陈帆的脸上一直铁青着,他将正骨和按摩的手法交给了理疗师和护士,希望能在众人的帮助下,让这些孩子们重新开始生活。
这些医生们一开始并不怎么喜欢被陈帆呼来喝去,可当他们看见一个个孩子在陈帆的手上最大程度地恢复身体,他们对陈帆的怨气消失不见,尤其是当陈帆在他们面前展现一套正骨的手法之后,他们更是对陈帆多了几分尊敬。
学术从来都是达者为师,无关年龄,而且,当他们知道,拯救孩子们的英雄,给孩子们重新生活的那个神秘大善人就是陈帆的时候,他们已经又尊敬变成了崇敬!
医务室弄好,设备运来,医生护士有了。
教室装修好,桌椅板凳装好,对孩子们负责的幼师也入住了。
在警方余电视媒体的合作下,一百多名孩子的寻亲征途也提上了日程。
与此同时,一家叫做陈氏儿童救助基金会的组织也进入了慈善圈,他们接受社会的捐赠,组织救助儿童的活动,同时建立了专门的信息公开专栏,开通了全国第一家慈善机构资金透明监督系统,让原本一些以为是打着慈善幌子圈钱的负面新闻彻底消于无形。
丘顶山庄的变化瞒不过当地人,一开始,有人上丘顶给孩子们送水果,有人给孩子送衣服,到后来,有人专门组团,给孩子们捐书籍,捐被子等等。
福嫣在利用她的影响力忙慈善方面的事。
李梅统筹协调,给这些儿童们一个新的环境。
陈帆在忙着给孩子们理疗。
这一忙,就是一个星期。
这一天早上,雾霾着的天空被冷空气吹散,天空重新浮现湛蓝色,金灿灿的朝霞破开云雾洒在山顶的庄园。
陈帆一个人站在庄园的大门口,看着月牙拱形状的大门,听着里面孩童的郎朗声,一个人发呆。
福嫣和李梅两人穿着不同的服装出现在陈帆的身后,福嫣穿着时尚,李梅穿着干练,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
“陈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陈帆一声。
陈帆转过身,笑着打量着两大美女,并打招呼。
“早啊,两大美女,吃了吗,我有豆浆,你们喝不喝。”
陈帆说着,伸手朝侧面一掏,从衣袖里摸出两袋豆浆来!
“恶心啊你。”
福嫣白了陈帆一眼,李梅脸上的笑容一僵,“你把豆浆藏身上?”
“是啊,降温了,喝热豆浆可以暖暖身子,不过还是冷了,我还有其他的热豆浆,你们喝不喝。”陈帆邪笑着。
“滚!”
李梅和福嫣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陈帆的裆部,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显然,两人都不是纯洁的姑娘,思想已经被陈帆这个老司机带歪了。
“不喝啊?”陈帆面露惋惜之色,“忙了那么多天,今天食堂正式做午饭,以后就不用到十几里外去买早点了。”
“你这几天都住这山顶上?”
福嫣有些意外地看着陈帆。
“是啊,孩子们需要我,不过现在好了,所有的孩子,都被我治疗过了,新的院长也确定了,是一名专门从事这一行业有四十年的老奶奶,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陈帆伸了个懒腰,并打了个哈欠,他看一眼李梅,“我是不是完成任务了?”
李梅见陈帆眉宇间有疲惫之色,嘴动了动,似想要说一句关切的话,一旁的福嫣却噗哧一笑,说道:“还差一样东西才完成啊。”
“嗯?差什么?”陈帆朝福嫣摊了摊手,“我给你的钱,你都用来搞慈善了,我自己虽然有点钱,可得留着以后娶媳妇儿的,你别榨我了行不。”
“呸,谁榨你了。”福嫣脸羞红一下,“说得好像我和李小姐这几天刻薄了你一样。”
李梅莫名地看着福嫣的脸红着,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们这几天也很忙的。”
“是啊是啊,大家都很忙,对了,刚你说差一样东西,差什么啊?”陈帆问道。
福嫣指了指大门,说道:“牌匾,差一个牌匾,陈帆,我最了解你是什么人了,活雷锋你肯定不愿意做的,所以啊,这个山庄应该重新挂牌匾,牌匾上应该写……”
“阿弥陀佛!”
福嫣的话还说完,一声佛号从身后传来!
在陈帆的注视下,醉醺醺的老和尚,此时目光清澈,他身着一件佛光宝衣,脚穿一布鞋,双手平托着一块用红布包裹的牌匾走到月牙拱门下,他朝陈帆微微一拜,手中托着的牌匾嗡的一下飞出去,正正地悬在门楣上方,老和尚佛袖一甩,两枚楔钉唰唰出现,只见身体一跃,双手掌心对着楔钉用力一按,牌匾平整稳当地挂在月牙拱上,
不等陈帆震惊,老和尚身体一个盘旋,顺手将红布唰的一下揭下,只见牌匾之上写着‘陈氏孤儿院’五个苍劲大字,牌匾左角印着一个红色印章,依稀可见‘宝善和尚赠’几个篆体字。
“陈氏孤儿院!”
陈帆,福嫣和李梅三人同时念了一句。
这时,老和尚稳住了身体,双手合十,朝陈帆这边不急不慢地走来。
“阿弥陀佛,四十年前,陈老先生欲让老衲赐下陈氏技工四字,老衲以身体不适拒绝,如今赐予其孙五个字,必为一番美谈!”老和尚一脸庄严肃穆地说道。
陈帆,福嫣和李梅三人闻言,顿时朝老和尚微微低头回礼,老和尚说出这番话,定然不是简单之辈!
陈帆正猜测老和尚是何来历之时,只见老和尚双手摊开,手伸到陈帆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帆。
“大师,您这是?”
老和尚目光微眯。再次诵佛号:“阿弥陀佛!”
陈帆心里大为疑惑,老和尚神神秘秘,如今双手摊开,莫非在表达什么禅意?
“阿弥陀佛!”
老和尚眯着的眼睛睁开,怒目而视。
“老衲这七天步走五台山,好不容易寻得一颗百年雕松制成这一牌匾,百年不朽,百年不焘,施主难道就没有什么表示吗?嗯?难道要老衲也学你们年轻人把二维码贴在佛衣上?或者告诉你支付宝的帐号?”老和尚的手指灵巧地比出一个捻钱的动作。
陈帆和李梅同时一愣,老和尚在他们心中的游云高僧形象顿时荡然无存,唯有福嫣难掩笑容,噗哧笑出了声。
“宝善大师,你要钱就明说嘛,是不是酒钱又没了!”
福嫣说着,熟稔地掏出一沓钱塞到老和尚的手里。
“阿弥托佛,福施主虽然一介女流,但颇具慧根,若非佛门不收女徒,老衲……咦,福施主,这钱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老和尚手一翻,手心里的钱没入佛袖没了踪影,手段之熟练,让陈帆再一次咋舌。
“喂,老和尚,你这是卖牌匾啊,信不信我给你摘了。”
陈帆被这个贪得无厌的老和尚弄得心里一阵犯嘀咕,假装伸手要去摘牌。
老和尚吓得连忙收回双手,表情又变得严肃无比,“施主,莫闹,莫闹,这点钱虽无法买得六十年存窖的竹叶青,但是买一坛女儿红还是绰绰有余的……咦,有鱼?老衲有一段时日未曾垂钓,这就去也。”
老和尚疯癫着,双手甩着袖子,也不管佛衣沾上路边的狗尾巴草,明明走得很慢,可一会就消失在陈帆三人的面前。
陈帆盯着老和尚离开的背影,目光露出一抹异色。
“这个和尚是什么来路?福小姐似乎认识?他送个破牌匾就敲走了你五千块,福小姐,也亏得你喜欢上当,你忘了,三爷说过,到时候要请某个领导来题牌的。”李梅面露不满之色。
“这不是破牌匾,是真的雕松!”
陈帆走到月牙拱门下,抬头凝视着上方的牌匾。
“当真?”李梅凑到陈帆身边,也抬头看着,“你怎么知道这是雕松做的?”
“你忘了,我是一个中医,认识千树万草,有什么奇怪的,而且这颗雕松,树龄不下百年。”陈帆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福嫣,“福嫣,这个老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历?”
福嫣脸上的嬉笑之色消失不见,她说道:“我只知道他叫宝善大师,他和我爷爷是好友,据我爷爷说,宝善大师四十年前就住在白云寺了,曾经是一方游僧,其余的,爷爷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能肯定的是,宝善大师的真实年龄,比我爷爷要大至少四十岁!因为爷爷初认识宝善大师的时候,爷爷才三十五岁!”
“比你爷爷大四十岁,那他不是一百多岁了?”
陈帆面露异色,对老和尚的好奇又加深了许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