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怡然脸色苍白的捂着丹田的位置,“二哥,我是爱他没错,但不代表我也想跟着被废掉武功啊!”
季清荷很没有诚意道:“抱歉,我以为你是有情饮水饱,有了爱情其他都不重要,只要相信爱人就行,脑子可以丢掉!”
池怡然:“……”对方不是在骂她吧?但又没说太明白。
她不确定问:“你……什么意思?”
“没脑子的白痴!”
池怡然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么骂过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季清荷冷笑,“就是因为我们一家把你保护的太好了,才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都怪你爹娘没有教好我,他们不把我当亲孩子,溺爱我,纵容我,害的我变成这样,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你却心狠的废了我的丹田,如果我爹娘在天有灵,肯定会很难过。”池怡然眼睛通红地看向季清荷,脱口而出道。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识人不明。
季清荷白眼差点翻上天,“是是是,是我们的错,我爹娘当年就不该把你带回来,该让你在外面自生自灭,即使把你带回来,也不该对你那么好,就该把你当丫头使唤,天天让你干最苦最累的活儿磨练你的心性。”
池怡然顺着季清荷的话往下想,想到当时如果没有季家夫妻接她回山庄,会过什么日子,想到了在街上流浪的乞丐,被吓得一个激灵。
又想到她到山庄后,如果季家人不宠着她,把她当丫鬟使唤,日子会有多难过,说不准手上会长满了茧子,顿时摇了摇头。
“二哥,我,我只是一时情急,才……”
季清荷不想听她哔哔,对门外挥挥手,“把池姑娘和元公子带走。”
地牢门被打开,池怡然被拖拽着往外走,她惊叫:“你要让他们把我带到哪去?”
季清荷:“好好教导你。”
元九霄皱眉道:“那你带上我做什么?”
“你们那么相爱,你作为爱人自是该陪着才是。”
元九霄想说他才不爱池怡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季二少爷出手这么狠辣,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都不放过,如果让对方知道他之前的甜言蜜语是为了骗池怡然,对方肯定更不会放过他。
两人被季清荷带到了庄子后面的未开垦的荒地上,丢给他们一人一把镢头。
“既然你觉得是爹娘没教好你,以后换我来教你。”季清荷对正在不远处田里耕种的佃农招招手。
佃农忙过来,小心翼翼道:“二少爷,您找小人有什么吩咐?”
季清荷道:“你给他俩示范一下怎么开荒。”
佃农一脸迷糊,不过对应季清荷的要求还说照做了,他是干农活的老把式,没多大会儿就开了一片地。
季清荷觉得差不多,扔过去一串铜钱,“好了,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
佃农没想到居然有铜钱,手忙脚乱接过,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少爷,只是随便几下的事,不用,真的不用。”
负责押送池怡然和元九霄的两个护卫中一人冷声道:“二少爷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佃农这才收下重新回去,一边走,他一边摸袖口的那串铜钱,脸上挂着憨厚的笑。
老百姓就是这,每天求的只是温饱,如果能得到一些意外小财,会格外高兴。
等佃农走远后,季清荷对池怡然和元九霄道:“好了,你们可以开始干活了。”
池怡然一脸呆滞问,“二哥,你是认真的吗?”
季清荷对手下道,“拿马鞭来。”
元九霄也不愿意动手,但看季清荷这架势,就知道没得商量,忙拿起镢头干了起来。
谁知道一镢头下去,只刨了个地皮,和刚才那佃农干的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没办法,他只能加大了力道,嘴里还配合着呼喝声,但也没比刚才好多少。
可谓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其实像个二百五的真实写照。
“原来魔教圣子也不过如此,连基本的农活都干不好。”季清荷的手下发出无情的嘲笑。
元九霄满脸阴郁之色的看了那人一眼,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换他丹田没被废的时候,再深的土他也能翻出来,这种小喽啰敢笑话他,他隔空就能把人打飞。
现在形势比人强,元九霄没办法,只能忍着憋屈继续干活。
马鞭很快拿来,季清荷见池怡然还没打算干活,一抖鞭子抽了过去。
池怡然被抽中,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二哥,你居然打我?”
季清荷摇头否认,“没有啊,我是在教你,你不是说爹娘溺爱你,纵容你,没有严格要求你,才让你长成今天的样子吗?日后有我教导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很严格很严格的教导你。”
话落,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池怡然翻滚着躲避,“不要,二哥,我错了,你骂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话……”
季清荷不想听,啪又抽过一鞭子,“没事,你只管口不择言,我会好好教导你,想必被教导的多了,你就会改掉那些臭毛病。”
池怡然疼的大哭,“不要打了,我干活,我干活还不行吗?”
季清荷收手,满意道:“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她见池怡然慢吞吞的,笑着道:“我数三个数,如果我数到三你还没起来,就继续挨鞭子抽吧。”
池怡然果然加快动作爬起来捡起镢头学着元九霄的动作翻地。
她的力气还不如元九霄大呢,一镢头下去,地皮上只有个浅浅的痕迹,镢了个寂寞。
她委委屈屈朝季清荷看去,“二哥,我实在没力气。”
“没事,慢慢锻炼,时间长了就能干好了。”季清荷不知道池怡然是个什么心态,她都用鞭子抽丫了,丫居然还一脸委屈兮兮的求她,她会搭理才怪。
池怡然见没效果,眼泪掉了下来,她想丢掉镢头,就见季清荷抖了抖马鞭,立马老实地重新干活。
就这么着,在季清荷“严厉”的看管下,两个人在两个月后成了开荒熟手。
这期间,元九霄一度试着往外传递消息,想让手下来救他,每每都会被季清荷逮住,然后换来的是一顿鞭子。
季清荷还会笑容温和地问他是不是有个贱毛病,一天不被抽身上就痒,可把元九霄给膈应坏了。
池怡然起初还会求几句,但她刚开口,就换来一顿鞭子。
恋爱脑也知道疼,被抽的多了,也就学乖了,元九霄被打的时候,她在一旁默默掉泪,时不时还给元九霄投去一个爱的鼓励小眼神儿,无声告诉他不要怕,挨过去就好了。
换来的却是元九霄的白眼儿。
池怡然会失落的流泪,等季清荷走后,她又会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凑到元九霄面前打气,“元郎,我都不怪你骗我的事了,你也别跟我怄气了,现在咱们最该做的是齐心想办法逃出去。”
元九霄这时候对池怡然的心思利用居多,原剧情中,他成功灭了季家山庄,对池怡然心中有一份愧疚,所以愿意纵着她。
现在他不但没能灭掉季家山庄,还反被抓,又被废了丹田,简直要恨死池怡然这个办事不足的蠢货了,哪里愿意搭理她。
就是逃,也是他自己逃。
池怡然不知道,还是对元九霄关怀备至。
她学聪明了那么一丢丢,知道自己在二哥面前没多少脸面,不再多整幺蛾子,手上被磨了水泡也只是可怜兮兮看着季清荷,颇有种“我手疼,但我怕耽误干活,我就是不说”的意思在其中。
季清荷会回她一个温和包容的笑,同样问:“小然,你是不是也被传染了一天不被抽身上就痒的毛病?”
池怡然就不敢再朝她投过多的目光了。
季清荷无聊的时候,也会主动问他们干活难不难,如果太难,她不介意好好教导一番。
两人干活就更卖力了。
当然,元九霄有两个死忠带着人来营救过,都因为元九霄被废,没能成功救出去,还折损了不少人。
再之后,就没人来救了,季清荷觉得他们可能在憋什么大招。
这期间外面也没少发生热闹事,之前来营救魔教圣子的剩下三百人怕单独行动遇到截杀,就合在一起走,就这也没能逃过再次被截杀。
据说截杀他们的是一个瘸腿的高手,至于对方长什么样,没人瞧见过,只知道对方坐着木制轮椅。
即便坐着轮椅,也不耽误对方杀他们。
最终逃回去的魔教中人只剩下一百多人。
季清荷一听对方的特征,就知道是老前辈,对方是以此来答谢她的救命之恩啊。
魔教教主雷霆大怒,发誓要亲至中原江湖一个半月后的武林大会。
日子在男女主开荒中又过去了半个月。
黄河镇距离江南路途不近,要参加武林大会,需要提前出发。
季家夫妻是季家山庄的门面,要去。
季清荷知道魔教教主会亲至武林大会,自然也要去。
说来说去,造成委托者一家子悲剧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贪婪的魔教教主。
最大的仇家没死,季清荷当然要去会一会。
季大哥只能留下来看家了。
另外一起去的还有不少弟子,当然,季清荷把池怡然和元九霄也带上了。
俩人毕竟是男女主,虽然被她弄成了废人,但光环还在,万一俩人有什么奇遇恢复丹田咋办?
委托者想她恶心回去,还不能将之杀死,就只能带着。
说不准到武林大会上,还能借着元九霄的身份做做文章呢。
季清荷为防备元九霄在路上耍幺蛾子,点了他和池怡然的穴道,又把俩人丢进马车里,俩人就这么僵着躺马车上路了。
当然,俩人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季清荷还是会给他们解开穴道的。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在俩人觉得身体快不是自己的时候,终于到了召开武林大会的江南。
在他们住进客栈的时候,有个伪装的魔教中人看到了元九霄。
那人看到瘦骨嶙峋的元九霄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不,一定是他眼花了,这不可能是他们那个英俊邪魅的圣子。
元九霄也注意到了此人,朝他做了个求救的手势。
那人会意,确定了这确实是圣子。
季清荷自然注意到了两人的互动,没怎么在意。
来吧,来吧,来了就都别走了。
当天晚上,果然来了一波人想借着放火救走元九霄,季清荷提前跟父母做了报备,等他们刚泼酒水和火油,就被当场斩杀了。
有发现不对逃走的,季百川不让弟子们追,还剩下三天就要举行武林大会,再坚持坚持就好了。
不过这三天都没人再来救元九霄,元九霄所有的期待都落空了,还换来季清荷一天三顿鞭子抽。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武林大会召开。
因着先前魔教教主放话要来闹事,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格外多。
武林盟主说了开场词,年轻人就开始了比斗。
这一比斗就是三天,这三天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怕魔教教主突然到来,谁知道三天都过了,对方都没来。
众人不免放松了警惕。
等年轻组比赛完了,就是老一辈儿的高手比斗了。
季百川也上去比了一番,不过因为是他一个人上台的,实力并没有发挥多少,连高手榜前十都没排进去。
在最后的角逐完毕后,第一高手还是老盟主,就在准备宣布他继续连任的时候,一道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西门博彦,老身来会会你。”
老盟主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朝半空中拱手,“还请阁下现身,某愿领教高招。”
就在这时候,半空中传来一阵破空声,紧接着由远及近,如一阵风般朝高台上砸去。
老盟主反应很快,及时躲开,众人定睛看去,却原来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妇人。
对方的脸看着有些熟悉。
有人叫出了声,“柳大小姐?”
“啊,真是柳琴霜?”
“夺命琴?”能叫出柳琴霜名字的都是年长的人,年轻的人只听说过她的名号,根本没见过本人,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