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很痛苦,没有银子,青虹该怎么办?
他答应过青虹,会尽快安排好她的身份娶她。
现在自己却食言了。
青虹会怎么想他?
怎么办?
对了,他可以借皇兄们的银子。
七皇子正想出门,被王府的长吏拦住了,并且苦口婆心劝了一通,大致意思是:皇爷不是心疼那十二万两银子,如果王爷你拿十二万两银子干正事,比如施粥做善事,相信皇爷不但不会生气,还会夸王爷懂事。
皇爷当初打天下的时候,王爷你还小,不知道凑集粮草多难,现在大晋建国才五年,王爷你就眼不眨的拿十二万两银子去青楼里挥霍,皇爷不气才怪!
七皇子更痛苦了,抱头咆哮,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看着青虹在楼里受苦吗?
长吏:“……”凭借青虹姑娘的才貌,想把日子过得舒服还是没问题的。
可这话他不能说,只能继续用皇爷压他家王爷。
七皇子暂时安分了,但转头就听说青虹被人赎走了,且这个只是个商人,商人极喜欢钻营,说不准赎青虹是为了讨好哪个权贵。
他正准备去找那个商人说道说道,果然就听说青虹被送给了郑家五郎。
七皇子简直要被气炸了,他想要捧在手心的姑娘,居然像个货物一样被送来送去。
郑五郎是个聪明人,知道七皇子和青虹的事,转头就把青虹转送给了七皇子。
七皇子:“……”啊这,惊喜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本来准备收集郑家黑料的,现在都不好意思了呢!
至此,七皇子和郑五郎关系亲如兄弟。
季清荷看到羽林卫送来的消息,那叫一个无语。
呵呵,没想到她都把那个青虹退回去了,两人还是没逃过这段狗屎缘分,看来老七注定要跟他三哥一起到地下去啊
这郑五郎也是有意思,在原剧情中,青虹可是跟着他外放跑了,没想到现在是他把青虹送七皇子府里了。
咦?这么一想,细思极恐啊!
委托者后期查那批赈灾银子的时候,查到了范家,还有陈家和吕家,隐约有郑家人动手的影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郑家做的太隐蔽,始终没找到具体证据。
如果这时候郑家就开始布局,青虹是他们家安插在老七府中的暗线,老七那糊涂蛋那么在乎青虹,她想要毁掉证据也不是没可能。
当然,季清荷不可能因为猜测就定郑家的罪,立马吩咐羽林卫统领安排人去盯着郑家。
距离那场雪灾还有三年,倒是不急于一时,可以提前做一些防备,比如提前储备抗寒的物资,让人大量种植棉花等等。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培养人才,挑选能干实事的,偏委托者的那些好兄弟大都是跟着他起义的底层出身,打仗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治理国家,那就不好说了。
但现在国家百废待兴,一切都需休养生息,再经不起战争的消耗了。
委托者也知道那些豪门氏族的子弟肚子里有货,可用他们风险太大,这些家族相互扶持,这家和那家有联姻,那家又和另一家有姻亲关系。
豪族们盘根错节,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朝政就会被这些世家把控。
委托者想破了脑袋,才和谋臣商定了一个拣选人才的方法,就是朝廷出几套题目,让所有适龄的人参选,只要过选的人,都有机会入朝。
季清荷心说,这不就是科举制度的雏形吗?
不过现在没有四书五经,做学问是有必要,但入朝,不是光靠做学问,还得脑子里有货,能为老百姓办实事。
季清荷和几位老臣几经商量,定下了科举考试时间和范围。
时间在两年后。
考试范围呢,诗文一项只是简单考一考,主要是算学,农学,发明创新的重要,策论,还有对民生的看法。
这里的老臣不是前朝之人,是跟着委托者一起打天下时出谋划策的谋士,也只有这些人,才最明白委托者的心思。
此消息一发布,那些世家很愤怒,有在朝中为官的,一个个上书。
也有冷静的家族,并没有着急。
皇上这一举措,确实可能动了他们这些世家豪族的蛋糕,但贫民哪里来的学习资源,他们哪里去学算学,又懂什么创新发明,更不要说什么策论和对民生的看法了。
但紧接着,季清荷就又发布了另外一个消息,在每个州郡会建一个官方图书馆,里面会有各种图书,只要是大晋的子民,拿着户籍证明,就能借阅。
当然,要保证书籍的完整,否则会被拉入黑名单,想再借就难了。
因着季清荷这一举措,全国上下的私塾都多了起来,就算收费还是不怎么便宜,但能去免费图书馆里借书看,勒紧裤腰带送孩子进私塾的人家也多了起来。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世家豪族们再生气也只能暗戳戳搞事,谁让当今手里不光兵,还不怎么讲理呢?
他老人家可是一言不合,连亲儿子都噶的君主呢!
季清荷让人弄出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又收集各行各业的书籍印出来一一送进各地建好的图书馆。
至于那什么孤本啊,珍本啊,虽然是大家遗作,很值钱,但她没让印。
在她看来,这些东西的价值就是供人欣赏,对民生发展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是来点实际有用的更好。
说她是野猪吃不了细康也好,啥都不懂也好,她就是这么市侩的一个人。
时间一晃而过,图书馆正式开始营业是半年后,季清荷一直让羽林卫盯着的大皇子府那边也有了消息。
自从大皇子妃死后,大皇子不是在府里和找来的替身们鬼混,就是处于买醉状态,就连今年中秋,他到宫中参加宴会的时候都是半醉不醉的状态,还因此被季清荷赏了二十个板子清醒一下。
结果,今天大皇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好生梳洗了一番,酒也不喝了,还佩戴了王妃生前给他买的玉佩,像是要出门见什么人。
季清荷问羽林卫统领:“怎么回事?他这要去见什么人?”
羽林卫统领道:“陛下恕罪,大殿下收到了一张纸条,但他看完之后就烧了,是以臣并未看到内容。”
季清荷摆摆手,“不怪你,你继续让人盯着,朕怀疑和他那王妃有关。”
羽林卫统领奇怪道:“大王妃不是过世了吗?”
“你没听说过有假死一说吗?”季清荷冷冷一笑,“老大最好别搞出什么事,不然朕饶不了他!对了,你找人去挖了老大媳妇的墓看看里面尸体还在不在?”
当初大皇子妃死的时候,皇陵刚修好,本该葬入皇陵,但她的贴身丫鬟拿出大皇子妃的亲笔信,信上说,她做替身很痛苦,如果有一天坚持不下去离开,不希望葬入皇陵,希望找一个有山有水,有桃花的地方。
大皇子彼时对她心存愧疚,向委托者求旨,同意其不葬入皇陵。
羽林卫统领:“……”默默为大殿下点蜡,皇爷已经有半年没发疯了,生命很珍贵,大殿下且行且珍惜!
羽林卫统领的办事能力杠杠的,当天晚上就带来了消息。
大皇子和人约见的是茶楼,对方戴着围帽,但对方一开口,就是女子的声音。
大皇子听到这声音,犹豫了一瞬,直接掀开了对方的围帽。
大皇子看到对方的脸,有一瞬间的失望,但他定定看了对方的双眼一会儿后,他激动地抓住了对方的肩膀。
“你是幻儿对不对?”
那女子推开他,否认道:“我是她妹妹,王爷弄错了。”
“不,我不会认错的,一个人再怎么变,眼睛不会变,我肯定没看错,幻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对了,我当初亲眼看着你下葬的,为什么你又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子还是不肯承认,“王爷,我说了我不是!”语气中已经带了生气。
“本王不信,如果你不是,为什么你要给本王写纸条约在这里?这里是幻儿最喜欢听书的茶楼,你不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女子一脸无奈,(最终被迫,逼不得已)承认了身份,“你别说了,王爷,我确实是金幻儿,但不再是你的王妃,我现在只是我。”
“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大皇子听她承认身份,并没有多开心,失落问道。
“你当初那么对我,我看不到希望,只能选择假死离开。”
大皇子想到当初自己对金幻儿做的一切,心中痛楚不已,一把抓住金幻儿的手,“对不起,幻儿,我当初没看清楚自己的心,直到你走了,我才知道自己深爱着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
金幻儿拨开他的手,摇头,“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我已经嫁做人妇,王爷,你放开吧。”
大皇子不可置信道:“你嫁人了?你怎么能嫁人呢?幻儿,你忘了你是我的妻子吗?”
金幻儿冷了脸,“王爷,你别忘了我是你妻子时,你是如何折辱我的!”
大皇子惊慌道:“别生气,幻儿,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见她脸色缓和了一些,他才又问,“你又嫁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对你好不好?”
金幻儿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他对我很好,对我很体贴。”
大皇子一脸落寞,“那很好啊……”
金幻儿咬了咬唇,才道:“王爷,我这次来有点事想要求你。”
“什么事?只要幻儿你要求的,我一定尽力办到。”
金幻儿凑到大皇子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大皇子一脸为难,“这个,恐怕不行,父皇不会让我接触这些的。”
金幻儿的脸冷下来,“王爷,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说空话。”
大皇子犹豫道:“我能问问你想做什么吗?”
金幻儿又凑到大皇子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大皇子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幻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只要不是做对大晋有危害的事,我定会帮你办到。”
看完消息后的季清荷暴躁脾气上来,“妈了个巴子,老大的脑子这是被狗给吃了,那女人这么久都不联系他,好端端突然找上门,能有好事才怪?”
她站起来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看到旁边有个花盆,上去就是一脚。
也就是皇宫里没人养狗,如果有,估计路过的狗她都能踹一脚。
“废物点心,不行,陈昭,你让人十二时辰轮流盯着老大,再让人把金幻儿抓了,好好审一审。”
管你什么邻国摄政王,让媳妇隐藏身份到我大晋国搞事,先抓了你媳妇松松筋骨,看你还坐不坐得住。
金幻儿没想到自己才开始行动,就被抓了,她正要表明身份,但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往她嘴里塞了破布,然后来了一套审讯流程。
真痛啊!
这些人也真不是东西啊,她又没说死咬着不说,为什么上来就动刑?
你们好歹把我嘴巴里的布拿掉啊!
两个时辰过去,金幻儿满身是汗,身上也没一块好肉了,嘴巴里的破布才被拿了下来。
“我……我有话要说,我我……我是闵梁国的摄政王妃,你们不能对我动刑。”
羽林卫统领面无表情:“敢问闵梁国摄政王妃来我大晋为什么不走正规流程,要偷偷摸摸来,还私下里接触大殿下?”
金幻儿词穷了,半晌后才吭吭哧哧道:“我和你们大殿下是旧识。”
“哦,你祖籍何地,如何跟大殿下相识,具体日期说清楚。”
金幻儿:“我……”这她怎么说的清?
随后,羽林卫就把去印刷厂参观的大皇子也抓了。
大皇子毕竟有皇子身份在,羽林卫没有直接把人抓牢狱里,而是先带到了皇爷跟前。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只是想看看印刷术是个怎么运作过程,你看看陈昭二话不说就把儿臣抓了。”
季清荷都被气笑了,“老大,朕没看出来啊,你挺会倒打一耙啊!”
大皇子脸上伪装出来的笑都维持不住了,僵硬道:“父……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儿臣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