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木香引路下,我来到了一个更加古香古韵的餐厅中,这应该是郑钧奕的私人餐厅,中间是一张梨木圆桌,珐琅器具居多,天花板花纹丰富多彩,有些清代宫廷里的感觉,夹杂点西式风格,十分有意境。
桌子上的饭菜很丰盛,不亚于我中午那一顿,具体是什么没必要赘述,只是看到郑钧奕一脸的霸道总裁模样,一身西装革履,正襟危坐,这一次灯光柔和却不失明亮,故而我看他看的更清晰,只见他鼻梁挺拔,标准的小鲜肉模样,但又不缺乏男人气概,那不可一世的撇嘴一笑,说句老实话,挺让我嫉妒的,我一直认为我已经是宇宙第一帅了。
可惜了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伸手又颔首,很客气地对我说:“请坐吧,不必拘束。”
我哪能不拘束,这种气氛下,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山里的娃哪能受得了?我生怕哪里做错了,失了颜面。
他赶紧解释:“我说的不是客气话,之前也跟你说过,你这样不拘小节的性格,我真的挺喜欢的,你尽管吃就是,保持之前的本真挺好。”
我回应莞尔,拍着大腿就坐在了他对面,说实话听他刚才那一席话,我有些尴尬,心里想着这家伙莫名其妙把我像贵宾一样对待,必然有什么原因,这语气难免让我想多,总觉得他是个GAY,是不是看上我了。
然后郑钧奕一手扶着胳膊,用筷子给我夹了个肉放进我的碟子中,我他娘的那一刹那,更加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家伙不会真的是GAY吧?于是我久久没敢动筷子。
他也看不透我到底在想什么,蹙着眉头看着我:“童兄弟为何不吃?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我这才回过神,笑嘻嘻地答:“没没没,这种菜我一辈子也没吃过几回,怎么会觉得不好吃。”说罢,我立马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心里有点毛,生怕摊上不好的事。
我俩就这么在无言之中吃了个半饱,郑钧奕随手打了个响指,然后屏风后面来了俩伙计,上了两碗汤,他说这叫佛跳墙,加了独家配方,在这楼里卖的最贵,可有养身益气,美容养颜之功效,甚至治肾亏不含糖。
我看到这等好东西,必然得多来点,三下五除二就给撸完了,眼见我吃的还算不错,尽是陶醉在回味之中一脸满足,他就唠家常地直接问了我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他指着我的背包说:“童兄弟,你这背包我见你随身带着,想必有什么重要之物吧?”
我答:“这不是我的东西,是受人之托要我转交给别人的。”
他立马就问:“哦?是你说的老崔吗?”
我脑子一恍惚,心里叮得一下。
我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享受了,感觉他问的有点多,瞬间表情一变,坐起来看着他,那时候有了一些想法。
什么GAY不GAY的瞎扯淡,我突然回忆起当时在戏台的八仙桌下,我曾经偷偷从背包里拿出过龙纹岫玉琮,这整个华玉楼都是郑钧奕的地盘,眼线众多,必然看到了这个非同凡响的物件。
要说他这种人,肯定是慧眼识珠,必然觉得这是件宝贝,是要想法子给我套了去!
我假装卖傻充楞,笑笑:“不好意思我还真不能说,应该没对您有什么影响吧?”
郑钧奕摆摆手,说:“哪里哪里,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不知道童兄弟觉得这饭菜如何?”
我伸出大拇指,揉着肚子打了个嗝,赞道:“没的说,您这华玉楼的吃食绝对是一流的。”
我心里清楚,虽然这话有些恭维虚伪的意思,可是这菜的味道绝对没有吹嘘。
他欣慰一笑:“童兄弟吃着自在就好。”随后他拍了拍手,又有几个伙计上来把这些餐盘收拾走了。
看着这个场景,我当时就觉得有钱真好,有钱能使磨推鬼。
饭后,我和郑钧奕坐在一旁的茶几上,他给我秀了一波茶道,取,浣,浇,泡,一气呵成,我这外行人看着都觉得很娴熟,明显是大家出身,修养十足。
我惊奇,就说:“没想到,郑老板还有这一手。”
他一脸谦虚,摆头道:“没有,从小就被逼着学这些杂七杂八的技能,实属无奈,不过都是些半瓶醋子,学艺不精,只为应酬。”
我道:“这您就谦虚了,说来惭愧,我很想学习一些传统技艺,却总是没有机会,而且也走不了心。其实有时候也挺心酸的,以前老祖宗的手艺,全部都让日本韩国学了去,而且传承的极好,咱们自家后辈如今却只想着当网红,实在是无言以对……”
郑钧奕抿了一嘴清茶,又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兄弟你模样不靠谱,不曾想竟有这一份心。”
我说:“这话瞧您说的,我怎么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传承这件事,任重而道远,都是咱们后辈的义务和责任嘛不是?”
他听我说完这些话,表情欣然,双手捧着茶盅,对我说:“郑某不才,有幸认识童兄弟,你我甚是志趣相投,我看不如咱们以茶代酒,交个朋友吧。”
我眼珠子一转,这家伙还说我不靠谱,明明跟他认识的缘由都莫名其妙的,没聊两句就要跟我做朋友,我实在猜不透他,他到底出于真心,还是意图不轨?
我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他是冲着龙纹岫玉琮来的。
我不想多嘴去问,倘若这些人当真是来者不善,我揭露他们,极有可能破罐子破摔就把我给撕了,那时候怎么办?
随后我只好满脸荣幸地给他道:“真的假的?我这活这么大还没结交过有钱人呢,您说这个,我不胜荣幸呀。”
他指了指我,无奈道:“你又来了,就不能好好说句话,靠谱些吗?”
我赶紧收敛,答:“开个玩笑,我看郑兄有心与我结交,我也很欣赏您,你说我也一文不名的,没啥长处,但这个朋友厚着脸皮我也必须得做。这以后还得仰仗您帮我找找这老崔呢。”
他颔首,道:“你放心,找老崔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随后我俩碰了一杯,促膝长谈,又吹嘘打屁了好久,越说越来劲,这眨眼间就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眼见时间不早了,他就让我回去再休息一会,可能凌晨两点多要起床,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我,把我带去地下鬼市,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到时候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定别感到诧异,让我放宽了心,对他百分之百信任就行。
明里我肯定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可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还不清楚,心里也有些不情愿。
难不成他把我给杀了,我也还得临死前说声谢谢?
我目前出于被动状态,只能到时候看着办,见机行事,以我现在的实力,什么都选择不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