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起身后立刻转身就走:
“兄弟做下错事,羞愧难当,又吃醉了酒,只怕冲撞了三位嫂嫂,这就去也。”
韦小宝追问道:
“兄弟不抽打几鞭子出气?”
武松回头道:
“打这毒妇怕是脏了武松的手,还需哥哥亲自料理,日后不再猜疑,告辞。”
“兄弟慢走……”
韦小宝望着武松背影得意一笑:
“休怪我欺诈兄弟,只是这潘金莲着实美艳,兄弟又是好色之徒,多多担待了。”
随即赶紧放下潘金莲,擦去身上猪血,吴月儿、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这才见识了韦小宝拿捏人心的手段,可谓是心服口服,至此韦小宝便把潘金莲名正言顺的养在府中,日日欢愉,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又过两日,夜深人静之时,刚要将息(休息)之际,却听到门外侍女回禀道:
“老爷,县衙李干办来了。”
此时夜已深了,不由得心疼起韦小宝刚驾驭四马而狂奔,一同阻拦道:
“官人,且先将息,让丫鬟回绝了,明日再见不迟。”
可韦小宝知晓这李干办所谓何来,怎敢耽误,便随意披了皮袄跑了出来,上前唱个喏道:
“小可见过李干办,不知深夜叨扰所为何事啊?”
李干办亦先回礼,然后搂着韦小宝低头沉声道:
“韦大官人,知县相公派小人深夜特来告知,明日该是知县夫人的寿辰,不知韦大官人可有表示?”
韦小宝皱眉低头思忖起来:
你爷爷的!知县陈清泉这滥官污吏还当敢讹诈于我,只恨我韦小宝不是韦爵爷鹿鼎公,只是一介百姓,我也不想多生事端,罢罢罢,暂且忍耐。
“夏菊,速去告知账房,取来二百两纹银。”
“是了,老爷。”
丫鬟夏菊便去办事,叫醒账房之后,支取了二百两白银,交到韦小宝手里。
“李干办,初春正冷,小可先去换身衣裳,这就陪同李干办去见知县相公。”
谁知那李干办见韦小宝拿来的白银,用绸带包着,便一把夺过,立刻变了脸色,蛮横道:
“我且先点点,免得出了差错。”
韦小宝有些愠怒,憋着火道:
“李干办多心了,我韦小宝孝敬知县相公的数额怎敢出差错,我便亲自去送。”
可那李干办眼里只有二百两纹银,看都不看韦小宝:
“韦大官人去不得。”
韦小宝愣了一下,盯着那财迷心窍的李干办脸上打量起来:
“不知道知县相公为何这般说?”
李干办冷漠道:
“说不得,说不得。”
韦小宝一想这李干办此前对自己那可是惧怕不已,如今竟敢耍起横来,此中必然出了变故。
为了知晓其中变故,韦小宝顺手从皮袄里随手抽出一两散碎银子,硬往李干办手里塞去:
“李大哥,你我往日关系那般好,怎地突然之间这般生分,莫不是小可哪里得罪了李大哥?”
那李干办得了韦小宝的好处,这才喜笑颜开,又把韦小宝拉到墙角说了起来,韦小宝细细听着。
“韦大官人,你何时得罪了小人?只是大官人好生糊涂,做错了事矣!”
韦小宝自觉近日来所有之事办的都是圆满无比,从未出现纰漏,立刻心中担忧道:
“小可不知啊!敢问李大哥小可哪里做错了事?”
李干办摇头叹息道:
“韦大官人,你当真糊涂!往日有那笔富贵不要,非要当街发誓做什么好人、善人,不再作恶。”
“大官人该知晓往日你依托着知县相公声势,暗中替知县相公敛财,得来脏钱,你三成、知县相公七成,你才得以发迹,外面人都叫你西门大官人。”
“现如今知县相公知晓以后,一来恨你不为他继续敛财,二来怕你日后把知县相公一同干下的脏事说了出来。”
“不说别处,只这阳谷县,咱们知县相公便是阎王爷,掌管所有人生死,你便是索命的判官,你既然不当这索命判官,要与知县相公分个你我好坏,总不能让知县相公明面上当了贪官墨吏吧?”
“知县相公大怒之下,骂你端的该死,决定物色新的人选替他敛财,今日起,你便是去寻知县相公也不会见你啊。”
韦小宝这才恍然大悟,前两日在阳谷县十字街头对着武松等人发誓之时,早已思虑过此事,不成想来的这般快,赶紧询问道:
“李干办可有挽救之法?救我则个!”
李干办把手里的一两散碎银子掂了一掂,再又变了嘴脸,十分恭敬道:
“虽说知县相公对你起了杀心,决意要杀人灭口……”
韦小宝面做惊慌之色心中却暗骂道:
你爷爷的!好你个虚伪的陈清泉,我不与你作恶,你便要杀我不成?好歹毒的心思!
好在县中大小官吏与你一路货色,皆是贪财之人,我韦小宝来到这水浒世界,本欲潇洒快活与美人相伴一生,切莫惹恼了我!否则非要杀了你不可!
李干办摇头笑道:
“韦大官人切莫害怕,知县老爷说了,只要大官人继续帮知县老爷暗中作恶、敛财,便饶了你,继续重用!”
韦小宝忽的想起前番西门庆之所以敢勾搭武松的嫂嫂潘金莲,便是趁着武松帮知县相公把脏钱送到东京亲族家里保管,可见这该死的西门庆与陈清泉恶贼往日做下多少恶事。
继续帮知县陈清泉作恶、敛财容易,只是心中却难以答应,只因有三件要紧之事碍着:
第一件事,若真是继续作恶,好不容易得到的贤名消失,恶名更重,在这水浒世界仁义之名那可是招揽天下好汉的金字招牌,自己岂能丢失。
第二件事,武松虽然当面撕毁了那杀人文书,目前对自己忠心耿耿、义气深重,不过是自己当了好人,一旦食言而肥,武松便是不杀自己,等同失去了一个保护神,日后遇到大事,谁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