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唐鲤只想说两个字:放屁!
淑仪皇后(原主给她母妃追加的封号)的确是难产,但对一个后妃来说,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同样刚生产完的男婴,并且神不知鬼不觉送进宫内,何其困难。
还说淑仪皇后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才兵行险招,就更是无稽之谈。
当年那场动乱,所有皇子、后妃都被叛军扣押在一处偏殿,聂晟打进皇宫的时候,叛军狗急跳墙,将众皇子当做出气筒,差点屠杀殆尽。
淑仪皇后为了保护原主被叛军乱刀砍死,危急时刻,是聂晟救下了他,才保住了皇室最后一条血脉。
试想一下,一般的后母能做到如此地步吗?
这不是和太后说的淑仪皇后贪慕虚荣的性格背道而驰?
而原主外祖为了保下先皇,被政敌构陷,全家流放西北,最终都死在了那片苦寒之地。
现在,这个女人竟敢说他不是皇室血脉,真当别人是傻子吗?
说谎也不找个像样的理由。
唐鲤冷笑一声:“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动脑子的吗?
后妃生产这样大的事,从太医到稳婆,从伺候的宫女太监到掌事嬷嬷,没有三十也有二十,请问母后是怎么把这些人全都收买了的?
退一步讲,就算这些人肯配合她,那父皇和皇祖母派过去的人呢?
他们都是聋子瞎子不成?”
唐鲤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在座之人神色复杂难辨。
倒是永安王十分淡定。
“具本王所知,淑仪皇后生产那日宫里几位娘娘得了热症,太医院人手不够,这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至于陛下是怎么被送进宫的,自然有其他人协助。”
永安王的话漏洞百出,可这并不妨碍他将这件事做实。
“来人。”
话音一落,几名年纪稍长的太监宫女被请了进来,其中有几位唐鲤看着面善,应该是以前伺候过淑仪皇后的宫人。
“把你们知道的跟咱们陛下说道说道。”
“诺。”
几人跪在地上齐声应道。
随后,一名身形微胖的嬷嬷率先开口:“当年萱妃娘娘见产下一名死婴,心有不甘,恰好听闻府内管事儿媳在前一日产下一名男婴,就命奴婢佯装报喜,将那孩子偷偷带进了宫里。
至于当日知道此事的人,都被封了口,等风头一过,大部分都被杀了。”
老嬷嬷的话看似完美,其实经不起推敲。
从皇宫到薛家来回要近一个时辰,就算她能在短时间内说服管事儿媳将孩子交出,要想带一个婴儿进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皇宫的盘查太监都是死的吗?
所以,这些人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想要做什么,唐鲤心中已然明了。
“嗯,你说的勉强算个故事,那么,请问在座的诸位究竟想要做什么?”
唐鲤神色冷静,没有丝毫慌乱。
永安王倏然一笑。
“既然陛下不是先皇的血脉,自然要换一个真正的皇室血脉来继承这礼唐江山。”
这句话说完,一名身形高挑,面容俊美的青年从屏风另一边走了出来。
青年神色倨傲,浑身上下溢满得意,就好像已经摘到了胜利的果实。
唐鲤挑了挑眉。
这不是男主顾澈吗?
难不成永安王说的才是真相,原主果真不是先皇的亲生子?
就在唐鲤脑补的时候,太皇太后笑着将顾澈拉到身边。
“澈儿这些年受苦了,皇祖母和你母亲都会补偿你的。”
顾澈立马换上一副孺慕的神情,双眼含泪道:“皇祖母,这些年有养父养母照顾,澈儿不苦的。
只是一想到十几年不能陪伴在皇祖母身边,就觉得十分愧疚。”
这番话说得又茶又莲,唐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模样和他漂亮稠丽的五官十分不搭。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顾澈根本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尽管穿着打扮尽量往小了收拾,也掩盖不住他浑身上下的油腻感。
不像唐鲤,少年感十足,甚至样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