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天界的鲁大成人生地不熟的,东北道协又没有固定的门派,但是跟全真有关。
可全真出现的时间太晚,缺少底蕴,在天界全真的占地非常少,除了那些古老的修仙门派,大半都是正一教占据主导。
这也导致他飞升上来没有门派牵引,不过鲁大成是正一,正一讲究肉体飞升,全真大多是死后成仙,或许是因为这原因,导致他可以自由选择一个适合的门派。
他本打算去终南圣山碰碰运气,结果由于自己不知道路怎么走,结果迷了路,后来他跟着一只夜枭后面,来到了太白山洞天。
当时太白山洞天正在收徒,鲁大成在测试灵根时被太白仙宗宗主一眼相中,成为其座下第二名弟子,而接引他的夜枭是太白山洞天的护山仙兽,年纪甚至可以追溯至魏晋南北朝时期,辈分更是山门中最大。
这只夜枭据胡姨所说,它修为早已至地仙之上,但由于上界的一位神仙有令,要让它守护凡间的道统,这才没有飞升,但它修为早已远超地仙,只是此界规则压制,它表现出来的也就是地仙。
如今的鲁大成在半年前便突破了万象,本打算突破真一再出山历练,但见李言几人同样是万象便出了山,李言更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精彩的战斗,听得他心里痒痒的。
于是他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出山历练一番,刚开始胡姨有些不情愿,毕竟他才万象,万一出了什么事,振兴太白的希望就真的缥缈了。
但在鲁大成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胡姨再次沉默了。
仔细想想,她的担忧显得有些多余,看看李言几人,连真一都不是,却以万象之境击败她真一境的大弟子,可见光修炼不实践根本不行,打败宗内弟子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却显得有些可笑。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胡姨这才答应了鲁大成的请求,鲁大成也十分激动,在两天后与李言等人到外界游历。
恰好这时候,二蛋与罗青也回来了,李言惊讶的发现二人脑后的光环更亮了些,好奇询问了一下他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大功德的事情去了。
二蛋却是笑道:“也没什么,白鹤寺的方丈和蔼待人,小僧二人与方丈交谈甚欢,相互传达自己的佛理,而小僧对佛的感悟让其门下僧侣感悟颇深,小僧见自己的感悟能对他们产生帮助,小僧便很高兴了。”
“嗨!二蛋,还记得我吗?”鲁大成也朝二蛋打招呼道。
“小僧当然记得鲁施主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鲁施主,小僧也是十分意外,这次鲁施主是打算随我们一同历练吗?”
鲁大成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些年在山中待着,苦苦修炼,身上都快生出虱子了,既然你们都出山了,那我也要出,我也要与你们并肩作战。”
“鲁施主说的在理,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也该下山见识一下外面世界的美好与混乱。”
鲁大成与二蛋交流时,李言则在一旁修炼心法,如今他的武道已是先天六重,到了这个境界纯粹的炼体用处并不大,而是要感受气,感受周围正在流动的气。
一重天的位置在山顶,而溶洞也在山顶的一个偏僻的位置,山顶有风,而有风的地方,气是流动的。
但想感悟到气,甚至想感受到气在周边运行的规律,这一步很难,这几天李言一直在修炼,别人见他修炼时身上没有灵力,以为李言在睡觉,鲁大成突然好奇心作祟,想捉弄下李言,却被二蛋制止。
二蛋说李言在冥想,在冥想时被人打断不是玩笑,而是在伤害他,冥想时被打断会让对方受到极大惊吓。
但鲁大成却不以为然,觉得自己与李言这么多年的交情,偶尔开个玩笑并不会发生什么,这是作为李言发小的经验。
然而他手指刚接触到李言时,就被李言体表释放的热浪灼烧,烫得鲁大成连忙手一缩,他吓了一跳,以为李言发烧了,但想想又不对,修仙者怎么会生病?
而二蛋则上前双手合十,看着身体泛着滚滚热浪,把周围的云雾都给蒸发了,于是猜测道:
“如果小僧猜的不错,言哥此时定是进入一种入定的状态,这并非灵力,而是武者独有的至阳至刚的内力,言哥大概是因为断了一臂受了打击,正在冲击更高的境界,鲁施主若再贸然打断那就是在害言哥了。”
“这,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鲁大成很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二蛋。
二蛋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懵圈的鲁大成,“鲁施主请别告诉小僧,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恐怕你们的后人都明白了。”
鲁大成顿时老脸一红,一时哑口无言,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难道真的是修仙久了,智力退化了?
李言此刻正在运转体内真气,试图与外界的气接触,但屡试几次依旧毫无进展。
他发现气时而上升,又时而下沉,时而向左侧推进,又时而向右侧推进,气无处不在,毫无规律可言。
终于,李言缓缓睁开眼,他失败了,但并不气馁,这才第一次,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成功的。
至少他利用内功心法感应到了气,这或许就是一大进步。
“走吧!差不多该离开了,太白山洞天也游览够了,下山去。”
李言大手一挥,几人纷纷起身,在向胡姨告辞后纷纷离开了太白山。
望着几人离去背影,胡姨看向夏妙清悄咪咪的说道:
“怎么样?你觉得李言这小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夏妙清一愣,不明白自己的师父为什么这么问。
“为师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你这丫头自小就崇拜强者,那日你被李言击败后,为师一直观你情绪不稳定,只当是你受了打击而已,后来发现并没那么简单,老实说你是不是对那小子动情了?”
“师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对那个独臂人动情,弟子现在恨不得将她踩在脚下狠狠揍一顿出出气!”夏妙清俏脸一红,瞪了胡姨一眼,并转过身独自生闷气。
“你扪心自问,你将他踩在脚下这一举动正经吗?你从小被为师收养,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如父如母般培养你,你那点小心思为师都不好意思戳穿。”
夏妙清大概也是急了,连忙狡辩道:
“总之,总之弟子没有那个想法,况且他也说了是从下界飞升上来的,说不定人家已经有妻子了,弟子又怎能夺有妇之夫,师父您还是不要说了。”
“那又如何,哪个男的没个三妻四妾,那小子就算有妻子,那恐怕也只是凡人,虽说我们修仙者要了却红尘斩断情丝,但没说不能有道侣。”
夏妙清身子有些发颤,俏脸也比之前更加红温了,眼角还是浮现出一丝泪珠。
胡姨见状只能摆摆手,无奈道:“唉!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此事便作罢,为师也不刺激你了,不过你师弟说的没错,一直待在山中终究无法再有长进,你无法看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
胡姨猛然转身看向夏妙清道:“为师决定,是时候该让你下山历练一番,好好见识一下外界的争斗。”
夏妙清一愣,看向胡姨一脸真诚道: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弟子真的可以下山走走吗?”
胡姨点点头,夏妙清顿时喜笑颜开,在夏妙清将红缨枪背在身上准备下山时,胡姨将一个小袋子递给她。
“这是乾坤袋,是为师当年与淮阳子以及其他几位掌门长老共同祭炼的,乾坤袋一共六只,那李言腰间别的正是乾坤袋,而这只乾坤袋以后就是你的了,拿好。”
夏妙清眼泪汪汪的看着胡姨,此刻的夏妙清就像是一个准备去外地上大学的孩子,在向自己母亲告别。
随后夏妙清意志坚定,走出了护山大阵离开了太白山洞天,胡姨一路目送着她,见夏妙清朝李言几人离去的方向走去,嘴角微微勾起,喃喃道:
“这丫头,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要,朝她所去的方向,大概率就是追寻那小子去了,唉!年轻就是好啊!淮阳子啊淮阳子,说不定日后咱们还能结个亲家。”
胡姨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三重天的金星道宫。
……
李言六人来到了终南圣山,天界十大洞天排名第三的大洞天,七十二福地之首,同时也是着名的三教圣山,隐士圣地,因为此地聚集了大量隐士。
当李言用精神力覆盖了整座终南山脉,居然一时看不透,说明这里绝不简单,绝对是仙人居所。
虽然看不透终南,但却看到了终南的势力分布,一共四个方位,东南、西北、东北与西南四方,西北是隐士修行之地,西南是佛门南山寺所在地,东北方是儒门孝宫的地址,而东南方最为着名。
因为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楼观台,也是整个终南山洞天最大的势力,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磅礴的道炁,这是道门最雄厚最强悍的宗门,说楼观台是道门发源地都不为过。
还没到楼观台,山中浓郁的道韵就让李言体内元婴异常活跃,在山中修行一天恐怕都胜过外界一个月。
不过话说回来,全真教也起源于终南,但这里貌似也没有全真宫观,难道全真修士飞升后没有建立全真宫观?
细想一番也很正常,全真来了要把宫观建在哪呢?
最好的位置是中央,中央风水最好,可以站在山巅俯瞰四方,并且被四方势力簇拥在中间,颇有众星捧月之景。
前提是不怕四大势力来找麻烦的情况下可以考虑一下,四方势力哪个不是拥有千年底蕴的,跑人家地盘上建立宫观,还是在最显眼的中心位置。
除非建立者是吕洞宾那种存在,否则就是王重阳与全真七子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这时二蛋与罗青再次请辞,他们二人要去拜访南山寺,二人离开后,李言朝西边望去,说道:
“在那边躲躲藏藏多没意思,不如过来一同走!”
“言哥,你在跟谁说话?”鲁大成几人见李言突然朝来时的路开口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跟踪他们。
李言没有搭理几人,眼神一直盯着西边的山林中。
然而山林中什么都没有,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言哥,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感知出现了偏差。”杨陈南开询问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感知错误,我只当是太过敏感,神经过于紧绷,不会太在意,但我的精神力可不会骗人。”
几人一听,顿时警惕起来。
“阁下若再不现身,可别怪我出手不客气了!”
或许是发现自己藏不下去了,林中突然寒光一闪,李言连忙向后退去,一杆令众人熟悉的红缨枪铲进地缝中。
紧接着一道倩影缓缓落下,立在了红缨枪枪杆尾部。
看清人影后,鲁大成惊声道:
“师姐,怎么是你。”
没错,来者正是刚分别不久的太白仙宗的大师姐,夏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