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跟着余福满走到了屋前,然后进去。
“前辈,我们开始吧。”
余福满递过一个瓷瓶:“里面有一颗丹药。吃下去效果会好很多,也能减少些痛楚。”
“周阳有没有吃这玩意。”黄淡问。
“我没给。”余福满说。
黄淡白不敢问为什么。
“你跟他不一样。”余福满说。
“怎么不一样。”黄淡白问。
“我看你顺眼些。”余福满道。
黄淡白心说:我要是喜欢你女儿,你保管也看我不顺眼。
“我等会要捶打你上中下,三处丹田。将你三处丹田的的杂气给清理干净,当然,这不会伤到你的气海与灵力。我会帮忙控制好力度就是。”
“等你突破到脱胎境之后又练武又练气的好处就凸现出来。你们在拥有修道境界的同时也会拥有武夫体魄。这就意味着你们与一般修士相比体魄更强,与武夫相比又能通晓术法,而且两者的转换会更加方便。当然等你们以后境界上来了,这两者会有相排斥的事情发生,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到了那时将武道抛下专修练气就成了。”
黄淡白点了点。将丹药拍进嘴里咽下。
“我的力很大,你要忍一下。”
“前辈,我要怎么做。”黄淡白道。
“你怎么做都可以,该打你我还是会打你。”余福满笑了笑。
黄淡白简直太乖了。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下重手。
“怎么都可以吗?”黄淡白有些不确定。
“都可以。”余福满点头。
黄淡白直接躺在了地上。“前辈我躺好了,你来吧。”
余福满有些哭笑不得了,这的确是很好的办法,可以少受很多罪。
余福满走近,一拳捶在黄淡白道的小腹。
“砰。”黄淡白眼泪直流。
“此为下丹田。气海也在此处。无论是练气士还是武夫,或是平常人若能将此处养得好可保康健。凡间有讲,气沉丹田便是此处下丹田。”
黄淡白听着。
“不要动用一丝灵气。以真气鼓荡全身,留三分之一在下丹田处。其他的两处也是这般。”
黄淡白道了声好,一一照做。
“砰砰。”黄淡白疼的发出来声音。
“想喊就喊出来。”余福满说。
“不喊。”黄淡白道。
“为什么?”
“因为有人会担心。”黄淡白道。
“那只小蝙蝠?”
“他还小,还很单纯,不好让她看见这世间的苦楚。还有眼泪这东西真的很烦人。”黄淡道。
“你喜欢她?”余福满问。
“不是,我不喜欢任何人,我甚至连自己都不喜欢。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是靠着本能而活,后来在突破悟道境前死了一次,大概才晓得一些道理。”
“什么道理?”余福满问。
“世界很美好,也很不美好,我们不能在美好里沉沦。也不能在不美好里消沉。”
“这样的道理不算什么道理。”
“我曾经想过要死,要怎么死。可又一直都怕死。所以这就是好道理。不知道怎么活,不知道为什么而活,想不明白一些事。不如就好好活。因为活着活着总归会慢慢知道,也会慢慢明白。”
余福满想起来自己失去了道侣之时。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知道怎么活。但他知道他要为女儿而活。后来他慢慢的也能为自己而活了。于是他道:“这的确是好道理。”
“那么你想再死一次吗?”余福满道。
“不想。”黄淡白说。
“为什么不想。”
“疼总比死了好。”黄淡道。
余福满猛的一捶下去。黄淡白身体瘫软,使不出一丝力气。
“前辈。我的丹田炸了吗?”
“丹田的真气被我打散了,杂气会排出体外,这些真气并没消失而是融进了你的筋骨血肉里。这也是脱胎境的关键所在。等突破了脱胎境你的体魄就算不催动真气也能很强。”余福满解释道。
他真的很耐心。比打周阳的时候耐心多了。
余福满又去捶打黄淡白道的胸膈处,这里是中丹田所在。
“前辈为什么要帮我们。”黄淡白问。这个问题他疑惑了很久了。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因为我女儿,她的朋友并不多。刚好你们很不错。一时手痒,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黄淡白很难相信这样的说辞。但没敢多问。
“也因为很多东西。你们境界太低。不好让你们知道罢了。”余福满继续道。
“那我们能知道什么?”黄淡白问。
“你们是黑长老的人。我也是黑长老的人。所以我不介意做些举手之劳的事情。”余福满笑了笑。
“黑长老到底想干什么。”黄淡白问。
余福下手愈发的重:“不该知道的别问,也别想,因为没有用,不防趁势而为去变强。”
黄淡白疼的只剩低沉的哀嚎。并不敢发出很大的痛苦声。拳落得越发的急。他的胸膈,越发的胀,仿佛堵住了什么。然后喉中一甜吐了一口血。
“前辈,我吐血了。您要不要先停一停。”黄淡白很确定周阳被打的时候并没有吐血。那么便只能是他被打出了问题。
余福满不说话。继续捶,且捶得愈发用力。
终于,黄淡白觉得自己的胸膈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种空虚感袭来,然后便是一种求死不能的生无可恋之感。真的痛,但却不敢大声喊出来。
“别以为躺平就能解决问题。该吃的苦苦头不吃,你就成不了大器。这般便是给你一个教训。万事可以理智,但不能太理智。理智之人少胆气,少血性。这于武道是大大无益的。”
“前辈,我……”黄淡白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大概读过一些书,懂过一些道理。但你懂得越多,知识越丰满,你可能就越胆小。这是要不得的。”
余福满说话仅于此。
黄淡白思绪翩跹。还来不及想事情。却又被余福满抓住衣领一拳捶向眉心。
混混沌沌,恍恍惚惚,无数的星星在脑中如同一盏盏的灯。
“控制一下。脑袋别往后仰太大,不然脖子断了谁人救不了你。”余福满道。
接着余福满的力道越来越大。
黄淡白头晕目眩,但到底还是没有晕过去。
不久之后,他的眉心也有东西炸开了。上中下三处丹田彼此相互照应。发出阵阵清凉之感。
黄淡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并没有晕死过去,而是在感受些什么。这一躺就是好久。
“起来呀,躺着有什么用?”余福满一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