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术法是一个很古老且偏门的法脉,只要向某种存在发起誓言就能换来修行上的某些帮助或坦途。
郑精武曾经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有点像画符,有点像请神,反正都是跟某些未知的存在做交易,其实就说难听点就连天地间的灵气都是未知的。
可画符却是正法,因为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在沟通天地灵力所产生的效果。是将某种术法或能力封在了符箓中以后再用,但却没有人能知道那些符箓中出现的名讳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画符的时候没有那些名讳就不灵了。
请神术法是半正法,半邪法,关键在看请的是不是正神。也有人说正神不上身,上身非正神,至于到底如何不过是当事人才晓得罢了。
大概誓言术法和请神术法都有与未知存在交易的原因在里面,所以才会没落成偏门。而符箓只要能画就能用。至于画符的时候提及什么名讳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毕竟画符用符又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自然大大方方毫无顾忌的就用了。
但请神术法和誓言术法就不一样了,如郑精武变成这个样子就是消耗了过多的气血之力。
如这个修行了誓言术法的女修,又何尝不是强行束缚自己。将自己的一生的大道幸福都给赌了进去。
悔而晚矣。有些事一旦做了选择就再难回头,所以这个女修士会恼怒,会不岔。会委屈,会想不开,会想杀人,会想自杀。
“我晓得了,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修这种术法?”郑精武问。
“要你管!”女修士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如果我变得没那么丑了是不是就行了。”郑精武突然道。
他其实不丑的,只是修炼了请神术法导致了气血干枯,身体亏虚。
“我想杀了你。”女修士恶狠狠道。
“你杀不了我。”郑精武道。
“那我就自杀。”女修士道。
“那你就自杀吧!郑精武心一横。
女修士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一甩手就跑了出去。
郑精武觉得自己可能把话说重,怕她真的去死。于是追了出去。
我不杀她,她却因我而死。
这如何能成。可他忘了他是旗山盟修士,她是中山盟修士,杀她如杀敌,如何又能不成。
街道行人稀稀落落,空荡且无人。女修士一路跑,跑到了一处石桥上。修士投河自尽极蠢,因为根本就很难淹死。实则拔剑自刎最快,也最干净利落。
但她能把剑架到郑精武的脖子上并抹下去。却没有勇气把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并抹下去。
她敢杀人,但她不敢杀自己。这一点其实很可笑。她发现他怕死,且舍不得这辛苦修来的大道。
她发现那个人追了出来。却只是远远的看着。她觉得他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她持剑而上,她想杀他,也试试能不能杀他。如果她杀不了他,那么便让他杀她。反正他杀不了自己,索性就一了百了。
在酒楼,她不好出手,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修行了誓言术法,所以她杀他是没有由头的。
但在这里,已经无所谓了。
“我知道你想杀我,所以我追出来了。”郑精武道。
“你怕死。你果然很怕死。”郑精武哈哈大笑。
他果然是出来看她笑话的。
“不许笑。”他持剑向他杀来。
郑精武一个躲闪跃上屋顶请神上身。
“西方金甲之神,听我号令,速速上身。西方金甲之神,听我号令,速速上身。”
郑精武浑身金光闪烁,化为金甲神人状态。浑身上下威武雄壮,已然不复平常时的那副丑态。此时的他一身金光,五官立体而端正。却是不丑。
女修士呆了呆,手下却不留情。持剑也跃上屋顶。
“灵气附刃。”
金甲神人势大力沉,怕将别人的屋顶踩坏要赔钱。便从屋顶跃下。
她来他走。她大怒:“狗东西,你不敢与我一战吗?”
“你会死?”郑精武道。
“死便死。”这个女人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自始至终脑子里不过是:你死,我死,或一起死。
女修士提剑再来,郑精武手掌排出试图下了她的兵刃,然而她使剑灵巧,手掌翻飞间已经是一刀划过了他的腹部。
他当下是金甲神人之躯。自认为不惧,但剑却他的腹部划出了一道白痕,划痕之下冒出了几滴赤金色的血。
郑精武有些惊讶,这女子竟然能在同境界之下破了他的金甲神人之躯。
哪怕那道白痕下只是流了几滴血,但破了便是破。
此女子不可小觑。
郑精武不再轻敌。拳脚越来越硬,手法也渐渐变重。
这女修士,剑法耍得灵巧,步法也是了得,只是在外围游荡,时不时挥出几道剑刃砍在他身上,搞得他苦不堪言。郑精武偶有近身之时,由于不愿下重力。也每每被她将力道泄去。
郑精武的身上在流血,流血的都是些细小的伤口。不致命,但很烦人,他本就气血衰竭,哪里能这般给人放血。
他在手下留情,但对方却没多少手下留情。他是个狠人,愿意压着性子已经是大度。
郑精武狠劲上来,猛的一个冲拳,女修再次试图用剑法的灵巧,将郑精武的拳力个泄去。但这一拳一前面几拳不一样。这一拳势大力沉,这一拳郑精武没有手下留情。
这一拳女修士没能成功泄力,只能以剑横在胸前抵挡。
既然是打架,郑精武自然不会理会打的是何处。
剑被拳力压的弯曲,当场震荡开来。而女被这一拳打飞数十米。然后撞到了石桥旁的一棵大树上。
她果然杀不了她,那么她便等他来杀她。金甲神人缓缓走近,她闭上了眼睛等死。她是真的想杀他,所以他本能的觉得他不会放过她。
金甲神人来到她的面前,便变回了那副干干瘦瘦的模样。
郑精武并没有杀她,而是撩起了她额头前的一碎发搭到了耳后。
“不必你死,也不必我死。”
女修睁眼看着郑精武。
眉眼五官不差,但皮肤太皱,就是难看。
“你想娶我?”她问。
“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我不妨赌一赌,能不能白捡一道侣。”郑精武说。
“我不嫁你。”女修士将头别到一处去。
“我能变好看的。不妨等一等。”郑精武道。
女修想到了种种,人可能还行。但太丑,他嫌弃的就是这一点。也没办法接受这一点。
“等你变好看再说。”女修道。
郑精武强行磕下身上所有补气血和养颜的丹药。
他的身体不再干瘦,脸上的皱纹也少了许多。
女修士呆了呆。
“怎么样,我不难看吧。”郑精武问。
女修士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走了。
看着女修的背影。郑精武感叹一句,果然资本雄厚。
郑精武将她叫住。
“留个名字吧。”郑精武喊道。
“尚若梅。”女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