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淡白打倒的血战峰弟子挣起身来。
“乃乃个腿,偷袭小爷算什么本事。”
清溪扫了黄淡白一眼:“师弟你敢杀人否?本来就是他们见财起意在先,就算你杀了他们,好像也不为过。”
“师兄,这不妥吧?”黄淡白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你是不敢吧?无非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只要拿刀往他左胸一扎或往他脖子一抹,也就成了。”
“师兄,这不妥?好歹是同门?”
血战峰弟子亡魂大冒,拔腿便要跑。
清溪又一把药粉撒过去,血战峰弟子当场毒晕。
“得了,要杀你也没机会了。”
“他们死了吗?”黄淡白问。
“没死,只是被毒晕了而已。”清溪道。
“所以,师兄压根没想过要杀他们是吗?”黄淡白问。
“我杀过人了,你没有杀过,杀人这种事,第一次很难,第二次却很容易。在这种是非之地与其哪天因为不敢杀人而被人杀死,倒不如先拥有杀人的勇气。”清溪答非所问。
清溪不在理会还在消化这句话的黄淡白,各自从他们三人身上扯下三枚玉牌状的咫尺。
一件件的兵器和丹药直接就被他像丢垃圾一样给丢了回去。
这些东西他用不着,别人抢他,他抢别人这叫黑吃黑。念在他们是同门,又要参与宗派争斗,给留了保命的东西,这叫生财有道。
清溪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毛病。看了眼身后越看越觉得傻气的黄淡白,就给他甩了块咫尺物玉牌。
“这是咫尺物,以灵力催动可储存物品,胸口袋囊里东西藏的鼓鼓的算怎么回事。”
“师兄,这不妥吧?”黄淡白有些不好意道。
“他们劫我们,我们劫他们,有何不妥。我能给他们留个底裤便算我仁慈了!更何况我也只是拿了我想要的而已。”
黄淡白转念一想的确没什么毛病。于是厚起脸皮来。
“师兄能否再给我一个咫尺物,我还有个兄弟在精铁峰,想来他也是需要的。我可以出灵石来买。”
清溪将一个咫尺物个掏了个空,再一次甩给黄淡白:“不必,你若有心,请我吃半个月的饭也就够了。”
“那就多谢师兄了。”黄淡白将两块玉牌握在手里满心欢喜。
可随即就忧愁起来。
“师兄,要是血战山报复我们怎么办?”
“那就看这三个东西要不要脸,够不够无耻了?血战山的败类很多,但到底不敢明着生事,除非是在北边的弟子区,不然像今日这等事也是少有发生的。”周阳用脚扒拉着血战山弟子道。
“北边弟子区是什么地方?”黄淡白好奇问道。
“凡是进入那一片区域的弟子,生死由命,在那边是可以随意抢夺和杀戮的,你记住不要轻易进去那边就行。”清溪一边说一边走。
“这样的地方脑子里有坑的人才会去。”黄淡白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边每天都会不定时的发放灵石,丹药和灵器,普通弟子想要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是非去不可。东西就那么四五件,自然是不够分的,所以每次发放东西的时候就免不了争斗,偶尔打死人也算正常的很。”
“也就是说我们亲传弟子一般不会去北边弟子区咯?”
“平日里,我们亲传自然是不必去那边冒险,但当盟内资源不够分的时候,旗山盟就要洗牌了。要洗哪一处的牌就叫哪一处的人去。比如要洗符箓峰的牌便发一本高等符谱,在召集符箓峰的亲传去,叫一群人来抢一件东西。抢夺过程中难免的就会有死伤,死够了人资源自然也就够分了。各峰洗牌手法各有不同不过大体都是这般。
除此之外就是,盟内弟子有仇怨的也可在北边弟子区里一决生死。除了弟子区以为,盟内的弟子争斗是不被允许的,当然不严就是,只要不被抓就没事。这也是这几个血战峰弟子敢对我们动手的原因。
说了那么多想来你已经明白了,我们这些弟子与其说是弟子,但在某种情况下倒不如说是一群互相争斗的蛊虫。”
黄淡白心里凉了又凉。额头直冒冷汗。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宗门。简直就是地狱。”
清溪不以为然:“这个地方就是如此,这里对于弱者而言的确是地狱,但对于强者来说却是天堂,此地位于两洲交界,两洲货物商船欲要通行也必要从此处而过,加之此地又有丰富的矿产。气候又适合药草生长。此地何其重要可想而知。你以为我们所在的宗门就是魔宗就是地狱了吗?不,旗山盟高举的旗号是正义,是青州各方势力在青黄不接之地瓜分资源的联盟。”清溪顿了顿,接着道。
“听说几百年前此地本不是这般样子,所谓的青黄不接之地也不过是位于两洲交界的一块陆地,这里的人从凡人到修行士都有着本属于他们的生活。直到后来,外乡的修士来了。他们驱赶和屠杀着本土的凡人和修者,他们挖掘着本不属于他们的矿藏和药草。他们霸占了这里的土地,建立了通航的码头。各方势力在不属于他们的地方群魔乱舞,拼杀抢夺。直到将此地变成了这般模样。是贪婪与欲望毁了这里,将这变成了弱者地狱,也是贪婪和欲望成就了这里,将这里变成了强者的天堂。”
“如今,青黄不接之地的势力也都相对明朗了,其一就是我们所在的旗山盟,其二就是中山盟。其三就是卫道盟。中山盟是中黄洲的势力,旗山盟是青洲的势力。而卫道盟是本土修士反抗入侵所创建的势力。除了这三家联盟势力以外就是一些错综复杂的帮派散修和妖鬼精怪。
各方势力常年争战,越是争战就越乱,越乱也就越多刀尖上舔血的散修跑来青黄不接之地横行。越乱妖鬼精怪也就越猖獗。说到最后,也就是一个乱字了得。他们要争也就争吧!偏偏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到了最后,最苦的还是本土的底层人。”
“师兄你......”
“是不是觉得我悲天悯人,其实又哪里是呢。我不过就是本土修士罢了”清溪脸上有着几分自嘲。
黄淡白想到了那三个被归还武器和丹药的血战山弟子。
“那师兄的心向着何处呢?”
“向往着能够和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