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与白飞扬一同御风而行。
彩衣宗大会在即,二人免不了一番赶路。
彩衣宗与云兰山一道同属大金王朝境内。与云兰山隔着不远,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这也算是两宗交好的原因之一。
彩衣宗多女修。两宗也是多有联姻的山上道侣。
御风可比走路快多了,二人不到半日便到了彩衣宗宗门口。
彩衣宗山势稍缓,不似其他的仙家宗门都是高山险地。
山上植被缤纷,一年四季常有鲜花开放。整座宗门如一件彩色的华美衣衫。不愧一句彩衣之名。
山门前的楹联更妙,书曰:青红黄白黑染制五彩,木火土金水编作宝衣。
此座天下便是五彩天下,五行应无色,这楹联之气魄可不是志在天下?当然这所谓的志在天下只在法袍生意上。
事实上,彩衣宗的法袍在整个五彩天下都很出名。
“好美的山,好美的宗门。好大的气魄。”
白飞扬一笑,似乎与有荣焉。
“可不是,这彩衣宗比我们云兰山也不遑多让,最奇是这彩衣宗处在一处地暖之所,一年四季如春,皆有鲜花开放。”
“黄淡白看到不远处的山头似是生长桑麻。”
“这彩衣宗莫非还养蚕种麻?”
“彩衣宗专制法袍,自然养有灵蚕,种有灵麻。非但如此彩衣宗还有一整套的法袍制作工艺,从原料到成品无一不面面俱到。”
黄淡白一笑:“你怎么如此清楚?”
“我常来。”白飞扬说。
“彩衣宗多是女修,你何故常来。”
白飞扬脸一红:“我是说这彩衣宗的大会我每年都来。”
黄淡白却道:“白兄莫非有钟意的女子在这彩衣宗。”
白飞扬将言未言。正此时山门内出来一女子。
但见得一高挑女子生的高挑,丹凤眼,柳叶眉,小巧高挺的鼻儿,耳垂若珠,看其模样却是个有福的,一头长发不着珠钗只用彩带系着,却戴着两朵鲜花儿。来到近前。秀口朱唇微启,道:“飞扬,怎么才来。”
黄淡白微微挪步,装作不识,又暗中将脸捂住。
白飞扬面色绯红。
“飞扬,你脸红什么?”
“吴姑娘,我有个人带你认识。”
白飞扬转头去找黄淡白不见。
“上次还叫我倩儿。怎么又叫吴姑娘了?”吴倩道。
白飞扬自觉十分别扭:“倩儿,我带个老乡与你见。”
白飞扬喊一声:“黄淡白,你躲什么,你给老子滚出来。”
黄淡白笑脸盈盈的站在二人面前。
对着吴倩笑道:“吴姐姐,好久没见了。”
“淡白。你怎么来了。”吴倩一喜。
黄淡白将目光转向白飞扬:“白兄你瞒得我好苦啊。”
白飞扬与吴倩都是脸色一红。
“我出来游历,路上遇到白兄也就一起来了。”黄淡白笑脸盈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二人并不解释什么。白飞扬与黄淡白是好友,吴倩与黄淡白是两条巷子相邻相识的同乡,也算一起长大。不算得什么外人,也不必避着什么了。
只是近乡情怯,非是挨近家乡情怯。见了家乡人也情怯。
家乡之人闲言碎语,少不得要叨叨的。白飞扬觉得他与吴倩的事八字没还一撇,也不好坏了吴倩名声。所以便瞒了。
既然已经瞒不住,白飞扬也就放开了。该与吴倩说俏皮话便与吴倩色说俏皮话,该与黄淡白交谈也就与黄淡白正常交谈。
白飞扬似乎驾轻就熟,与吴倩一起引黄淡白入了彩衣宗。
“前些日子得了消息,青山宗也会有人来参加彩衣宗大会。”吴倩道。
黄淡白问:“来的是谁?”
吴倩道:“是李爷爷。”
“李延年大长老?”黄淡白问。
“正是了。”
“吴姐姐怎么叫大长老李爷爷。”
“李长老曾做李家门房,我家虽是没落却也与李家有些情面。免不得借米借面。而李爷爷待人极好,因此亲切。”
吴倩的祖上也是小镇世家,只是从他父亲去世起却衰落了,才搬来了碎瓷巷。李延年是李家老祖,受伤回乡后又回乡做了李家的门房。二人因此认识。
“我那时给人送信,他还给我水喝哩。”黄淡白一笑。
“大长老几时来。”
“明天大会才开始,必然是明天了。”
三人边走边谈。
黄淡白一个单身汉,不惯见二人密语甜言,自当识趣,在二人的安排下寻客房住下。
其时,天色还早。
黄淡白虽然早早的寻了客房,却只是为二人创造相处机会。这彩衣宗有其奇异之处,黄淡白也就自行游逛起来。
看山花红艳,看绿草如茵,体山间流水,听鸟儿啼鸣。体山泽之幽静,游如春之胜景。
沿幽径而过,踏绿草芳泥,黄淡白边走边看已经不知到了何处。已近日暮西沉,黄淡白欲要回返却是不知到了何处,只觉体感温暖灵气盎然。
遂喜,自觉此地灵气浓郁,必然有人。
又行数步。见前方雾气升腾,有暖风,鼻尖闻了闻,空中似有香气。暗呼:“糟糕。”
突兀的从雾气中走出几个女修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却见得这些个女修士,个个玲珑身材,俏脸蛋,水雾朦朦发正湿,白露凝结无暇玉,薄纱彩带裹娇颜。
虽是个看不真切。黄淡白知道失了礼,也背过身。
“这会且在这装清高,想来刚才也尽数让他看了去。不如且将他绑了,也让宗门的长老给我们做主。”
黄淡白道:“各位姐姐,我实在什么都没看见。”
一女修道:“怎么的,还想看见,美的你。”
“不想。”黄淡白道说:“我迷了路,见此灵气盎然,仙雾荡漾,便觉有人,想来问路来了。”
“好啊!真就道出目的来了。偏寻了个问路的唬人借口。真真是不要脸。”
“姐妹们一起拿住,将他绑了,明日送到掌律处。”
黄淡白欲逃,却知道这些个女修少不得一两个人与他同境界,又碍于她们衣单纱浅,免不得就有失礼之处,到时只怕更加说不清了。
干脆闭着眼,定身让他们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