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白诗还能是谁。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我昨天就来过了。”
“来了就来了吧。”
“谢谢。”
“嗯。”
“我们好久没见了。”
“有多久。”
“一年零两百三十五天。”
“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山中无事,数着日子来过罢了。”
白诗道:“听说你受伤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黄淡白看着一身华美衣服的白诗道:“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狐妖了。这很好。”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白诗说。
黄淡白说:“我们是朋友嘛。看你过的好,我也很开心。”
“可你过的并不好。”白诗道。
黄淡白道:“其实也还行。”
白诗突然问:“要留下来吗?”
“不了。”黄淡白道。
“那好吧,我会跟母皇说的。”
“劳烦了。”
二人应该很熟,但谈话却很生硬。
白诗觉得有些难受。缓缓出了院子。眼角很奇怪的有泪珠滑落。
黄淡白对着白诗的背影喊道:“我们永远是朋友啊!”
白诗抽了抽鼻子道:“你好生分!”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反倒叫我不知如何了。”
白诗突然快步跑开了。
稍晚些时候。院子外又出现一道身影。
这一次,眼前的人彻底与记忆中的重合了。
黄淡白笑了,哈哈大笑。
白诗如今的装扮正是在白月山穿的那身。一身皮衣,手拿獠牙大棒。
这一身还是周阳炼制的。
“好了,好了。这一身让你母皇看见了怎么想。指不定还说我欺负你呢。”
“那我换回来?”白诗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身行头,但在白月山 只有穿这身才能保证最大的安全。
黄淡白点点头。
“换回来吧!没跟你生分,只是没适应你的身份。”
白诗进了里屋换了一身白裙。
“有些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因为我的原因他们对你的态度让你觉得放不开。没事的,我们像以前一样就好了。毕竟能做朋友已经很好了。”
“也没什么。都习惯了。“黄淡白笑了笑。
“周阳怎么没跟你一起。”白诗问道。
“他还在青黄不接之地打仗呢。我受了伤便提前回来了。”黄淡白道。
“你应该不会再去青黄不接之地了吧!”
“短时间内不会,我现在在家乡挺好的,哦,对了,有空可以去青山宗找我玩。”
“可以吗?你不会赶我?”
“什么话?”
“怕人说闲话呗。”
“你直接上青山宗,不去青山脚下的小镇找就行了。”
“为什么?”
“小镇太小。屁大点事都能说出来花来。”
白诗哈哈大笑。
“涂山不算小,你我的事不照样说出花来了。”
“你认祖归宗可不是什么小事?”黄淡白道。
白诗打趣道:“涂山招女婿也不是小事啊!”
“你们那个什么印记到底怎么回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黄淡白转移话题道。
“这个什么印记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姻缘线头,自己给自己牵一条线。我牵了你。自古被牵线的人都会十拿九稳。所以涂山的人才……”说着说着,白诗道脸就红了。
“我不是故意跟你说这些的,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我明白,你继续说。”
白诗继续道:“可是我却没有得到你的任何回应,这就很奇怪。现在族人都在苦恼这事呢。”
黄淡白又一次沉默了。他知道他们都在苦恼什么。
无非就是承不承认他的身份。
想了一会儿,黄淡白道:“你们这种印记最多能标记几人。”
“一个。或者说以我的实力最多只能标记一个人。”
“不是可以很多个吗?”
“哪有。就标记了你而已。”
黄淡白皱眉,敢情涂山女皇在骗自己呢。
所谓姻缘线就是被牵线的男女就会在一起结成伴侣。
那么现在白诗留在自己身上的姻缘印记没有起作用,或者这种作用被削弱了。他们就要考虑要不要把这姻缘印记收回去了。直白点就是要不要把黄淡白跟白诗之间的姻缘线掐断。
感情自古以来都是谁深情谁吃亏。如果任其发展,白诗甚至不会在黄淡白身上讨到任何好处。加上如今局势复杂,又有高人在黄淡白身上布局。涂山更要权衡利弊了。
有人已经把手伸进来了,就看涂山怎么应对了。入局下注,静观其变,或独善其身。
可是布局的是谁?涂山根本不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入局才是最愚蠢的。
又或者抛开一切来讲二人的相识有没有可能也是一种算计。
这一刻黄淡白想到了极多的可能,比如当初的他和蓝小绿。
防不胜防啊。
“我晓得了,你母皇等人是想要收回姻缘印记。”黄淡白突然道。
白诗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想知道我的态度?”黄淡白问。
白诗点了点头。
“你很失望?”
“有点。”白诗道。
“你母皇等人是对的。”
“我知道。”
“能操控姻缘线的可不止你们涂山九尾一族吧”
“你母皇应该跟你说过吧?我的身上不止一条姻缘线。所以你的姻缘线没多大事作用。”
“一点没有?”白诗问。
“可能有一点吧?”
“那就够了啊?”
黄淡白双手扶额。
“你知道这背后牵扯着什么吗?”
“牵扯着什么?”
黄淡白突然发现自己讲不明白了。
“这姻缘线作用不大。”黄淡白道:“如果我们之间真的需要维系,那么友谊就够了。”
白诗说:“你说话算数?”
“我说话算数。”
白诗说:“那就行。你别以为我傻,我大多数时候都机智的一匹。”
“什么机智的一匹。”
“如果你身上的每一条姻缘线都能成的话,那我得多亏啊。要跟好几个人分享你。我是你的,你不止是我的也是别人。我要是脑子不清醒搞不好连涂山都会牵扯进去。我又不傻。”
“厉害的。果然机智的一匹啊。”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把我身上多余的姻缘线斩断,只留下你的。”
“母皇说了,姻缘线即因果线,牵扯太大斩不得,而且母皇还说了,你也有喜欢的人,只是线头的那个人有些奇怪。”
黄淡白知道线头的那个人是谁。
“对了,明天母皇会邀你赴宴,聊表感谢。是国宴呢,会很隆重,很多人都会到场。”
“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你逃不掉的。母皇说了,你怎么样他管了 但涂山有涂山的排面。”
黄淡白于是只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