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前辈,”黄淡白行了一礼。
礼貌什么的,还是要有的。
涂山女皇看了眼黄淡白道:“怎么搞的灰头土脸的。”
黄淡白答道:“我素来不爱干净,又灵力低微御风时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
涂山女皇道:“坐吧!”
黄淡白跟着涂夫人坐下。
涂山女皇竟然亲自给二人倒了茶。
黄淡白接过茶杯道:“刚好渴了。”
当场一饮而尽。大大咧咧道:“好茶啊。”
三人看着杯子上的泥水印,都有些尴尬。
这是真不爱干净啊。
涂夫人给黄淡白施了一个净身法术。
涂山女皇面色如常道:“听说你知道我女儿在哪?”
“知道。”黄淡白说。
“在青黄不接之地,我们把她安置在了白月山。”
“可否把关于我女儿的事讲一遍。”
黄淡白原原本本的讲了。
就连涂山女皇这么有涵养的人听了也暗暗皱眉。
这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啊。看样子女儿是招嫌弃了。不然也不会故意抹得灰头土脸的来见她。
涂夫人女王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便唤来人,着手准备把女子接回来的事宜。
涂夫山女皇道:“黄公子觉得这小院如何啊。”
“还不错,这里简朴自然。可比外面的宫殿好多了。”黄淡白道:“就连这院子里的菜长得也挺好啊。”
“公子喜欢,便先在这里住下如何。”女皇道。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放我走吧!”黄淡白说。
“等我把女子接回来了,还要感谢恩公呢,哪里能让您走啊。您说是吧。”女皇似笑非笑道。
“倒也不必。”黄淡白说。
“客随主变。”涂山女皇道。
黄淡白无语,行呗,你说啥是啥。
“如果没看错黄公子身上有伤吧。”
黄淡白道:“也就是本命飞剑受损,伤了窍穴。损失了一些精血,连跌了两个修为境界,还有就一些内伤外伤什么的。”
“可愿意给我看看。”涂山女皇道。
黄淡白问:“怎么看?”
“伸手,搭脉即可。”
于是黄淡白伸出手。
涂山女皇的手指搭在黄淡白道手腕上。道:“你这问题有点多啊!”
“飞剑损坏后是不是又把窍穴封了。”
“这样的确是能重新蕴养好飞剑,只要能找到与飞剑相辅相成的本命物炼化,更上一层也不是不可能啊!只是你是千不该万不该提前冲穴。好在有鬼泥石把你的飞剑养着,才堪堪保住。可你又损失了大量精血,又加上五劳七伤。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情况紧急,不拼命啊就会死。没得法子。”黄淡白叹道。
黄淡白也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只是一直在强撑着。
一所漏水的土房子,碰上连夜的大雨是会塌的。黄淡白就是因为这个才急着回青山。
“你毕竟于我族有些瓜葛与恩义,还是别急着走了。留下来养伤吧。我们会给你提供治疗和一定的修炼资源。”
“这不好吧?”黄淡白主要是怕欠人情。
“没事。就当是还我女儿欠你的人情吧。”涂山女皇笑道。
“你们该不会是想留我下来当你们涂山的女婿吧。”
黄淡白承认自己是有些自恋了。
“你觉得你配?无非就是一道印记罢了。我女儿要是给其他男子再标记三个两个有何难。”
黄淡白松了口气。
“你是很招女子喜欢,那是因为你的身上有很多红线。有些是你自己的,有些是别人刻意给你牵上去的。”
“不过啊,都是些线头。一不小心就缠上了。也不足为奇。”
“我就说嘛。我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原来真的有人算计我。”黄淡白道。
“这些红线能解吗?”黄淡白问。
涂山女皇反问:“解不解的,牵条钢丝你也能给扯断,有必要?”
“有必要。”黄淡白道。
“看上去是姻缘线,实质是因果线。麻烦的很。就算解开了又能如何,线头还是会在。”涂山女皇道。
“主要是嫌烦。”黄淡白说。
涂山女皇道:“天下男子恨不得桃花旺。你却嫌烦?”
黄淡白笑道:“我辈修士当得大逍遥,何故被儿女情长负累。浓情反倒羁绊。淡泊自然长远。”
涂山女皇点了点头:“你这样的年轻人天下少有,只是年轻人不该这样。”
黄淡白还是笑。
“如果年轻人像年轻人,那么你们这些老狐狸像什么?年轻人的缺点太多了,以至于在你们这些老狐狸眼中显得太容易拿捏了不是吗?”
“哈哈!”涂山女皇干笑。
“前辈可否拔除我身上的红线。”黄淡白突然很认真的说道。
“你能付出什么代价?”涂山女皇问。
黄淡白沉默了。
涂山女皇讥笑道:“棋子就是棋子,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以为压抑自己的本性就能不被牵着走吗?你又怎么能知道你自己的种种行为不是别人计算中的一环。”
黄淡白突然变得很沮丧。
涂山女皇不理会黄淡白沮丧的表情。带着涂夫人走了。
黄淡白便在这座小院住下了。每日浇菜, 劈柴, 烧火做饭。
涂山女皇也果然每天派人送来了疗伤秘药和修行资源。
如此半个月,黄淡白身上的大小内伤外伤已经好了大半。修为也恢复到了脱凡境。
藏真所传的哲人法配合着韵灵诀对他境界恢复有奇效,每当运转时他的气海便是一片金光灿灿。失去的精血在那么多天也总算补了回来。
于此同时受损的窍穴也在不断的修复着,他已经能感受到飞剑与他的那股子亲密的联系了。只是飞剑对他似乎有着那么一丝丝抗拒。所以黄淡白施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唤出窍穴。
黄淡白相信以当下的情况来看,再过半个月恢复到悟道境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天黄淡白正在菜园中浇水,院外却来了一位女子。
黄淡白初时不觉,只当是有人路过。
这涂山中女子多了去了,只是男人却少的可怜。若是见着男人那才叫稀罕呢。
院外的女子只是停了一下,见黄淡白不理会便走了。
黄淡白看了眼院外,只是觉得背影有些眼熟,也不多想什么。
第二日,黄淡白在院子劈柴,院外又有一名女子。
黄淡白还是觉得眼熟。便多看了几眼。
女子突然笑容灿烂。
这一次,黄淡白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