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走了一小会儿便是来到了南宫离的小别院,外面大雪纷飞的,这里面却是温暖异常,如同春天一般。
“你这院子里面埋了多少暖玉?”云澜将这小院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里与天师府格外的不同。
天师府占地广阔,不过内里却是极为朴实雅致的,但是这小院子看上去毫不起眼,但是里面的一花一木皆是经过精心的布置,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更不要提这满院子的暖玉,当真是奢华至极。
“前两年开采了一片玉田,刚好有些边角料,顺手用了一下。”南宫离淡淡的说道。
暖玉极其珍贵,他口中的边角料便是抵得上一个侯爵府邸的家产了,这件这万机阁财富之吓人,只怕是不仅仅只是富可敌国可以形容的了。
云澜将阿鹄抱到了床上休息,阿鹄脸蛋儿红扑扑的,额头冒着细汗,云澜赶紧将他的衣服解开,露出了圆鼓鼓的肚皮。
“主人……”阿鹄软糯糯的叫唤起来,“阿鹄好晕啊!阿鹄难受。”
“下回子可别什么都往嘴里送。”云澜小声的教训了两句,起身去外面想要与他找一些解酒的汤药。
南宫离就在门外,朝着云澜抬手,掌心是一枚褐色的丹药。
“瞧那小家伙也难受,拿去与他服下吧。”南宫离浅笑着说道。
云澜将丹药接过,疑惑了一下:“这是九花玉露丸?”
九花玉露丸以九种不同的珍稀花卉的花蜜,再加上上等灵药,高等级的炼药师方才能够炼制而成,相当的难得。
“这东西给阿鹄解酒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我的东西,给值得的人用,再珍贵都是值得,若是给不值得人用,再寻常之物,那也是浪费。”南宫离淡淡的说道,“你觉得值否?”
“这世上之药材,炼制出来便是解人的痛苦的,若是这东西能够暂且叫阿鹄舒服一些,何其珍贵都是值得的。”云澜将东西收下,“只是我倒也也不能够慷他人之慨,他日定若是有机会的话,定会报答阁主你的。”
南宫离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并未再多说什么。
云澜入内喂阿鹄将药服下,没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好多了,这九花玉露丸果然是灵丹妙药,效果相当之好。
云澜在屋内照顾阿鹄,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响起了萧瑟的萧声。
她起身来到了窗边,抬眸望去,却见是南宫离坐在屋顶之上吹着萧,平日里面桀骜不驯,此刻看上去却是萧瑟寂寥。
萧声婉转,饱含着深深的寂寞与无尽的悲凉,不似一个风华绝代的年轻人,更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云澜走出屋外,摘了一片翠绿的树叶,在唇边吹了起来,与南宫离的萧声相呼应。
南宫离似乎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感到吃惊,顿了一下,旋即找准了节奏。
两人一人在屋顶,一人在院落,萧声婉转,树叶声灵动,相互呼应,却是配合的极其的默契。
一曲完毕,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云澜笑道:“原来阁主你这般潇洒,却也有烦心事。”
“人有七情六欲,谁能无烦心事?”南宫离轻轻地笑了笑,如同秋水一般的双眸露出了些许的暖意来,“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翌日一早,云澜还在盘腿打坐的时候,阿鹄醒了过来,趴在她的身上软糯糯的撒娇道:“主人?你怎么在这里啊?阿鹄肚子饿了……”
云澜睁开眼睛,捏了捏阿鹄的脸蛋儿,笑道:“你倒是睁眼就只知道吃。身子可舒服些了?”
阿鹄摇着脑袋:“很精神,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昨儿是阿鹄调皮了,让主人担心了。”
云澜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起来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南宫离倒是贴心,在客厅准备好了早餐,阿鹄一点都不客气,跑过去就大口吃了起来。
云澜找了一圈,心下疑惑他是不是先离开了,没一会儿却是见着南宫离端着一锅砂锅粥而来。
虽然齐溪是仙气飘飘是谪仙,但是南宫离也是魅惑的妖精,总而言之跟人间烟火气几个字毫不相关,此刻见着他这般接地气的模样,叫她惊讶不已,这还是她印象当中那个臭美爱排场的万机阁阁主吗?
“阁主,你没事吧?”云澜拿起桌上的一个包子咬了两口,“这活儿也是你干的?”
“我有手有脚,为何不能够干这些?干嘛要给自己设限?我爱美,不过同样热爱生活,美食便是我的众多爱好之一。”南宫离将热腾腾的砂锅粥放在了桌子上,十分熟练的盛了两碗。
“阿鹄昨夜醉酒,应该喝点粥,胃会舒服一些。”南宫离温和的说道,“我不过我的酒非一般的酒,虽然烈,对人体却是无害的,却也无须担忧的。”
“好香啊。”阿鹄馋得流口水,不怕烫的喝了几口,冲着南宫离竖起大拇指,“太好吃了,叔叔,你好厉害啊。”
南宫离对于阿鹄的彩虹屁还算是受用,浅笑道:“好吃你就多吃些吧。”
不得不说南宫离的厨艺的确是不错,连云澜这种对于美食不是特别感兴趣的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吃罢早餐之后,南宫离送云澜跟阿鹄回到了繁华的京城。
“昨夜多谢阁主招待,我就先告辞了。”
与南宫离辞别之后,云澜带着阿鹄回了国师府,她刚一回来,就见着秦昭一脸阴沉的跑了过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问道:“四姐,你竟然一夜未归,你去哪儿啊?你可知道国师等了你一夜?你可对得起他?”
本来云澜还打算义正词严的教训这小子不要多管闲事的,不过听到他将国师给搬了出来,莫名其妙的心虚了一下。
“昨夜阿鹄喝醉了,带他去一个朋友家中醒酒去了。”云澜淡淡的说道。
“哪个朋友?”秦昭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
“一个红衣服的叔叔家里。”阿鹄抓着秦昭的衣服,“哥哥你不要生气嘛!”
“红衣服叔叔?”齐溪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冷嘲,“我愿是不知道你何时跟他关系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