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只是去了东院一趟，根本就没有见到楚亦然，这才一个时辰都不到，就死了。
看来楚亦然身上藏了很大的秘密呢。
她走到小鸡身边，蹲下身去看着小鸡惨白的脸摇了摇头，“看在你以后要为我打鸣的份上，救你一命吧。”
她咬破手指，一滴鲜血滴进小鸡的嘴里，小鸡苍白的脸颊慢慢变得红润起来，没多久就睁开了眼睛。
“小姐，奴婢怎么睡在地上？”
“呀，这些血是谁吐的？”小鸡一脸茫然。
“这些事不重要，你把地板擦干净出去。”
小鸡虽然好奇，但是顾清影不说，她也不敢问。
小鸡把房间收拾干净后就离开了。
半夜的时候，顾清影豁然睁开了眼。
好饿……
终归是凡人的身体，饥饿的感觉根本没办法让她睡着。
她睁着眼看了头顶绣花海棠帐幔半晌，突然感觉一股香味袭来……
夜深的御南王府，天色暗蒙，凉意和着湿意落上窗台，只觉湿漉漉的，凉涔涔的，让人的梦境也好似跌入了谷底。
仍旧是那些他能见到的恶魔。
朝他嘶鸣咆哮着。
“楚亦然，别挣扎了。”
“你带着一副残躯苟活了那么多年，不觉得羞愧吗？”
“你想听听其他人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耳边恶魔咆哮着，他看到皇城的繁华大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看见他那一刻皆数露出鄙视的眼神。
“御南王一生荣耀，竟生了一个残废儿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不是，他不止残废，还克妻，谁嫁给他都必死无疑。”
“这样的天煞孤星，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天旋地转，他回到了六岁那年。
孩提时，并不懂自己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父王母妃告诉他，别人家的孩子也和他一样，小的时候都要坐在素舆上，长大了自然而然就不用素舆了。
他信以为真，直到一日他捡到一个飘进东院的风筝，听到王府外的嬉闹声。
从未踏出王府的他，对外面的世界有着莫大的新鲜和好奇。
他趁着没有侍卫看见，便悄悄自己推着素舆从后院溜了出去。
他看见几个小男孩和女孩在一片空旷的地上放风筝，可他们的身下却没有素舆。
他来不及疑惑，他们已看见了他。
原本的嬉笑声变成了嘲讽声。
“看，那里有个残废，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们呢。”
“他一句话也不说，会不会是个哑巴？”
接着为了验证他是不是哑巴，他们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就想看他会不会疼的尖叫。
他一声不吭。
“果真是个哑巴，真好玩。”
“我们把他推倒吧，看他怎么爬回椅子上去。”
砰！他们把他从素舆上推了下来。
他们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露出刺耳的嘲笑声。
就在那片嘲讽声中，楚亦然敛去了所有表情，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清冷到仿佛已经看透了太多人世间的肮脏和丑陋，凉到了头。
仿如一片坚实冰封，隔绝尘世烟火，任多么温暖的阳光都不会落进来。
耳边恶魔的声音露出诱惑的音调，“放弃吧，将你的生命交给我，我会给你力量，让你杀死那些欺负侮辱你的人。”
“放弃吧！”
“放弃吧！”
声音越来越大，楚亦然在噩梦中惊醒，他额头全是冷汗，撑起身缓了许久，才压下心悸的感觉。
他倒了杯早已经温好放在床边的茶水浅饮了口，才重新盖上被褥躺好。
可这一次，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持小萝：下一章有料喔，你们懂的，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