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的亲信们准备着,要在初一晚上清除黑道人及其党羽,黑道人那边对武植他们也是满怀戒心。这龙园表面上平静安稳,其实却是暗流涌动,一场血腥厮杀正在酝酿着。
石正峰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答应了陈经济,就得带着陈经济走,要不然,他一个人来去自由,谁也挡不住他。
石正峰无事可做,翻出一本压箱底的破书,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看着看着,眼皮发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把石正峰给惊醒了,石正峰问道:“谁呀?”
“是我,”门外传来了陈经济的声音。
石正峰起身开门,见陈经济背着五六个大包袱,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
“你这是干什么呀?”石正峰问道。
陈经济说道:“你糊涂了,忘了昨天说的话?今晚天一黑,我们就逃出去呀。”
石正峰睡得有些迷糊,挠着头想了想,说道:“哦,是有这么一回事。”
陈经济说道:“现在天已经黑了,快走呀。”
石正峰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捂着肚子,说道:“我有点饿了,吃完饭再走吧。”
石正峰迈步要去食堂,陈经济一把抓住了他,说道:“你耍我玩儿呢?矮子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你还吃什么饭,赶紧走,逃出了这鬼地方,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吃饭,山珍海味,南北大菜,叫你吃个够。”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说道:“好吧,那咱们就走。”
石正峰要走,反倒是陈经济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石正峰说道:“你怎么回事,吵着要走的是你,现在你怎么又不走了?”
陈经济指着两手空空的石正峰,说道:“你就这么走了?”
石正峰说道:“那你还要送我点东西呀?”
石正峰伸手要拿陈经济身上的包袱,陈经济连忙向后躲闪,说道:“不行,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陈经济把能收拾的金银细软都背在了身上,他要到洛阳,买豪宅,骑骏马,搂美女,穿华服,痛痛快快地享受人生。
石正峰带着陈经济向后山走去,说道:“我早就观察好了,后山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山下,到了山下我们往东走二三十里路就能走上官道,再顺着官道走上五十多里路就能抵达一个小镇。小镇里驻扎着官军,是朝廷的地盘,到了那里,咱们就安全了。”
“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陈经济心急火燎,一时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龙园待下去了。
石正峰和陈经济向后山走出,初一的夜晚,月黑风高,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草木在风中舞动,带着那么一点鬼魅般的气息。
石正峰和陈经济正走着,突然,身后有人吼了一声:“站住!”
陈经济吓得浑身一抖,大小包袱都掉在了地上,他捡着包袱,转身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昏暗的夜色下,陈经济看见了迎儿,是迎儿发出了一声叫喊,把陈经济吓了一跳
。
迎儿气呼呼地跑到了陈经济的面前,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经济在迎儿面前习惯了低三下四,说道:“没什么,我无聊,出来溜达溜达。”
“你这鬼话唬弄三岁孩子呢!”迎儿伸手把陈经济身上的包袱拽了下来,有一个包袱被扯开了,里面的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陈经济慌忙蹲下身子,把地上的金银珠宝捡起来。
迎儿看了看金银珠宝,看了看陈经济,又看了看石正峰,突然咧着嘴巴哭了起来。
陈经济害怕迎儿的哭声引来了喽啰兵,连忙捂住了迎儿的准备,说道:“姑奶奶,你小点声,小点声。”
迎儿一把推开了陈经济,说道:“陈经济,我说这阵子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原来你外面有人了,还是个男人。”
石正峰本来是在旁边看热闹的,听迎儿这么一说,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啥意思?
迎儿指着石正峰,哭着对陈经济说道:“他五大三粗的,哪里比我好,你竟然撇了我和他私奔,陈经济,你这没良心的畜生,偷了我的钱,要在外面养汉子,我不活了!”
石正峰真想转过身去,一头撞死在树上,自己带着陈经济逃跑,怎么就变成私奔了?自己连陈经济的一个铜板都没拿过,怎么就变成陈经济偷钱养汉子了?再说了,你个臭婆娘,谁和你争汉子了?
陈经济焦头烂额,连连解释,“迎儿,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捉奸捉双,人都被我捉住了,你还不承认?我怎么就瞎了眼睛,和你这死变态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迎儿越想越悲伤,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哭。
陈经济怎么哄迎儿也不好使,迎儿咧着嘴巴,扯着嗓子,就是哭。远处几个喽啰兵听到了哭声,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陈经济无可奈何,向石正峰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石正峰想着一巴掌打昏迎儿,让这臭婆娘闭上嘴巴。
没想到,石正峰举着巴掌刚走到迎儿的身后,迎儿脑后长眼一般,猛地转身,怒视石正峰,叫道:“你要干什么?!”
石正峰打女人还是没有经验,被迎儿这么一问,有些心虚,竟然缩回了手掌,背到了身后,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迎儿怒气冲冲,站起来瞪着石正峰,说道:“你个王八蛋,抢了我的男人,还要动手打我,你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老娘和你拼了!”
迎儿推了石正峰一把,撸胳膊挽袖,就要和石正峰展开一场撕逼大战。突然,远处响起了喊杀声,迎儿和石正峰、陈经济都是一愣,循声望去,轰的一声,望见了冲天火光,刺得三个人眯起了眼睛。
石正峰念叨了一句,“他们动手了。”
武植和他手下的亲信们早已磨刀霍霍,只等着夜幕降临。天一黑,武植立刻率领亲信们,悄悄地向黑道人的住处摸去。黑道人住在一间圆形的大瓦房里,四周有几个喽啰兵守卫。
唐御抽出了竹筒剑,以迅雷不及掩
耳之势,把几个负责守卫的喽啰兵干掉了,然后武植挥了一下手,带着亲信们一窝蜂地冲进了黑道人的卧房里。
黑道人的卧房里点着一排排蜡烛,很是明亮,只见黑道人闭着眼睛,坐在蒲团之上,正在闭气练功,对于武植他们的闯入,毫无反应。
武植恶狠狠地叫道:“黑道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武植提着刀,把万千怒气都凝聚在刀上,一刀刺向了黑道人。黑道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被武植一刀刺中了胸口。黑道人中刀之后没有流血,而是闪了一下,消失不见了。
“不好,是幻影,我们中计了!”武植瞪大了眼睛,吼了一声。
紧接着,轰隆一声,整个卧房都爆炸了,炸成了一团火光,照耀得方圆百里之内都看得清清楚楚。
武植和唐御,还有几个修为较高的武者,在爆发发生的一瞬间,使出了金钟罩、铁布衫这些硬功夫,护住了自己。他们虽然被炸得飞了起来,但是,只是受了一些伤,没有丢掉性命。
武植手下那些修为较低的亲信就可怜了,猝不及防之中,被炸得血肉横飞。最惨的是那些半吊子武者,想要用硬气功保住性命,结果被炸得肠穿肚烂,一时之间还死不了,拖着半截身子,在那哀嚎惨叫。
爆炸声过后,四周响起了一阵呐喊声,黑道人坐在一团乌云之上,带着喽啰兵们冲过来,将武植、唐御他们围了起来。
武植被炸得灰头土脸,爬起来,诧异地看着黑道人。
黑道人一脸得意,说道:“你这死侏儒,我早就料到你会对我下手,特意设下了这个圈套等着你,你还真配合我呀,乖乖地就钻了进来,哈哈哈......”
黑道人哈哈大笑,周围那些喽啰兵也配合他,笑了起来,嘲笑之声响成一片。
“你不是每到初一晚上就得闭关修炼吗?”武植疑惑不解,问黑道人。
黑道人说道:“侏儒,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的功力突飞猛进,已经不需要初一晚上闭关修炼了。不好意思,我没告诉你,哈哈哈......”
黑道人就像是一只狡猾的老猫,设下圈套捉住了武植这只老鼠,却不急着杀死,要先戏耍一番。
武植怒不可遏,要冲上去和黑道人拼命,唐御拦住了他,说道:“大爷,我掩护您,快去取机械人。”
唐御和几个还有战斗力的亲信,呐喊着,冲向了黑道人。黑道人盘膝坐在乌云上,从怀里取出一张朱砂、黄表纸画成的符箓,甩向了唐御。
那符箓飞在空中,突然变成了无数团火焰,天女散花一般,朝唐御打了过去。唐御挥动竹筒剑,暗夜之中剑光耀眼,将那些火焰打落在地。
黑道人又取出了一张符箓,甩向了唐御。这次,符箓化作了无数冰锥,刺向唐御。唐御还是挥舞竹筒剑,击落了那些冰锥。
黑道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取出了两张符箓,一起甩向了唐御。这两张符箓化作无数箭矢,射向唐御。唐御用竹筒剑在身前舞出了一片剑光,剑光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那无数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