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是五分钟之前。
来不及换衣服，连千奈随意穿了一件靳北野留在后台的厚外套就出去了。
酒吧门口的大街上没什么人，停在街边的黑色宾利便格外显眼，车子的引擎盖上已经落满了雪，积雪堆在挡风玻璃那儿，穿着带帽羊绒大衣的湛承司靠在车门旁，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寥落又孤独的模样。
他出国之前也给她送了一个礼盒。
“湛承司。”
连千奈叫了他一声，走到他身边，“不用特意给我送礼物的。”
她套着一件男士外套，细颈雪白，choker的窄链更是衬出精致的锁骨，长裙掐腰及地，五官柔和又明媚。
她穿着别人的衣服，演奏着别人为她写的曲子。
湛承司听到那首《奈奈》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是他无意见发现过的一首，虽然编排有改变，但他还是听出来了。
他莫名就有些沮丧。
说不上来为什么，像是小时候付出一腔热情，最后却发现别人其实并不太需要他的那种颓然的感觉。
其实他在走之前就已经想到过这样的结果了，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每个人都在向前走。
“连千奈，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吗？”湛承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什么事情？
连千奈想起他走之前和自己说的不要早恋的事情，忽然就笑了，“你在想什么？我今天只是来帮忙。”
她的声音轻柔，听起来就像在安抚。
“没想什么，”湛承司有些无力的笑了笑，把礼盒递到她面前，“送你的圣诞礼物，我的机票改签了，今晚就要走了。”
连千奈讶然，“那你就回来几个小时吗？”
“没关系，见到你就可以了。”
湛承司的手放在车门的手把上，静谧的月光照洒在他白皙的脸庞上，很干净，整个人都好似散发着光晕，“连千奈，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不能反悔，知道吗？”
说完，像是在逃避她的回答一样，直接打开了车门，“我先走了，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
连千奈抱着礼盒，看着渐渐远去的宾利。
她想也许湛承司是想要和她说什么的，但最终也没说出来。
她好像也曾看见过这样类似的画面，不过主人公是湛承司和柏泠玦，宴会厅的门口，柏泠玦一身黑裙清清冷冷的模样，她看着湛承司递给了柏泠玦一个礼物盒。
当时她是什么心情呢？
并不是嫉妒，也不是怨恨，只是淡淡的难过，没有人会特意来给她送礼物。
可是现在礼物抱在手里，却已经没有那份期望了。
连千奈拿出手机，回了一条信息，谢谢你。
……
回到休息室，连千奈把礼盒放在桌上，她不太想拆开，上次湛承司送她的小机器人，她也没有拆开过。
仿佛潘多拉的魔盒，拆开就会放出坏运气。
屋里的温度比外面高，能听到外面的舞台还在喧哗，连千奈忙了一天，困得不行，本来想着休息一会儿就去换衣服，没想到竟然直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