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渊匆忙的向着地牢门口走去,事不宜迟,转头向着魔卫吩咐唤魔医过来,将人抱进了魔宫的侧殿里。
魔宫大殿,顾卜筮微皱着眉头坐在龙椅上面,旁边的魔卫正在汇报着地牢的事情,眼睛微微往上撇,注意着顾卜筮的神情。
斟酌的说道:“确实是殿主大人,亲手抱着那魔皇离开的地牢,不过全程都有着魔卫跟着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
顾卜筮听得仔细,脸色微沉,看着桌面的奏折,只是轻应了一声“嗯。”
“那妖修调查清楚了?”
闻言那魔卫拱着手说道:“回禀陛下,那人不过是一只化神期的狼妖罢了,今天早上放他出去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魔宫,目前应该还在伏魔城附近徘徊。”
顾卜筮的脸色阴晦难懂,他可还记得那人是谁,客栈里的夜屈识……他没想到过了十几年后,师尊还跟他有联系。
拿起旁边的茶杯,仰头喝下,拿起桌子上的令牌,抬手向魔卫的方向扔了一下,那魔卫神色一惊,连忙伸手去接。
并对着他吩咐说道:“嗯,派几位大乘期的长老前去把他杀了,手脚做得干净些,别让我师尊知道。”
“是!”
那魔卫得令后便连忙退下了。
顾卜筮站了起来,看着这昏暗的大殿,不急不慢的向着台阶下面走去,一身黑色华贵鎏金长袍,微微长拖在地,显得人又高又大,在大殿上蜷起了一阵清风。
走出门口,正打算去寻找墨澜渊,转身朝着他们所在的那偏殿走去,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魔卫侍女。
他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心里满是不安,毕竟他一直没有撩清师尊对他的心意,每当询问的时候,师尊总是对他避而不谈。
更何况他们俩之间也有些不清不楚。
且不说在秘境之时的情况,就他消失的这十几年里,他都不知道这两人在做什么,这如何让他放心这两人单独相处。
十几年前他没有能力,现在他恢复记忆了,更不可能让他们惺惺相惜,上次在玄天宗时的聘宴上没能够要了他的性命。
真的是可惜了,不然就送他再去转世,现在还有师尊护着,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呯!”的一声,房门打开。
“师尊!”
“嗯。”墨澜渊闻言先应了一声。
便转头过去看,正好看到顾卜筮站在门口那,明亮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背部,正面变得昏暗起来,有些看不清他的脸色。
顾卜筮走了过来,围在床边的魔医连忙推开脚步,站在一侧,跪在地上,声音醇厚中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道:“参见陛下。”
“起来吧。”顾卜筮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眯起了眼睛,面无表情,随即撇开眼,走到墨澜渊所坐的凳子身旁。
询问说道:“师尊,情况如何了?”
闻言墨澜渊微皱眉头说道:“很糟,根基已经被毁了大半,一线生一线死,若是如此安度还可享千年寿命,若是想要突破,除非历过大劫大难,度过这一层心魔。”
“获得天道认可,方才绝地求生,得以大道,以魔修成仙,否则难矣。”
“师尊不必忧心。”说着顾卜筮神情顿了顿,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向师尊解释他的身世。
毕竟清者见清,浊者浊见浊,这清无便是那邪神与天道那一夜情时。
遗露下来的混合液体产物。
顾卜筮继续说道:他乃是天道与邪神厮混后遗留下来的一滴圣水,不小心滴落在那圣花池的莲花苞上,经过时间和浓厚纯正的灵气的不断包含滋养。”
“而逐渐酝酿成的神识,天道知晓后嫌其肮脏,便打算将他扔其下界,自生自灭,却被邪神趁乱之下给抱了回来。”
“交给了当时第一大派的轩辕宗派,而自身也被镇压在了深处的地底下,日夜遭受着浴火焚烧,忏悔着余生的罪孽。
“如今几万年过去了,当年的大派已经不复存在,却也繁衍出了许多的小宗门,这玄天宗便是这千万的小宗门之一的后代。”
“而他的身世也由其核心长老,一代代口传下来,守护他的性命,确保他还未成长之前便被人给失误击杀掉。”
“而在每一届的洗涤和轮回中,冰予大乘仙尊是他、永轩帝仙尊也是他。”
“就连近代的雪瑶仙尊也是他,正是因为有这清无的无数次转世辉煌和守护。”
“这轩辕宗派才得以流传这么久,而每当他快要修道成仙、淬炼上万紫金雷劫时,却依旧不得天道认可。”
“便一次次转世在这莲花池中,继续吸取着这下界的灵力转化成人形,再度从炼气层开始修炼,便有了如今的清无。”
闻言,墨澜渊久久不能回神,他没有想到清无的身世竟然这么波折,严格意义来说他还是一只莲花妖。
难怪每次看到他施法时,大多的法力形状都是冰晶雪莲花,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银白色的,到处散发着凉飕飕的气息。
墨澜渊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浓密纤长的羽睫轻颤着,银白色的发丝披散在背后。
清冷出尘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珀被打碎的美玉,透出几分凄哀孤冷。
墨澜渊紧皱眉头说道:“可是为什么?难道天道不是他的爹嘛,哪有父亲这样对待儿子的啊,这么转世下去还要等多少年。”
“天道天生无欲无情。”顾卜筮在旁边泼了一盆冷水说道,他当时的实力也是在巅峰时期,看到了那时的翻天地覆的奇世景象。
邪神硬生生的被天道镇压在地底下。
不过对于他来说,只要不威胁到他在乎的事情,他都懒得去管,所以也并没有太去了解这件事情,转而又继续大战、闭关。
当时也是知道了他的身世,这才留下了他一条性命,毕竟生活在他们的世界,多多少少还是要卖这两尊佛的一些面子。
顾卜筮宽慰着他说道:“所以师尊不要太担心了,天道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一切还是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我们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